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了,逐渐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生活。
他们毕竟肉身足够强大,一天几乎只用休息片刻就足够,至于食物消耗等更是不用在意,吞吐天地精气便可,连工钱也不需支付,当真是好用。
就连姜家的监工都感慨,这可比寻常散修好用多了,跟头不知疲惫的牛似的。
与此同时,瑶池内亦是喧嚣一片,一股沉闷的气氛笼罩而来,让所有人都沉默。
“禀告王母,大量的太古生物堵在瑶池外!”
很快,便有瑶池的修士匆匆而来,汇报外界的变故,果然如众人所料那般,太古万族的生灵们出现了!
若是单一的皇族,必然不至于这般,但不死天皇的意义不同,是太古万族共同的神明,地位更胜之。
此际,瑶池外,有紫色的云朵,有灰色的雾霭,还有白色的水雾,连在一起,当中鳞甲闪烁,彩羽流动,各种生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下方,十几个接近人形的古生物走出,满面嗜血之色,或高大英武,或雅丽多姿,各不相同,散发着慑人的威压。
“不死天皇遗留在世间的神迹啊,这是他唯一的后人!”
一名青鬼族太古生物颤声道,虎视眈眈的盯住了瑶池众人。
“与传说中的传承烙印一模一样,这是神之子!”
另一个来自蓝魔渊的太古生物震撼,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来。
不死天皇,对于太古生物来说,是极其遥远的无上古皇,更是至高无上的神,早已超出了太古之皇的范畴。
嗡嗡!
与此同时给,深处的奇石震动,流动的精气更旺盛了,如海啸一样汹涌。
“神之子在召唤!”
“还等什么,屠灭瑶池,迎神之子降世!”
“渺小的人族奴隶,你们竟然敢玷污神明的子嗣,还试图封印他,这是滔天大罪,万族都不容!”
霎时间,到来的古生灵们齐声狂吼,俱是对人族抱有敌意,杀机冲天,让整片北域都乌云滚滚,沉闷不已。
尤其是其中来自十大凶族的古生灵们,已经开始猎杀周遭的修士们了,抬手就压爆了一片村庄,内里的人族全部一瞬间被碾成了浆液,被大手摄来,当作琼浆玉露般饮入了口中,露出陶醉之色。
“唔,不论是太古还是当世,人族的味道都已然那般鲜美,令人欲罢不能呀。”
血月族古生灵微笑,抓来了一个年轻修士,在对方恐惧的目光下活生生拔下了他的左臂,放入口中咀嚼着,欣赏着对方苍白面色上浮现的恐惧、担忧、痛苦与绝望。
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比进食更大的快感,有一种主宰者般的错觉,太舒畅了。
嘎啦!很快,他直接掀开了那年轻修士的头盖骨,剧烈的痛苦险些让之昏厥过去,只能绝望无比,眼睁睁的看着那血月族生灵一口一口吸食着自己的脑袋,简直是最恐怖的刑罚。
“混账!你们这些畜生,竟然对无辜之人也下此辣手!”
瑶池内,有强者看不下去,愤而开口训斥,气的浑身都在抖动。
砰!然而下一刻,一只长满鳞片的大手直接从天而降,将他捏爆成了血雾,尸骨无存。
“这样,就不是无辜之人了。”
出手的白银族古生灵冷笑,根本没有将人族放在眼中,这次的举动他们惹怒了太古万族,注定要遭灾!
“茹毛饮血的蛮夷之辈,当诛。”
此刻,柔静如西王母也怒了,直接出手,一片璀璨神光如瀑席卷,化成一座神塔镇杀而下,要灭掉作乱的古生灵。
“啧啧,什么时候任人宰割的奴隶也敢对主人大呼小叫了?你瑶池底蕴不出,今日便是应劫之时。
给你们百息的时间,乖乖交出神之子,而后自缚手脚,叩首拜于古皇山外十年,方可减轻部分罪责,侮辱神之子,诛你们九族都不为过!”
来自紫山的八部神裔走出,从容不迫的挡下了西王母的一击,并提出了条件。
若非是忌惮瑶池的帝兵,他们早就冲杀进去了,哪里还有讲条件的时候?
“大胆!你们算什么东西,还自缚手脚叩拜跪罪十年,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等老古来了你们统统都得去北域挖矿!”
黑皇气急,怒骂古生灵,他知晓这些家伙的底气是什么,那样的存在的确不是现在所能抵抗的,昔年与不死天皇同行的存在啊!
“是那条狗?正好一并宰了,洗刷耻辱。”
一见到是它,紫山中的八部神裔们顿时来了火气,纷纷出手,威压向瑶池内,像是要上演一场血腥动乱般。
此时,瑶池内的强者们皆是变色,在古生灵群中感受到了疑似斩道王者般的气息!
如今,他们一齐出手,威势太可怖了。
咚!
就在这古生灵逞威,要行杀戮之事时,一声巨震轰然传来,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仿佛与天地在共振,一下子乱掉了所有道纹。
咚!咚!咚!
紧跟着,一阵非常有韵律的脚步声传来,宛如踏在了大地的脊梁上,在所有人心头响起,让古生灵的心跳都随之脉动。
一瞬间,他们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没有一个人能平静。
轰隆隆!
那里血气如海啸,茫茫震耳,一重接着一重,如浪卷九天,轰鸣不绝,让人双耳嗡嗡作响。
这是一股巨大的人体本源力,交织有道与上苍的痕迹,密布闪烁,发出了电闪雷鸣一般的波动,紫气滔滔,如大河奔腾,惊动了瑶池内外。
就连北域其他区域,诸多高手也全都悚然,一起向这个方向望来,心神皆震。
什么人?
到来的是什么人,有如此声威?!
高天无垠,云海汇集,苍茫大地上赫然走来了一道龙袍白衣的身影,头戴平天冠,身在无量圣光中,通体绽放不朽的神芒,神圣而庄严,让人忍不住仰视。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来,让乾坤都随己身而脉动,有人族共主之姿,君临天下,睥睨万族,大道茫茫,唯其独尊。
人王?
人王!
在这一刻,不论是瑶池内的人族还是在外的古生灵,皆是齐齐一震,露出了震撼之色。
古今唯一,不败人王!
伴随着人王到来,这片天地都有一种莫名的道光,传向四面八方,但凡为人族都心中难宁,血脉要沸腾。
就是一众仙台强者与古生灵也全都心头剧跳,竟有一种忍不住想低头,要跪拜下去的冲动。
“人王!神明之子出世你也要掺和吗,这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附近的古生灵开口劝阻,一个个头生麋鹿角,身覆白银鳞片,长相怪异而狰狞,他们来自古皇山中,对人王有所了解,有些忌惮。
然而,李昱一言不发,根本没有与他们交谈的意思,就这么负手走了过来,气机越来越强盛,像是要碾碎所有的古生灵!
到了最后,他所释放的血气像是排山倒海一样,气壮山河,铺天盖地的向前奔涌,无尽蓝金浪涛冲击,如千军万马奔腾,一道道涟漪冲向四面八方,轰鸣声震天,每一缕都可斩灭一名高手。
“人王,我看有些名不··”
那先前出手屠灭村庄的古生灵话还没说完,李昱便到了身前,抬手猛拍而落,霎时将他打的炸开,从上倒下摁成了一团烂泥。鲜血冲出很远,当场结束性命。
场中顷刻死寂,一群人都瞪大了双眼,呆呆的注视着这一幕,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就有人陨落了。
“你出手行凶,是要与太古万族都作对吗!”
周遭古生灵心头发寒,那青鬼族生灵先前是如何拍灭人族村庄的,如今就是如何死的,让人悚然。
李昱依旧是一言不发,眸光都不曾转动一下,笔直走向了那虐杀年轻修士的血月族古生灵。
对方怒吼,奋起抗击,周身密布着成千上万道血色雷霆,毁灭山川大泽,猛地劈斩了过来。
但可惜无用,他只是迈步而过,身后蓝金血气所化的潮汐就让一切雷光成为飞灰,所有神力都熄灭了。
那大手如若索命的魔咒,平淡无比向前送去,直接拽断了血月族古生灵的四肢,而后五指一扬掀翻了它的头盖骨,浆液蹦起百丈高,鲜血汩汩,尸体倒落。
他拉起那濒死的年轻人,抬手一拂治愈伤势,就这么带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向瑶池,沿途的古生灵全部炸开,被蓝金潮汐淹没,整个吞噬。
周遭十几名古生物如坠冰窖,满是惧意,但伴随着那出手击杀瑶池强者的王族生灵一声大吼,还是都向前扑杀,或伸巨爪,或口吐道兵,一同对抗大敌。
李昱漠然,大脚猛地一蹬,霎时整片北域大地都震荡了一瞬,成千上万条赤金大龙自地下跃出,如一挂天河一样淹没了此地,他步步杀生,无情出手。
噗!数头太古生物被龙气斩断,半边身子飞起,带着大片的血花,在燃烧中落幕。
大龙跃天,龙尾裂苍穹,抽甩而过,让成片的太古生物的胸膛先是凹陷,而后浑身骨头炸开,白骨茬与血肉四飞了出去。
哧!
李昱横扫向前,自双眸中都有剑气冲出,光芒炽烈,将十几名太古生物全部拦腰斩断,鲜血如喷溅,染红了草木,血雾腾腾。
那先前拍死太上的王族古生灵双目赤红冲来,却被他反手一撩,将天灵盖啪的一声挑飞,一道沾染着血丝的白色脑浆冲起,死尸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
一名堪比教主的古生灵,年岁不小,上来就是最强一击,但是却依然挡不住李昱的恐怖伟力。
他化斗字秘,依旧是最朴实的拳掌之力,便在滔天血气的加持下崩碎他的古兵,毁掉了他的道基,碾碎了他的头颅,带着一长串血花飞落,直接毙命。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纯粹的暴力,充满一种狂野的美,完全就是摧枯拉朽,只身粉碎了一切,一股可怕的无敌信念在其中呈现。
这个景象镇住了所有人,全都变色,十大凶族,八部神裔的神色僵住了,这个男子简直如魔神一样,只身负手,杀了过来,没有人挡住他半步。
当中仙台二层天的强大古生灵诸多,经过血的洗礼,但依然如同土鸡瓦狗一样,被斩掉性命,鲜血淋淋。
“人王你疯了吗!如今出手杀的可有不少十大凶族的存在,他们···”
有来自王族的古生灵壮着胆子开口,现在的人族都这么嚣狂了吗,连十大凶族都不惧?接连斩杀,就不怕迎来最可怕的报复吗!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便见人王抬脚就向前压去,如泰山崩坏,前方聚集的古生灵全部大叫,血气之光炽盛,横断天地,将他们全部碾碎。
李昱一言不发,负手而过,衣不染血道茫茫,大步进入瑶池中,再无一人敢阻。
“前辈,请来此。”
“人王前辈!您来了!”
“见过道兄。”
沿途人族强者皆躬身施礼,面带敬色,此地一些教主与活化石俱是上前拜见。
到了现在,天下教主面见他也都需客客气气,无比小心对待,
现场鸦雀无声,当今不论是人族还是古生灵,都在谈论恒宇子人王如何,只有真正面对时才会感受到那种压力。
先前猖狂的八部神裔们都不出声了,再也没有了刚才指点太古人族时的意气风发,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千军万马避白袍,衣不染血道茫茫!
那个年轻人面色漠然,但却有慑人心魄的气势,如君临天下的霸主,让人要窒息。
“古族,什么东西,北域矿奴罢了,是将我的话忘却了吗,想灭族不成。”
平静而自然的话语,却让场中的温度急骤下降,李昱说的很随意,到了此时第一次开口,但是却透出了强大的自信。
拿王族当矿奴,这是已经发生的血淋淋的事实,让所有太古生灵都倍感耻辱,痛恨恒宇一脉,这对他们而言是莫大的侮辱,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