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言蹊自己驱动轮椅进去。
陆徵从办公桌前绕过来,走到会客区的沙发前坐下,亲自给言蹊倒了水。
言蹊没有接。
陆徵有些尴尬,只好将水杯放在她面前,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不会食言的,我会亲自替你解释的。”
言蹊淡淡说:“不必了。”
陆徵有些吃惊看她:“为什么?”
言蹊想笑,什么为什么。
杨定的话说得很清楚,盛妤芳一心想要钉死顾嘉翰,现在顾嘉翰逃过一劫,这件事说出来,宁昭大约就成了背锅的人。
事到如今,要把谁推出去,也得言蹊自己来决定。
来时一路,她理清了所有的头绪,直视着陆徵问:“陆随不是陆先生的儿子吧?他和您一点也不像,您和他妈妈也奇奇怪怪,一点也不像是曾经相爱过的恋人。”
陆徵蹙眉打量着言蹊,没说一句话。
言蹊却从陆徵的神色里读到了答案。
她深吸了口气,又问:“陆随到底是谁?”
这一次,陆徵没有避讳:“既然小随已经走了,这件事你不该追着不放的。”
言蹊继续问:“他去哪里了?”
“言蹊。”陆徵叹了口气,“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言蹊又道:“他不会回来了,是吗?”
陆徵不答话。
言蹊自嘲一笑:“我知道了,如果陆先生之后还有机会见到陆随,请帮我转告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他。”
她的目光徐徐掠过陆徵的脸,眼前又浮现出那天电梯口宁昭心虚的样子,她低头笑了笑,很好,他们所有人都做了自己的选择,这一次,也该她来做选择了。
陆徵道:“言蹊,小随的事连我也管不了,你更管不了。”
“我知道。”言蹊的身体微微往后靠在轮椅上,她望着他笑了笑,“陆先生对顾总是真心的吗?”
陆徵微愣,不明白她为什么好端端问起这个。
“当然。”
“是吗?”言蹊浅声道,“但据我所知,这些年陆先生虽然没有公开的女友,但在私下却一直有接触一些女性朋友。”
言蹊咬住尾音就看见陆徵的脸色骤变,他看她的目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陆徵的气息微敛,海市不少人想给他牵线搭桥他都是拒绝的,但帝都老爷子那边对他的“关心”他不好直接推却,所以去帝都出差偶尔会听老爷子的话去相亲走个过场。
但这些事一直都是秘密,言蹊怎么会知道?
言蹊前世在监狱时,午饭晚饭时间食堂里会播放新闻,于是她在住院观察的那一周时间里,仔仔细细回想过滤了一遍她前世时未来五年发生过的事。
虽然因为她的重生很多事都改变了,但未来的结果改变不代表中间的过程会变,毕竟她刚才看陆徵的表情就知道,他谈不谈恋爱是一回事,但相亲的事绝对是真的。
她记得其中有一件事十分轰动。
那就是陆氏集团掌门人大婚的新闻,新娘是谁她没注意,但绝对不是顾嘉翰。毕竟华国在未来五年也没有实现同性婚姻的合法化。
言蹊凝视着陆徵道:“想必陆先生对顾总也只是想玩玩,那您大约也不介意带我一起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