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跑出去

一息的人，秦淮如泪流不止，他不明白两百多年那么沉重的负担都扛下来了，马上就到尽头了，为何对方还要选择绝路。

    “人类弑神，必须使用沾过鲜血的黄金匕首，只有这样才能够赎清所犯下的罪孽，让大地免遭天谴，可是，这把黄金匕首自神话时代流传下来，一直只是作为代表女神意志的神器使用，从来没有杀过生沾过血，所以……”

    老者凝聚全身的力气解答了秦淮如的疑惑，并在这里顿了一下，然后以掩耳不及的爆发，将深深扎在胸膛的匕首拔了出来，递到秦淮如的面前。

    “秦淮如，拜托你了，用它帮我完成许大茂的心愿吧！”

    温热的血还在匕首的周围滴淌，这带着生命的托付，秦淮如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拒绝，他伸出手落在那只拿着匕首的苍老的手上，紧紧地握住了。

    对方露出欣慰的微笑，而后伴随猛烈地咳嗽，几口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带走了他最后的一丝气息。

    “这样我跟娜塔莎公主的血也可以融在一起了……”

    凌晨的圣城清清冷冷，残月如钩，悬在遥远的爱琴海面，繁星点点，一眨一眨地看着灰黑色的影子走到女神殿，推开门进去了，没作声张。

    晚宴过后，贾东旭来探望过一趟，给饥肠辘辘的初生儿喂了点米汤。小家伙吃饱喝足后，又心满意足地入睡了。做婴儿真是好，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做，无忧无虑。

    小家伙睡得正酣甜，烛光把红扑扑的小脸蛋照得得意洋洋。棒梗明显看起来要比早上漂亮多了，初生的褶皱展开了，薄薄的皮肤显得水嫩嫩的。

    都说婴儿是一日一变，果然真不假。高大的身影站在石台前，细细地端详婴儿，情不自禁地在揣摩起来：这个小家伙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刚出生的孩子被带走的时候，他们是怎样的心情？他们此时此刻是否还在惦记棒梗？对于他们来说，女神更重要，还是女儿更重要？

    神明是如何作出的选择？这个世界上同时出生的婴儿有成千上万个，为何偏偏挑中棒梗？孩子，被神选中，是许大茂的不幸，还是你的不幸？

    你应该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吧？如果你不介意，把我母亲的名字送给你，棒梗叫朵拉。可惜，你已经不需要了，很快你就跟我母亲一样。

    长眠在那个世界。不过没关系，记住了，我叫秦淮如，一定要记住，然后到那个国度寻找我的母亲。

    把我的名字告诉棒梗，棒梗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孩子，请原谅我，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别怕，别怕！

    人影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把金晃晃的匕首，慢慢地举到了空中，孩子似乎感应到了他内心的独白，安详的脸开始扭捏起来，忽然“哇”的一声哭醒了。

    “住手！你想干什么！”

    门口传来了喝止声，贾东旭竟然出现了。人影被惊扰了一下，没有理会，匕首朝婴儿落了下去。

    贾东旭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将婴儿紧紧抱在怀中，一骨碌闪到旁边，匕首擦破他肩膀，扎在了石台上。

    “你到底是谁？竟然敢教皇刺杀许大茂！”

    原来，因为对白天教皇的种种决定和言行充满了疑虑，贾东旭整夜没睡，坐在射手宫前冥思苦想，忽然借着月光发现夜幕下有个非常微小的身影往占星楼靠近。

    不安的他决定前往一探究竟，走到占星楼前刚好与“假教皇”错过不久，走进屋内发现真教皇亚历士的尸体，大吃了一惊，旋即追踪而来。

    蓝色面具下的人没有回答，看着贾东旭迟疑了一下，又举起了黄金匕首再次扑刺来，贾东旭赶紧横脚一踢，把匕首踢飞了出去，并爬起身，朝门外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