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金,大学时还是文学社社长,高中拿过全国奥数金奖。被家里压迫学了几年钢琴和舞蹈,长大后又对二胡感兴趣,有一段时间,她没事儿就去西潭湖畔和老人家们搞合奏。
蔚园就曾客观评价,舒窈这人看着温顺可人,其实骨子里是野玫瑰,很难有男人能降住她。
舒窈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在舞池里蹦得放肆。
来搭讪的人多,舒窈见怪不怪,推脱的一套说辞也锻炼得炉火纯青。她从容、大方,不露怯。然后在欢呼躁动中,看见了二楼贵宾卡座的魏邵原。
魏邵原从她进来起,视线便一直粘着她。
看她尽兴,看她投入,看她飘飘欲仙。
舒窈的脸在荡然光影里,多了几分妩媚诱惑。她勾着眼梢,微微歪头,隔着人群忽而对魏邵原一笑。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舒窈一时兴起,当不得真,随即又和嗨曲蹦到一起。
半支烟的时间。
她转过身,就撞进了魏邵原的怀里。
舞池人多拥挤,舒窈退无可退,本能反应地去找借力点——她搂住了魏邵原的脖颈。魏邵原便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她的腰。
DJ切换曲风,节奏鼓点更加热辣。
都是玩儿,舒窈没那么多顾虑,索性拉着魏邵原一块儿蹦了起来。魏邵原喜穿黑色,今天这件黑衬衫更别具一格。细致一看,小手臂那半截的布料是纱状的,若隐若现,性感得要命。
舒窈一时嘴快,由衷赞叹。
音乐声音太大,魏邵原听不清,低下头,“什么?”
舒窈凑近,几乎与他脸贴脸,在耳边说:“魏总,你的衣品真不错。”
魏邵原只觉神魂颠倒,比他听过的任何恭维之词还要上头。
DJ忽又换了曲风,喧嚣燥热的音乐消失,紧接而上的竟是悠扬婉转的萨克斯。
群魔乱舞瞬间变成含情脉脉。
舒窈喝多了酒,体力不支脚步虚,将一半的身体重量都挂在魏邵原身上。
太完美的东西,会陡然激发男人的破坏欲。
魏邵原偏了偏头,唇瓣若有似无地含着舒窈的耳垂,在柔情四溢的音乐中问:“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
舒窈直白答:“不想接。”
魏邵原沉了脸。
舒窈作坏,挑眉问:“魏总,你和另一半在一起的时候,想接电话吗?”
魏邵原眼神沉静且深邃,不受她的故意激将。
他早就差人查过了,舒窈那个青梅竹马的特种兵,压根算不上真正的恋爱关系。这女人,工作时能力突出,玩起来也游刃有余。心大,聪明。
魏邵原顺着她的话交锋,低问:“那你现在算怎么回事儿?跟我偷|情?”
小作精遇上真痞子,哪还是对手。
舒窈当即红了脸色,下意识地要推开他。
魏邵原松开她的腰,转而又牵起她的手往二楼去。
舒窈懒散散地不肯就范,拖着脚步慢吞吞。她指了指右边,“魏总,我请你喝酒呀。”
蔚园不知上哪儿疯了,她们那桌空无一人,桌面上是之前找舒窈搭讪的人留下的酒。魏邵原倒顺从,跟着她落座。舒窈随便拿了一杯颜色红得能滴血的酒给他,笑得眉眼微弯,“魏总,赏个脸。”
魏邵原的丹凤眼很有存在感,眼神专注时更是灼热。
舒窈以柔克刚,不躲不怯,对视时,无辜又温柔。
魏邵原接过她的酒,不做他想,一口入喉。
他把空杯直接丢在沙发上,然后抓过她的手腕,用力把人揽到身前。魏邵原喉结微滚出一道弧,眼神愈燃愈烈,他沉声问:“舒窈,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灯光五彩变幻,映在魏邵原这张英俊的脸庞上,有一种辉煌的幻觉。
这一款的告白,舒窈已算身经百战,心像一汪静湖,不泛一丝春风与波澜。
刚欲拒绝,桌上她的手机亮起。
舒窈侧头一看,聂凛来电。
舒窈忽然就烦了。
连日来的坏心情重卷而来,跟海浪似的,正好撞上了内心的礁石。她没有接,而后一通又一通,跟复读机似的循环,跟以往一模一样的场景。
舒窈沉下去的坏作心思又冒了尖,她重新看向魏邵原。
人的眼睛最骗不得人。
野心、欲望、不甘、蠢动,全部写在其中。
魏邵原分明瞧见,舒窈内心的松动与某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他试探地倾身而近,眼对眼,鼻对鼻,唇碰唇。
舒窈迟疑半秒,但还是接纳。
魏邵原的吻毫无章法,不算温柔,甚至不懂循序渐进。温度传递,舒窈肩窝轻轻颤了颤。徘徊在临界点的叛逆心思探出头,而后无序失重。
电话不停。
屏幕不熄。
舒窈越发心烦,双手攀上魏邵原的脖颈,开始主动。
一个粗率潦草的吻,渐渐的,也有了两分乐在其中。
手机不震了。
周遭气氛依旧热烈,音乐狂躁,人头窜动。舒窈接吻的时候,眼睛睁得亮堂堂,就这么看着全心投入的魏邵原。
一时兴起维持不了多久的新鲜度,舒窈瞬间乏了味。
她刚要推开人,一种奇异的直觉劈头而降。
这种直觉太熟悉,甚至带了几分默契。
舒窈转过头。
三五米远的酒吧入口,聂凛的脸色与他今儿的黑色皮夹克融为一体。
他看着她,如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