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亡

    薛灵芸在医院里住了几天，这天，艾薇开车亲自来接她出院。www.Pinwenba.com顺便载去试婚纱。

    “准新娘，快结婚了，心情如何？”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拿薛灵芸寻开心。

    坐在床边的她梳理着头发，“说不上来，不知是喜是悲。”

    “咦！快要结婚的新娘，居然一点都不开心，这不是好现象。”艾薇停下整理衣服的动作，走到薛灵芸面前。

    拿过她手上的梳子，亲自帮忙梳头发，还心情大好的编起了发辫。

    “其实阿琛这人是外冷内热，相处久了就好，不要以为他看上去很严肃就难以相处，这都是表象。”她眼里的苏默辰起码不是那么冷漠的人。

    听着艾薇的话，薛灵芸幽幽叹气。

    “哎，其实我也想对他印象好一些，不过很可惜，他根本就是一个难以接近的人。而且，脾气阴晴不定。”说着，抬头对视下艾薇。

    “哈哈哈，脾气阴晴不定，这个我认同。”她哈哈大笑，附和薛灵芸对苏默辰的评价。

    有些好奇，艾薇怎么会承认苏默辰的脾气，他们的友情可以说是无坚不摧的。那么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会不会不经而走？

    “你放心，今天和你聊天单纯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艾薇了解薛灵芸心里的担心，安慰她不要多想，这件事不会让苏默辰知道。

    “我只是对结婚有些迷茫。”他们之间可以说根本没有爱。

    她知道自己对苏默辰的感觉可能是爱上了，但他呢？恐怕是未必。

    也许每个人结婚前都会有些小情绪，艾薇认为这是属于正常的，而且，薛灵芸他们的情况和常人还有些不一样。

    “想过吗？其实，人与人能够相遇都是有缘分的。并不是你想要遇见谁就会遇见的，也不是你想要避开谁就能躲避的。”她坐在了薛灵芸身边，“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确定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和阿琛结婚真的有那么差吗？”握住她的手，艾薇反问薛灵芸。

    认真思考着艾薇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每个人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珍惜眼前的幸福。

    “有时候事情会有一体两面，想开了就好。正如在意大利你安慰我的那样，不要试图逼迫自己，等到想开了，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原本不算明朗的心情，在艾薇的安慰下，薛灵芸振作了一些。

    “看看，改变下发型，有时候也会转变下心情。”拿起放在一旁的镜子，递给了坐在身边的人。

    接过艾薇递过来的镜子，薛灵芸看到镜子里与往常不一样的自己。

    “确实，有些时候换个方式，心情也会不一样。苏苏你，还特地来接我出院。”

    薛灵芸收拾着一些小东西，将行李袋的拉链拉长。

    “阿琛有派人的，只是那些人你看不见而已。”艾薇不是卖关子。

    那些都是保镖，他忙于工作，为了专心事业，只能给薛灵芸最好的保护。

    “为什么看不见，那些人会隐身吗？”她开起了玩笑。

    “会说笑，那就是没事了，走，我们还要去试婚纱。”艾薇拎起行李袋，牵着她的手走出病房。

    经过走廊，苏瑞正好要去病房查看病人的情况。

    “大嫂要住院了吗？”他对薛灵芸打招呼。

    一声大嫂喊的自然而然，丝毫不拘谨。

    “嗯，今天能出院了，苏苏你的这段时间的照顾。”薛灵芸微笑着道苏。

    “不客气，回去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注意休息。”苏瑞交代她，“瞧我，大哥和你就快结婚了，这些事哪里还需要我来提醒。”

    艾薇打量着眼前的苏瑞，那天晚上没好好看眼前的帅哥医生，有着明朗的微笑，干净的白大褂，举手投足十分绅士，形象正面又阳光，让人不喜欢都很难。

    “再见。”薛灵芸对苏瑞说。

    走出医院，她闻到空气中清爽的气息，整个人仿若得到了重生。

    “空气好好。”伸展开双臂，像个小女孩一样感叹着。

    打开车门，艾薇将行李袋放在了后座。

    “在我没回英国之前，每天都陪你散步好不好？”她很喜欢薛灵芸。

    不急不躁，总是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不想去打扰谁，也不会轻易开口要人帮忙。艾薇，打从心底把她当成妹妹来疼爱。

    “好啊，有大A和小A两个小帅哥陪着，更美。”笑起来的薛灵芸，双眼弯弯。

    帮她打开副驾座的车门，“这些都好商量，现在我们要快点去婚纱店。”

    薛灵芸小心翼翼的坐在副驾座，系上安全带后，双眼盯着前方。

    “是不是到圣诞节了？”她望着大街外的商铺，橱窗里都挂满了彩带，还有雪花形状装饰物。

    算算时间，艾薇点点头。

    “没错，再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白色圣诞节，是一个浪漫的节日，以前她会和姐姐一起过，没钱的日子里，两人就去大街上看免费的街头表演，回家的时候，买一个纸杯小蛋糕，插上一根小蜡烛，一起吹熄，互相许愿。

    “怎么，这个节日你很喜欢？”艾薇开文询问。

    “是，以前我和我姐姐相依为命，那时候家里很穷，爸爸死后，她很早辍学出去打工，养活我。”薛灵芸说起薛心罄，鼻头不由一阵酸涩。

    “我们都会幸福，不是吗？”艾薇笑着扭开收音机。

    里面传来轻快的音乐声，歌声慢慢平息了薛灵芸的忧伤。

    疗养院内，薛心罄最近化疗后身体没什么起色，精神越来越差，连视力都受到了影响。

    “护士，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妹妹？”她说话的声音显得微弱。

    见她精神不济，整日昏昏沉沉，护士不忍心拒绝。

    “好，请你稍等。”

    拿起薛心罄的电话，拨通了薛灵芸的号码。

    “喂，请问是薛心罄女士的妹妹吗？”护士在电话里交代了几句。

    薛灵芸挂断电话后，情绪有了变化。

    “能不能载去疗养院，我姐姐的病情开始恶化了。”

    艾薇马上将车次掉头，“坐稳了。”

    两人前往疗养院的路途中，刚下车，薛灵芸就直奔薛心罄的病房，艾薇紧跟在身后。

    抵达病房，推开病房门，她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姐姐。

    一脸苍白，气若游丝。

    “是小茹吗？是不是小茹来了，走近点让姐姐好好看看你。”薛心罄虚弱的声音显得极为轻微。

    若非看见她的嘴唇在动，会被混淆，以为刚才没人开口说话。

    脚步放慢，薛灵芸有些哽咽。

    “姐姐……”她哭着趴在了薛心罄的床头。

    前几天来的时候，姐姐的病情还没恶化，怎么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呢？

    “傻丫头，人总有死的一天，只是姐姐走的有些早。”她困难的举起手掌，轻拍着薛灵芸的背脊。

    最近做完化疗，人就很容易疲累。

    “不要，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要是你走了，那我怎么办？”薛灵芸哭着抱住薛心罄。

    艾薇站在一边，听着他们对话，眼眶里喊着热泪。

    “小茹，姐姐有件事还放心不下，你一定要好好记住，不要忘了。”

    薛灵芸靠近薛心罄面前，低下头听她交代一番。

    病房里的气氛显得有几分诡异，艾薇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端端在做化疗的人，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护士联系亲属，并且还要交代一些事，看来，薛心罄一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薛灵芸握紧薛心罄的双手，哭着求她。

    躺在病床上的人，双眼望着妹妹，泪水沿着眼角两边滑落。

    “对不起小茹，这次姐姐要失约了。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强，要活下去，保管好我交给你的钥匙。”

    “不……不要。”薛灵芸哭喊着趴在了薛心罄身上，放声大哭。

    艾薇走上前，轻拍着她的背脊。

    “不要难过了，你目前还怀有身孕，为孩子想想。”

    薛灵芸伤害的抬起头，望着薛心罄的遗容，崩溃的心情没得到任何改善。

    两人坐在了长廊的长椅上，艾薇给苏默辰打了电话，按照薛灵芸目前的心情，她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照顾。

    坐在长椅上，薛灵芸一颗心久久无法平静，手掌心里握着薛心罄交给她的一把钥匙。

    苏默辰丢下进行到一半的会议，以最快的速度驱车前来医院。

    “阿琛，小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不等艾薇再往下说，苏默辰掠过她，走到薛灵芸面前。

    见到她哭的双眼红肿，他的心一下子紧绷了一下。

    “你姐姐只是提早去了天堂，到了那边，她才算是真正的解脱。”蹲下身抱住薛灵芸，“病痛折磨了她多时，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在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来了，紧紧抱着苏默辰，她的泪水没停过。

    “不该走的这么快，我以为她至少能等到孩子出世的。”

    就在他们说话时，薛心罄的主治医生走到了他们面前。

    “苏先生，关于薛小姐的事，我想和你谈谈。”医生做好了心理准备。

    真相一旦说开，兴许会惹来不少麻烦，但医者父母心，有些事无法隐瞒。

    “艾薇，你过来照看下她，我和医生去一趟办公室。”苏默辰交代好友照顾好薛灵芸。

    跟着医生走进办公室，苏默辰坐在了椅子上。

    “其实薛小姐做化疗时候的病情很稳定，就算没有太大的进步，起码没恶化的这么快，前阵子，很辛苦时，她很坚强的和我说，会勇敢的撑下去。我不过是出差三天，回来后事情就变了样。”

    苏默辰仔细寻思着医生说的话，大致意思就是，薛心罄很有可能病情的恶化是有其他原因。

    “医生的意思是，她的死有些蹊跷？”他不敢肯定这个想法对不对？

    要知道，怀疑一个医生的操守，是不太道德的。

    为避免苏默辰再起疑心，医生点头。“很对，我发现薛小姐用的化疗药物，和我以往开的那些有大大不同。”

    那就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到底是谁那么狠心要薛心罄的性命？

    “我知道了，苏苏医生的配合。”苏默辰起身，答苏医生的提醒后走出了办公室。

    薛灵芸的心情还是没得到平复，他走到她面前。

    “先回家好吗？”声音变得轻声细语。

    换做以前，苏默辰哪里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失去了说话的力气，薛灵芸只是无力的靠着墙面。

    苏默辰段下身，将她打横抱起。艾薇走在他们旁边，回去的路程上，他们分别驾车。

    靠着座椅，哭的有些累的薛灵芸沉沉睡去。

    开车的苏默辰尽量稳住时速，艾薇的车子一直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一夕之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

    在回程的路上，她拨通了亚瑟的电话号码。

    “现在回来了，今天我陪小茹去了一趟疗养院。她姐姐不知身亡，那一刻觉得生命真的好脆弱。”艾薇说话时声音有了几分哽咽。

    薛心罄死的事，带给他们或多或小的打击。

    车子停下后，苏默辰下车，走到副驾座的方向，打开车门轻手轻脚的抱起睡着的薛灵芸。上了二楼来到卧室，把她放在大床上。

    刚要离开，大掌被薛灵芸的小手拉住。

    “不要走好不好？”她闭着眼，泪水悄然滑落。

    这副摸样看的苏默辰有了几分心疼，“我不走，只是去洗手间拿毛巾。”

    天气这么冷，脸上有泪痕的话，很快就会结起来。不擦掉肯定会不舒服。

    薛灵芸这才松手，双手紧紧抱着被子，看上去极度缺乏安全感。

    拿着热水毛巾，坐在床沿边，苏默辰细细的擦拭着薛灵芸脸颊上的泪痕。旧泪痕已干透，新泪痕又流下。

    “小时候我妈离开的那一刻，当时的心情大约和你现在是相同的。”他停下擦拭的动作，“最爱的人离开了我们，生活还在继续，就要振作起来。”低下头，吻印在她的额头。

    这样的宠溺就好像是呵护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满满都是关爱。

    “相信你姐姐很希望看见你开心的笑起来，而不是终日沉浸在伤痛之中。”

    掀开被子，苏默辰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手臂一揽，将薛灵芸圈在了怀中。从前，一点都不觉得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那么的宽厚。

    这一刻，才觉得自己原来如此需要他。

    艾薇在庭院里见到亚瑟正在牵着两个儿子在散步，她朝着他们的方向用力奔跑而去。

    “大A小A。”跑到孩子面前，蹲下身紧紧抱住他们。

    亚瑟能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何原因，一定是去疗养院见到薛灵芸的姐姐死的画面，心有感触，觉得活着真好，有亲人围绕是件幸福的事。

    “你们去那边玩，不要走远知道吗？”亚瑟拍拍两个孩子的脑袋。

    “知道爹地。”

    大A牵着小A的手，乖巧的回答。

    等到孩子们走远了一些，亚瑟握住艾薇的手。

    “怎么这么凉？忘记，你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他将她的手塞进大衣口袋中。

    两人站在孩子身后，看着他们玩耍。

    “生死有命，很多事我们都控制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每天笑着过。”亚瑟用热切的目光凝视着身旁的艾薇。

    失而复得的爱，他会用一生去珍惜。

    “今天在医院里你没看见小茹的姐姐死的时候有多痛苦，我总觉得她的死没那么简单？”艾薇的第六感告诉她，薛心罄死的事不太寻常。

    “好了，这件事交给苏默辰去调查就好，他总不会委屈妻子的。”

    这么安静的时刻，他们应该好好享受才是，何必为了别人的事而浪费他们相处的好时光呢？

    黑泽家族，伟杰离开的事黑泽杏子从大洋菊子口中得知。

    “大哥离开了吗？”黑泽俊太郎一脸难以置信。

    以为伟杰会留下来，并且和他们一起守护黑泽家。

    “太太，这是少爷临走前要我交给你的东西。”大洋菊子把牛皮纸袋递给黑泽杏子。

    离开前，还要留下东西要交给她？

    实在猜不出来，牛皮纸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妈妈，你拆开看看，大哥到底给你留下了什么。”黑泽美惠催促黑泽杏子，要她快点拆开。

    接过牛皮纸袋，她拆了开来。

    从里面掉出一封信，黑泽杏子直接拆开。

    她和伟杰的关系没有好到能够互留书信的地步，确实对于这份书信有了几分意外。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日本，要是换做以前，一定很希望能够成为黑泽家族的其中一份子，自从成年后这个奢望便消失不见。对你，心里有过很多怨恨，无论是对我妈，还是对我，你所做的事令我们永生难忘。在来之前，已经得知公司在经营上出了一些问题。尽管，在你开口求我之前，是绝对不会答应你任何请求。看在老爷当年疼爱我的份上，看到你为了黑泽家族尽心尽力的份上，这些东西都是你应得的。顺便交代一下，永远都不要找我，你应该保持一贯的姿态，对我赶尽杀绝，这样的话，我们若还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就不会多几分尴尬。大妈，保重。”

    当黑泽杏子看完书信后，痛苦的闭上双眼，泪水顺治滑落。

    以德报怨，原来那个女人把他教育的这么好。

    无论是多少年之后，这个孩子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丝毫没变质，甚至也没被仇恨所蒙蔽。

    黑泽俊太郎从牛皮纸袋里拿出几分文件，其中一份正是公司的股份。

    “妈，那些亲戚的股份全部都买回来了。”他感到十分震惊。

    这需要花多少的钱才能得到手啊，伟杰的本事到底有多少，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公司有救了，我死的时候去见你爸不会自愧不如了。”黑泽杏子破涕为笑。

    弘一，苏苏你，苏苏你那一声大妈，也苏苏你对我的宽恕，要是能有机会重新选择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栽培你，甚至也会允许你妈妈的存在。

    只是，有些道理，我明白的太晚了。

    大洋菊子看到伟杰为他们留下的东西，她欣慰的点头。

    这才是圆满的结局，都是一家人，就该守望相助。

    机场大厅，伟杰拖着行李箱，戴着黑超，站在机场的正中央。人来人往的国际机场大厅，他的存在引来了无数的目光。一米八以上的个子，挺拔的身姿，气质非凡。

    扫视一圈陌生的人群，他抿着唇角，笑浮现，若有似无。

    随着，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机场大厅。

    见到一位金发男子高举着牌子，他走上前摘下墨镜，用流利的英文交流着。

    “大卫，好久不见。”

    两人在机场外拥抱着，伟杰笑的开怀。

    来到陌生的国度，有熟悉的朋友比什么都好，就好像回到了家一样。

    “你小子，现在才想来看我，真是不够义气。”大卫不再说英语，操着一口标准的国语和伟杰对话。

    他哭笑不得，“多年不见，国语说的越发顺溜了。”

    “那是，我是个勤奋好学的上进青年。”大卫肩膀一耸，表情无比夸张。

    惹笑了一本正经的伟杰，国外的朋友聊天也显得有趣多了。

    “你来这里是来出差吗？”搂着伟杰的肩膀，大卫关心的询问。

    “不是，是来看望一个朋友，她在这里留学，不过能不能见到，就要看运气了。”

    说话时，表情里十分平静。

    大卫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对，你是来看妞儿的。”

    “哈哈哈，多年不见，你的猜测水准有进步。”伟杰大大方方承认，毫不遮掩。

    来美国自然是来看望冷羽，他想看看，没有他们在身边，她是否能过好日子。

    “看来，你是有目标了。”原本雀跃的大卫，很快变得失落。

    “少来，你这副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暗恋我。”

    “咦！你才知？我暗恋你很多年了，每天为你茶饭不思，看看，人都憔悴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打闹，感情十分融洽。

    “滚开，你小子那么精彩的花花人生，什么时候需要靠暗恋吃饭。”伟杰损大卫。

    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他想到即将要见到冷羽，显得十分紧张。

    小羽毛，我来了，你过得可好？

    薛心罄的身后事很简单，薛灵芸不想铺张，再加上他们姐妹俩也没任何亲戚，自从爸爸死后，亲戚看见他们只差远远躲起来，谁都不想接手这两个大包袱。

    “节哀顺变。”艾薇戴着墨镜，穿着黑色洋装。

    紧握着薛灵芸的小手，安慰她不要太难过。

    苏默辰站在薛灵芸身边，他一身黑西装。来参加仪式的就他们几个，墓碑上没有放照片。按照薛心罄生前的喜好，摆放了一大堆的白玫瑰。白色一大片，看上去花团锦簇。

    不放照片是有用意的，她不希望姐姐在此处孤零零一个人。

    “妈咪，那个姨姨是不是去了天堂？”大A提起头，对视着艾薇。

    蹲下身，她抱了抱儿子。

    “是的，好人都会上天堂。”

    “那天堂里冷不冷？”小A接着发问。

    孩子一句无心的话语，刺激了薛灵芸的心情。

    姐姐，天堂一定很冷对不对？没想到我们有生之年这么早就分开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对你不够照顾，老天残忍的要把你带走。没了你，前面的路我真不知该如何走下去？前几天去苏宅吃饭的时候，我见到了冯玉，那个人会不会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妈妈呢？

    望着墓碑，薛灵芸泪水悄然滑落。

    苏默辰伸开双臂，将她拥在怀中。

    “不要太难过了，也许离开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墓园里传来风声，吹拂着树枝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或许，人死如尘埃，飘渺到随风散落。

    仪式结束后，苏默辰牵着薛灵芸的手步下台阶。他们开了两辆车过来，艾薇他们一辆。

    “时间还早，婚事不如延期，你这样的心情也不适合举办婚礼，不如先注册。”

    他做好了安排，红白两事相撞毕竟不是太好。

    再加上薛灵芸现在没有了亲人，也许对她而言，他是唯一的依靠。

    “你安排就好。”她有些虚弱，靠着座椅轻声开口。

    帮她系上安全带，苏默辰驱车离去。

    姐姐，我会好好的，振作的生活下去。绝对不会自抛自弃，如果你离开是一种解脱，那么我会祝福你。

    闭上眼，她将头转向一边，泪水悄悄滑落。

    手掌抚上小腹，生命真的很有趣，一个生一个死，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

    往后的路，她要独自一人走，必须要坚强。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苏默辰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

    “总裁，霍氏集团的少东来访，说有个合作方案想和你商谈。”电话那端传来秘书的声音。

    霍氏集团的少东？他想与霍氏集团合作想了很久，据说没人见过所谓的少东，那个人可谓是神出鬼没。

    “叫他稍等会儿，我马上回公司。”

    慎重交代秘书，苏默辰转换了方向。

    “先去一趟公司，家里也就你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苏默辰轻声交代。

    “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薛灵芸乖乖的回答。

    自从姐姐过世后，每去一个地方，她都要苏默辰的陪同。唯有这样才觉得内心舒服些，好过点。

    车子抵达公司，艾薇他们没有跟上来，而是回去了苏默辰的别墅。

    将车子停下后，苏默辰帮薛灵芸打开车门。

    “能自己走吗？”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脸上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薛灵芸笑着点头。

    “我还没这么脆弱，走吧！”

    两人并排走进公司，她的存在公司的人似乎都知道，无理的待遇后来也没再发生。

    抵达总裁办，苏默辰推开大门，见到有个男子背对着他而坐。

    薛灵芸则是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她略显疲惫，脸色也不太好看。

    “倒一杯热牛奶进来。”他再次推开门，亲自交代秘书去准备。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这才起身，当他正面朝着他们而立时。薛灵芸一度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霍氏集团的少东吗？这分明是韩睿泽，他什么时候成为霍氏集团的少东了呢？

    “你……”苏默辰也觉得意外。

    一直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眼前，这未免也太戏剧性了。

    “不错，我就是霍氏集团的少东，霍雷的长孙。”韩睿泽对苏默辰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秘书推门进来，把热牛奶放在了薛灵芸面前。

    苏默辰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带她去休息室。”

    薛灵芸不想参与男人之间的商业话题，进去休息倒是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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