第二章 愤怒

被打的粉碎的玻璃橱窗与柜台，到处都散落着七零八落的枪械。而那一层层原本陈列着半自动步枪与机枪的货架，更是被疯狂枪劫的人类推翻在地。

    几具被打爆了头的家伙倒毙在店铺的各个角落，也许是抢劫火并时而死的吧。望着他们被掀飞的头盖骨，周少明有些反胃，但唯一的好处是此刻他们不能够再死而复生，嚎叫着向自己扑来了。

    拿起一把掉落在地上的M4A1，检查了一下，满意地发现这被保养的很好的枪支并没有任何问题，只要装上子弹，它便是把能够凶猛地吐着火舌，肆意收割生命的强大枪械。

    “阿尔斯，现在我们需要武器，你挑自己钟意的吧，不需要付钱！”周少明自认为幽默地，对着呆在店铺中间发呆的阿尔斯说道。

    “怎么，我们需要打仗？”阿尔斯呆滞地问道。

    “是的，也许是丧尸。也许，是人类！”周少明冷冷地说道，M4A1的枪栓拉动，发出清脆而动人心魄的机械之声。

    足足找到了十几个M4A1的弹夹，周少明全部上好了子弹，又找了个大大的旅行包，将自己能找到配套子弹的枪械一古脑扔了进去。

    阿尔斯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黑头发男人将两把AK47，一把雷明登新式霰弹枪，四五把不同型号与款式的手枪，连同上千发子弹都装了进去，如果不是旅行包太小，那家伙甚至还想塞进去一把巴雷特M107型12.7mm口径的狙击步枪！

    看到周少明努力半天也不能把那把长长的巴雷特给装进背包，阿尔斯很有些想笑，但那家伙冰冷的眼神望来，阿尔斯立马缩回了头，飞快地给自己找了MP5，抓在手里壮胆。

    “周，我也要把枪！”赫敏突然说话。

    “你要枪做什么？你还是小女孩，拿枪很危险！”周少明不禁哑然失笑，把装不进背包的巴雷特气急败坏地扔到一边。

    “有了枪，我可以帮助你，也可以保护爸爸！”小女孩已经超脱自己六岁的年纪，面对末世，总有些人会脱颖而出。

    周少明找了把小小的勃朗宁手枪，原本这枪是给女人使用的，但拿在六岁的孩子手里，依然太大。

    吃力地将枪举起，仿佛是对自己力量非常不满意，赫敏扁了扁嘴。

    “这样不太好吧！史密斯周！”阿尔斯怕赫敏走火，连忙抢了过来。

    “在这样的世界，每个人都要学会保护自己！”周少明朝阿尔斯眨了眨眼，偷偷地把手掌摊开。

    里面是黄澄澄闪着金属光泽的子弹，原来周少明已经将子弹下光了。

    放下心来，阿尔斯将枪交回给赫敏，小女孩抱着枪，笑得如春日暖阳。

    正准备离开枪店，周少明的目光突然被角落中的几把刀具吸引，那熟悉的造型，瞬间便让他回想起米拉拿着它们时，那辗转腾挪中飘飞的血浆与潇洒无比的动作。

    廓尔喀弯刀！

    将这把奇形怪状的黑色刀具拿在手里，周少明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与那明晃晃的刀锋，恶趣味地想着如果米拉真正拿起这刀狂砍丧尸时的模样，不禁信手便拿了两把，塞进前包里。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色，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不停，周少明将旅行包背到身上，示意出发。

    一出门，周少明便缩了回来，街头上那些游荡的丧尸没了暴君的压制，又三三两两地出现在，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寻找着永远也得不到满足的血肉。

    这下糟了！

    离超级市场足足五百多米的距离，一眼望去，不下四五十只丧尸挡在面前！而这条路可以作为掩护的废弃车辆只有两三辆，根本没有任何空间让周少明一行能够不引起丧尸注意，而安全地到达超级市场！

    阿尔斯的脸瞬间变的雪白，紧紧地贴着墙，惊恐万状地抱着赫敏，满头的冷汗出卖他失魂落魄的内心。

    回头望了望这对父女，周少明叹息一声，对阿尔斯低语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丧尸引开！一旦丧尸离开此地，你们便马上跑到超级市场门口，叫里面的人放你们进去。里面主事的，叫安德森，注意了，你们一定要拚命跑！不停地跑！”

    阿尔斯牙齿都开始上下打架，听了周少明的话，只能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不，不能这样，爸爸！你要帮助周，我们一起安全地去超级市场！而不是扔下周，只顾自己逃命！”赫敏意外地不同意，摇着阿尔斯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坚决。

    “这。。。这。。。。。。！”阿尔斯不知道听谁的好，只是满脸祈求地望着周少明。

    “你这小家伙！”赫敏的话让周少明感觉到冷的身体又渐渐充满暖意，他怜爱地摸了摸赫敏的头，坚定地说道：”按我说的去做，我一个人引开他们比我们三个冲进丧尸群里更安全！就这样！”

    周少明没有使用AK47或是M4A1，像这样追逐中的巷战，手枪反而是最趁手的武器。

    闪身出门，周少明跳上一辆汽车，冲着呲牙咧嘴的丧尸们就是一声响亮的口哨！

    来吧！你们这些恶心的生物，滚回你们的地狱里去吧！周少明仿佛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笔直地站着，手中双枪在雨幕中亮起眩目的光芒！

    “砰，砰！”

    两枪将最近的两只丧尸爆头，那巨大的枪声让附近的丧尸瞬间便止了动作，扭头望来！

    满是血丝的浑浊眼眸，带着嗜血的渴望，丧尸们望着站在汽车顶的周少明，下意识地便停止了一切动作。

    任由雨丝打乱他额前的发，那满是血渍的衬衣，被呼啸的风吹起，高高在上的周少明显得那么得让人目眩神迷。

    “爸爸，他可真帅！”赫敏有些痴迷地望着那个东方男子，羡慕地说。

    “哦，哦。。。。。。他是个很帅的好人。”阿尔斯可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只是对这牺牲自己，给自己父女创造生存机会的男人充满了敬意。

    丧尸们可不懂什么叫帅，它们只是兴奋地嘶吼着，仿佛打了鸡血般挥舞起手臂，齐刷刷地涌来！

    打头的那只丧尸，胖的得猪一般，身前还围着一身破破烂烂血渍斑斑的厨师围裙，戴着顶歪歪斜斜的厨师帽，兴奋地流着胶水般粘稠的口水，伸直了手臂想抢到块新鲜的肉，一马当先地冲来！

    如狂风呼啸！

    子弹出膛的瞬间，周少明眯起了眼，看着那朵死亡的花在枪口盛开，带着异常的愤怒，直直地钻进那丧尸的脑里，绽放出暴力的美。

    失去了死而复生的生命，那丧尸直挺挺地跪倒在地，轰然倒下，上百双脚从它身上踩过，微微的抽搐中，不再动弹。

    “吼！”

    密密麻麻，如同战场上的决死冲锋，上百只丧尸没有被一枪爆头所吓倒，它们只是猛扑而来，带着生不如死的决然，暴发出渗人以极的吼叫，疯狂而来！

    星星点点的雨丝中，黑压压的一片丧尸张开满是犬牙交错的嘴，挥舞着黑色尖锐的指甲，拚尽全力，如海浪般汹涌而来！

    “砰！”

    一枪将飞身想扑上来的丧尸爆头，周少明转身便跑，跳下汽车，向着超级市场的另一个方向，咬着牙，飞奔而去。

    赫敏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眸中忽然流下泪水，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

    背后，无数丧尸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极度渴望撕下来块肉来，填补自己永远不能满足的欲望，那种欲望，让它们拚命地追逐，不知疲倦地，追逐。

    雨渐渐地小了，久违的阳光终于展现它的笑脸，而在那阳光绽放之下，是周少明飞奔的双腿，带起路边的积水，反射出无数丧尸那些丑陋的脸。

    雨水沿着打湿的头发，在急速运动的肌肉上慢慢滑落，无奈地砸在地上，在上百丧尸爆发的震天嘶吼中，悄无声息。

    “爸爸，快走吧！”赫敏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周少明的背影。

    “要不要再等等？再看看还有没有没跟过去的丧尸？”阿尔斯刚想走，又缩了回去，朝着外面四周张望。

    “快走！就是现在！别让周对你失望，也别让我对你失望！”赫敏咬着嘴唇，恨恨地骂道。

    阿尔斯无奈地抱紧了赫敏，低着头，不管不顾地，疯狂向超级市场跑去！

    “砰，砰。。卡！”子弹将逼近的几只丧尸爆头，却终于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周少明快速地将打空的子弹夹退下，装上新的弹夹，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合围的丧尸们堵在了街道上。

    前后左右，到处都是丧尸，周少明苦笑着，没想到自己打死了二三十只丧尸，却竟然引出了上万丧尸！

    自己还没拿到奥斯卡最佳导演奖，说什么也不能死在这虚幻的世界里！周少明咬着牙枪火闪动，打翻几个嚎叫着飞扑而来的丧尸，冲进一幢大楼里。

    一边跑上楼，一边向下疯狂射击，而汹涌而来的丧尸们已经将整个通道全部堵死，密密麻麻地如同沙丁鱼罐头。

    一个挤一个，前心贴着后背，丧尸们愤怒地吼叫着，疯狂向楼上冲来。

    几个丧尸倒霉地被周少明爆头，可失去活力的身体竟然在海浪般的尸潮中并没有倒下去，而是被前后左右的丧尸们夹着，继续追击！

    手枪的子弹打光了，周少明扔掉手枪，掏出AK47，冷冷地望着下面无数的人头，后悔自己怎么没带几颗手榴弹来。

    这要是扔几颗下去，足足能炸死好几百吧！周少明心中想着，扣动AK47那冰冷的扳机。

    “当当当！”一个三连射，接连打爆十几个丧尸的脑袋，周少明不禁对这强大枪械的火力相当满意，得意地吹了个口哨，继续向楼梯上爬去。

    一层接一层，这十几层的高楼转眼间便到了顶楼。

    望了望对面的楼层，周少明不禁心中暗道不好。

    原来慌不择路，这栋楼距离对面楼顶足足有二十几米远，上下的高度也超过十几米！！

    周少明不知道，自己超过正常人三倍的身体素质，能不能支撑自己跳过这么远的距离！

    楼下疯狂的吼叫声已经很近了，是死是活怎么也要拚一下！

    周少明将AK47背回身后，刚想助跑，但又停了下来，打到旅行包，将那两把廓尔喀弯刀拿在手里。

    “咣当！”没得周少明跑起来，几只丧尸便撞破了木制的门儿，疯狂地嘶咬过来！

    “给老子死！”周少明瞬间挥手，将几乎抓到自己肩膀的爪子齐根削断，反手又是一刀将那该死的家伙脖子整个砍断！

    血液冲天而起！

    刀光带起无数道血腥，周少明将近身的几个丧尸砍翻在地，反手握住廓尔喀弯刀，拚足了力气，百米冲刺般，向着附近的顶楼跑去。

    “轰！”那扇可怜的门儿受不了上百丧尸的推搡，整个爆开，就连水泥墙都被推倒半边，碎石四飞！

    脚下生风，周少明没有回头，他知道无穷无尽的尸海正向自己扑来，能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嘶嚎着伸出手，想留下那个飞奔不止的人，数以百计的丧尸已经冲进顶楼，向着周少明追来！

    不再考虑能不能跳的过去，不再看着那十几米的高度，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全力地跳起！

    跳起，在楼顶的边缘全力一点，周少明腾空而起，向着二十多米外的楼顶，飞扑而去！

    如同前仆后继，扑火的飞蛾一般，丧尸们也跳了起来，半空中张大了嘴，胡乱挥舞着手臂，离开安全的楼面！

    身在空中，感受着呼啸的风从身边经过，周少明睁大了眼，丝毫不理会自己身边那一批批的丧尸半空中嘶吼着，拚命地伸出手想抓住目标，却一个个失去前进力量，下饺子般扑通扑通地摔下几十米的高度。

    对面的楼顶在眼前放大，却好像只差一点点距离！

    在空中无法借力，周少明望着擦身而过的楼面，却拚尽全力将双手的廓尔喀弯刀刺出！

    强大的力量加上重力加速度，廓尔喀弯刀如插入豆腐轻松而进，而周少明重重地撞在墙面上，内腹一阵翻腾，难受的几乎吐血。

    回过头，望着那些丧尸徘徊在对面楼顶边缘，恼怒地对着自己嘶吼着，周少明忍不住对它们竖起中指，然后翻身而上，消失在明媚无比的阳光中。

    千辛万苦地摆脱丧尸们的围追堵截，时近中午，周少明这才重新潜伏回超级市场旁边。

    万幸的是丧尸们被自己都引到了别处，这里看起来静悄悄的，非常安全。

    身上满是擦伤，内脏也因为重重的撞击与急剧的奔跑而隐隐作痛，周少明看着眼中这座超级市场，总算感到安全了一些。

    阿尔斯他们应该已经进去了吧！周少明如此想着，警惕地走入地下停车场，那里有座电梯，是自己当初定好的退路。

    停车场里孤零零地停着几辆车，周少明随意地望了望，却意外地发现车窗里，有着栗色的头发！

    赫敏的头发？周少明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慢慢地靠了过去，偷眼望去，竟然是赫敏正倒在阿尔斯的怀里，两人都困乏地睡了过去。

    打开车门，阿尔斯吓得瞬间便抬起了手中的MP5，迷茫的睡眼中，却发现是周少明！

    赫敏也醒了，可爱地擦着自己惺松的睡眼，惊喜地发现是周少明回来了。

    “周，你没事吧！我知道你一定没事的！”脆生生的女孩童音，让周少明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怎么了阿尔斯，怎么带着赫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睡觉，还不快进超级市场里？”周少明不满地说道。

    “周，周。。。。。。那些人不让我们进去。”阿尔斯也知道自己失职，但没有办法的他无奈地低着头，低声地说道。

    “什么？他们不让你们进去？”周少明猛然便有些怒气，回过头望向那扇冰冷的电梯门，脸上带出一丝杀意。

    “是的，他们说不放心我们进去，他们害怕我们引来丧尸，我和爸爸求了他们很久，但他们就是不开门！”不开心的赫敏爬下车，恨恨地说道。

    这些该死的家伙！

    周少明怒气冲冲地带着阿尔斯和赫敏，走到电梯门，对着房顶上的监视器叫道：”安德森！我回来了，快让我们进去！”

    不多时，安德森那有些阴侧侧的声音在超市的喇叭中响起：”哦！史密斯周，看到你平安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放我们进去吧！”周少明忍住气，心中对安德森还有一丝幻想。

    “真是不好意思史密斯周，你要明白，任何一次打开门都会对我们这的幸存者带来危险！不是我不想放你进来，是我们大家都觉得，必须观察好周围，保证没有丧尸跟着你们，才能放你们进来！”安德森的语气中，略带着丝丝得意。

    “FUCK！快他妈让我们进去！”周少明不禁勃然大怒，用力地猛踹着电梯大门，几脚便把那铁门踹得凹陷下去。

    “SHIT！你小子给我注意点！要是引来丧尸，我们手中的枪可不是吃素的！你会死的比被丧尸吃掉还要惨！”安德森有些恐惧，但更有些残忍。

    “算了，史密斯周，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就算了，我们回诊所吧，那里暂时还算安全。”阿尔斯打算息事宁人。

    “回去？你那有多少食品？有多少干净的水源？更重要的是，我的朋友还在里面，我一定要回去救她！”周少明的脸都有些扭曲了，不再和安德森废话，转身便带着阿尔斯赫敏离开。

    望着十来米高的下水道管线，阿尔斯有些担心，但他不敢再惹周少明生气，只能手脚并用，顺着下水道管线向上爬去。

    “别担心，赫敏，我们会安全地进去！”周少明一手抱起赫敏，一手攀上冰冷的水管。

    “他们好像很不欢迎我们。”赫敏已经六岁了，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厌恶。

    “不用管他们，只要我们安全地接到我的朋友，我们便离开这里，离开这些废物。”周少明铁青着脸。

    安全地到达顶楼，周少明却愤怒地发现自己出来的路，铁门已经从里面牢牢地关上！

    “史密斯周，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阿尔斯听到外面传来丧尸的吼叫声，只觉得自己手心中满是汗水。

    “怎么办？对付这些蠢货，只能这样办！”周少明咬着牙，奋起全身的肌肉，想用蛮力将这扇门拉开！

    鼓起的肌肉不停地抖动着，巨大的力量让里面的挂锁无助的断开，整个铁门被轰然打开！

    核枪实弹的守卫听到动静，跑来一看，却是周少明将铁门重重的放下，那道冰冷的目光扫来，那守卫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脑袋。

    “滚开！”周少明肩头一撞，将那守卫整个撞翻在地，抱着赫敏横冲直撞而去。

    “嘿，他生气了。。。。。。”阿尔斯望着那目瞪口呆揉着胸口的守卫，仿佛想帮周少明解释一下，但看到那守卫想要杀人的目光，连忙闭了嘴，一路小跑地追着周少明而去。

    周少明没想去见安德森，他一眼也不想看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些家伙说，他只想着尽快找到米拉，带她离开这里。

    电影院有不少人在休息，看到满身血渍，杀神般的周少明，都脸色大变。

    “你，你活着回来了？”一个女孩不可思议地望着周少明，语无伦次。

    怎么，这些人的表情都这么怪异？周少明没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大步走向米拉休息的地方。

    那儿却空无一人！

    人呢，人哪去了？

    周少明倒吸一口凉气，米拉可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没有她，就连自己也别想从这个虚幻的世界活着回去！

    “米拉在哪？在哪？！快说！”周少明暴跳如雷，抓过边上那个刚刚问自己的女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疯了一般地威胁她。

    这个血腥的世界，这个末日的世界，这个完全没有人性的世界，周少明一天也不想过下去了。

    没有米拉，一切都将成为真实，自己将永远地困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不得安宁！

    那无边的恐惧感如海水般袭来，让周少明几乎要发狂！

    那女孩拚命地抓着周少明的手，脸都渐渐地涨成紫色。

    “周，停下！你会掐死她的！”赫敏用力地抓着周少明的手，急切切地说道。

    意识到自己已经掐得那女孩根本不能说话，周少明这才略微松了松手，但依然是铁青着脸，愤怒地吼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的回答让我不满意，我马上把你扔下楼，让丧尸将你啃个精光！”

    那女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高声地尖叫道：”是费里根，费里根把她带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

    费里根？

    那个一脸横肉，浑身都冒着**气息，老是色迷迷盯着米拉的家伙？周少明的心越来越往向下沉，他不敢想像。

    如果米拉有什么事，周少明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自己！

    重重地给了那女孩一个耳光，直接把她抽晕过去，周少明冷冷地望着面前的人们，森然地说道：”你们知道米拉还在生病，她一个女孩子被一个男人带走会发生什么事，你们不清楚？而你们就这样任由邪恶在内心生长，你们与外面的丧尸，有什么区别？如果米拉有什么事，我一定让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旋风般冲出门，周少明彻底进入嗜血模式，他到处寻找着，想找到米拉的所在，而机灵的赫敏拉着阿尔斯的手，悄悄地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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