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觉得今晚的贾东旭就像一个十分粘人的孩子。他把她送到门外,看她进去,自己却悄悄的翻过院墙,跃上她寝室的屋脊。
何雨柱洗漱完毕,打发走了下人,开门出去,确定左右无人,便轻轻跳上屋脊,看到贾东旭正躺在那里看星星!
数着星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何雨柱看着贾东旭在星光下,光洁的脸庞,这个人,刚才还对她说:今晚一定要布神识,因为明天要行刑,不要出什么乱子!
结果呢,他自己却睡着了!算了,就这样吧,真出什么也无所谓,乱就乱吧!
何雨柱在他身边躺下,握着他的手,一点没有安稳安心的感觉。手掌很绵软,甚至比一般女子的手掌都要软些,这个手里,却握着天下至尊的权利。
可他明显不懂的怎么用这个权利!也许,这就是他那师兄强制他成长的原因吧!难道他不知道他并不想坐这个位置?
或者是,他需要坐稳他的位置,所以要求他也要坐稳这个位置?何雨柱眼里露出寒芒,若是如此,该怎么办呢?
卯时,贾东旭醒来,看见何雨柱在身边正瞧着自己:“你没睡吗?”
“我没有你心大,我睡不着,”何雨柱笑道:“我总怕半夜有人把你捉了去,塞在哪个姑娘的被子里,然后逼你娶她!”
“呵呵呵呵,”
贾东旭笑道:“不会吧!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你一夜没睡,要不,现在回去睡会!”
“你在大门外,第三棵银杏树下等我。乖,快去!”
“你一定要来哦!”
“知道了。”何雨柱撵走了贾东旭,方回房去梳洗更衣。
“这是从哪里来的?”吴妈妈问,她们担心了一夜,一夜没有消息,也没有感到布下的神识。
“去找个地方数星星了,”何雨柱笑道:“妈妈帮他换换衣服吧。”
吴妈妈看了眼何雨柱,还算好,不过,眼睛里深藏的倦意还是被捕捉到,心里难免疑虑,也只是答应,一边问:“还没吃饭呢?都准备了。”
贾东旭吃过饭对何雨柱说,你坐坐,便回了寝室。何雨柱难免纳闷,却即刻感觉到贾东旭布下的神识,这个时候,笑着摇摇头。
一大爷在屋子里转了不知几百圈,从昨儿得到消息开始,他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时叹气,一时又气愤不已。
“娘亲!你让我去看看他吧!”
“不行!”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圣上要他做什么?那简直,简直……”
“简直什么?”
“简直是开玩笑!”一大爷怒道:“杀人而已,不过是多几个!要他去做什么?难不成有人劫法场,还要教宗出手阻止?”
贾张氏不理儿子。
“娘啊!你不了解贾东旭,那种场合,简直会要他的命!他那师兄,根本就不正常,那脑子,他有吗?他根本……”
“你若是再胡说,就准备在这里一辈子吧!”
“啊!我知道,我不说这个!我就是要去看看,对吧,你总得让我见见他吧!这算什么?把我关着……”
“明日行刑的时候,你作为六院院监,在法场,必然可以见到教宗陛下。”
“娘啊!!!”
“棠儿!这件事,你是明白的,何必再这样闹腾!圣上的意思很明确!你就不要再去做多余的事了。我相信教宗陛下,定然明白圣上的苦心。”
“苦心?揠苗助长的苦心?他真的不想当什么教宗,你们为什么不明白呢?为什么老是想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成长是必须的!你也要明白,当初让你进入四知堂,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帮圣上保住这江山社稷!不是为了帮他不去做教宗。”
“你们太自私了!”一大爷冷冷的道:“他若不是教宗,他的皇位也难安稳是不是?你们根本只是为了坐在皇位上的人。”
“对于四知堂来讲,谁坐在皇位上,我们就为谁尽忠!娘亲也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贾张氏叹口气:“到底,他是你与你父亲的恩人,为娘不会对他有半分不利。但是,有些事,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容得下你们。所以,要小心。”
鞥?什么意思?一大爷一时不解。
“我告诉过你,那个亡羊补牢的故事!”
“我在守我的羊啊!”
“那么他呢?”
谁?贾东旭?他的羊?还是说……
一大爷的眼珠忍不住极快的转动,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慢慢在脑中一一浮现,哪里有问题呢?似乎看到一条线,一丝光明,却捕捉不到……
巳时,离宫尚在京中的三位大主教来请。凌海之王因为朝阳公主继位一事,朝廷委派了中山王前去,贾东旭便让他一起过去。
“陛下。”
“走吧。”贾东旭说。
“是。”户三十二等还是忍不住往里张望,圣女呢?不一去吗?还是单独前往了?
午门外,菜市道口,架起了巨大行刑台。正对着那片广场。
北面,百尺之外,搭起了监斩台,中间是两幅条案,那是两位圣人之位。其他文武百官并离宫中众人,只得侍立周边。
百姓只在南面和东面围观。京城的护卫并国教的卫队全部出动,一面戒严,一面四下里巡逻。
时间短,任务重,徐世绩却落得清闲,将这差事全交给了副将。冯封连日来和薛河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去找教宗,求你把神识十二个时辰都布满吧!
娄晓娥带着王爷官员们先到,坐定后,他抬头看看天空,很高很蓝,几多云也很高很远,阳光非常好,照在身上略有暖意,十分舒服。还没见下雪,今年的雪迟了些。
贾东旭带着离宫众人也到了,他穿一件深灰色的圆领宽袖长袍,外罩一件罥烟灰的纱衣,墨绿色的腰封,照样挂着他的佩剑,荷包并玉佩等。及至跟前,便向娄晓娥行礼,众人也皆相对拜倒行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