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云,诸侯相送,固不出境,王上送秦国使臣归秦,于礼不合。”张开地首先怼了回去。
“韩与秦并列诸侯,同为一国之主,岂能屈尊护送,为天下耻笑!”韩宇帮村。
被韩国群臣夹击,李斯也不慌乱,“虽并列诸侯,却有分别,维鹊有巢,维鸠居之,韩固然为国主,但联合赵、魏三家分晋地而得之,而秦王乃受周天子封赐世袭王爵,贵为正统!”
李斯此话让韩国朝堂哑口,在诸子百家纷乱的时代,传承秩序是各大诸侯谨遵的礼仪和尺度,在韩国姬无夜为何迟迟不敢造反,就是因为他没有头衔,不是王孙贵族。
到是白亦非他有着世袭侯爵的名头,若如造反,恐怕比姬无夜还容易。
关键时刻,韩非站了出来。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晋之衰亡,韩魏赵三国立,非人意,乃为天道。”
相比李斯的咄咄逼人,韩非的气度从容淡定,“李大人虽宣扬秦国受周天子之正统,但大周却灭于秦,贵国文信侯女相可是亲手终结了大周的王脉。”
“看来在秦国眼中对这份正统,可谓弃如敝履!”
对于韩非的辩解,李斯平静以对,韩非作为他的师兄,要是如此三言两语就拜倒,他也不会选择实力强大的秦国与之对抗。
他看向韩王安。
“如果王上不愿屈尊入秦国,那么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
“当年齐桓公帮助燕国得胜后,燕庄公亲自送行,相谈甚欢,不觉送入了齐国边境,齐桓公深感失礼,于是将燕庄公走过的地方割让给燕国,传为佳谈,韩国何不效仿五霸之典,允诺以秦国使臣遇害地点为界,割让土地给秦国。”
“此等诚信必然赢得天下美美誉,平息兵戎之灾。”
“割地!?”
朝中喧哗一片,韩国土地本来就是七国最小,居然还要割地,如果真的答应,那这个国家也不必存在了。
割地肯定是不能的,但要怎么化解兵临城下的危机却让韩国上下皱眉。
最后还是韩非开口了,“秦国使臣从咸阳到新郑遇害,走了几日?”
“十日左右。”李斯回答。
“十天之内解决不了这个案子,就依大人所言。”韩非斩钉截铁道。
他是坚定了,韩王安是惶恐,忍不住呵问,“老九你在说什么!”
“此话当着?”李斯眼中只有韩非,看都不看韩王安一眼,好像这韩国做主的不是韩王安,而是“不受宠”的韩非。
韩非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道:“既然以时间为限,如果破案早于十日,相应减少割让土地,是否公平?”
“这个自然,很公平。”李斯答。
“从咸阳到新郑走了十天,这十天里,有五天是在秦国境内,有五天是在韩国境内,如果案子少于五天破了,是不是相应的秦国土地,也归韩国所有。”
韩非的话让李斯愣住,而韩国大臣们则松了口气,纷纷露出笑容。
本来李斯无比主动的一手棋,此刻变化了角色,他的进退已经和他无关,反而决定权全部落到了韩非手里。
诚然,韩非要是无法在五日内解决问题,秦国能兵不血刃的获得大量韩国土地,但是李斯不敢赌,如果韩非真的提前解决,那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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