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没有谁应该成为那个依靠,人们终究还是得靠自己。
所以。
选择这种结局,沾染上污点,是张执象主动谋划的。
他不要当完人,不要当绝对正确。
他需要世人批判的看他,最好批判的看一切,要会自己思考,要明白什么才是对错。
“我的名声如何,不影响大明的进程。”
“从最开始我就不是一个人,有陛下在那里,有你们王家的义举,有你这位青阳先生,有青阳党,有钱衡、严嵩、俞大猷、胡宗宪、海瑞,更有我们寄予厚望的张居正。”
“有很多很多人。”
“长生的道路已经铺就,文明的车轮滚滚向前,这是这个时代的大势,是你们所有人的共业。”
“文明不因我存,不因我亡。”
“才是该有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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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重复,稍后改)
“江南的民心是徐阶的金身,我们要如何才能对付徐阶?”
“总不能被动挨打才是。”
昨天晚上的问题,第二天他们依旧在考虑,张执象坐在江边垂钓,傅有余已经带着村民修了几十个钓台了,遮阳的棚子,睡椅,茶台什么的一应俱全。
完全可以边钓鱼,边喝茶。
当然,专业人士是不会躺着钓鱼的。
张执象坐在钓台上,架势上很认真,可与其说是钓鱼,不如说是喂鱼,鱼钩都是平的,只是挂着鱼饵等鱼儿来吃,从不拉杆。
随意点着鱼竿,张执象说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到了如今这一步,能够辨别真伪的只有时间。”
“可时间到不了那个时候,就只能硬来了。”
“徐阶是江南百姓心中的圣人,我也是大明的国师啊。”
张执象这么一说,王绛阙就明白他的打算了,不由问道:“你要学孔子?”
“嗯,孔子诛少正卯,暴尸三日。”
“硬来的话,你有把握?”
王绛阙有些担心,知晓徐阶是白蛇的化身,知晓白蛇的实质,便知晓其究竟有多么可怕,如果没有大势上的压制,不先从制度、人心上将徐阶打败,真的能够斩蛇吗?
“我跟许海有交易。”
张执象收竿挂饵,继续抛竿后说道:“以易卜拉欣为开端,拿下奥斯曼帝国并不难,问题是西罗洲在黑龙的笼罩下,他们固执、愚昧、迷信。”
“公平的光辉照不到那里,西罗洲百姓的抗拒,会导致推进停滞。”
“唯有与许海合作。”
“才能在这个时候抽出手来,远征西罗洲,陛下的宗室外迁也是为了应和这个战略,以宗室外迁加强南洋以及海外各国的控制,保证西征的航线顺畅。”
“将奥斯曼、天竺、南洋、大明连接起来。”
“如此方有力量能够远征西罗洲。”
“在这场远征当中,会是以大明的旗号,收复郑和时期的海外领土,惩罚西罗洲不敬大明,还有十多万西罗人海盗到南洋肆虐,侵犯大明的罪责。”
“所以,这场战争要打到西罗洲臣服为止。”
“我们的目的是屠龙,而其他各国不知道,四海生民皆不知,他们看到的,是大明的煌煌天威,如是而已。”
这已经不是杀鸡儆猴了。
而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以一场战争震慑全世界,并告诉所有人,大明,回来了。
东边有奥斯曼、天竺、大明一线,西边有始皇帝带领商洲反攻,西罗洲不可能坚持得住,马丁路德恐怕要暴怒不已。
他本以为大明现在耽于内战,西罗洲至少还有五到十年的扩张时期。
却不想张执象宁愿绥靖白蛇,也要先屠黑龙。
更不惜与许海合作,主动放弃大明在主宰世界后对于西罗洲、天竺等地的文明宣扬,让许海成为那个神,有意培养大明在未来的敌人……
“史书恐怕不好记录。”
王绛阙沉默一会后,忽然说道。
先不论白蛇,就是许海这一段,大明在恢复郑和下西洋后,为何能够让许海坐大,这是解释不清楚的。
双方再怎么配合,都会有痕迹在里面。
后世之人用心研究,就会明白,许海的崛起,是张执象有意放纵的结果。
“《孟子》言: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张执象说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他并不在意史书怎么记录,真正了解的人,会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一个假的,信仰神的文明,根本不需要害怕。
倘若连一个宗教文明都对付不了,大明也不用长生了,恰恰是许海的存在,未来潜力有限,却又有庞大的体量,可以让大明在长生革命后,时刻警惕,绝不懈怠。
“单只有一件事,对你的名声,可能没有太大影响。”
“可是许海的事,加上你强行诛杀徐阶……”
王绛阙没有说不成功的结果,张执象既然先杀黑龙,提振大明天威,以国运巅峰来对战徐阶,自然有胜出的可能。
但问题是,就算赢了,后遗症也太大了。
“能有什么后遗症?无非是我们赢了,江南百姓便时时怀念,经常想当初如果是徐阶赢了,大明又会如何。”
“他们的记忆会不断美化徐阶,将徐阶变成真正的圣人。”
“然后对朝廷的要求不但拔高,不断挑刺。”
“这不挺好吗?”
“国家若是衰弱,这种情况是要不得的,可未来可以预见的是,我们如果赢了,大明未来会有几百年的上升期,需要的就是不断的批评指正,这才是最关键的。”
“要让以后的百官们知晓,徐阶的在天之灵,在看着他们呐。”
张执象轻笑着说道,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名声。
而王绛阙领悟到其中的妙处,复杂的看着自家夫君,只能说不愧是阳明先生的弟子,这风格是实在是太强烈了。
“可你自己呢?”
“你也说过,财富的本质,唯名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