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岭之间,有一条逶迤曲折的官道。但见两边野草丛生,在斜阳之下,忽地漫起了尘烟……
如浮萍之未定,尘埃之未止,飘飘扬扬,似在丈量归程的距离,又似在诉说旅途的劳累……
无人能懂,那荒凉的背后是否承载着寂寞。
若不是那哒哒的马蹄声,这荒凉之境早已被世人遗忘在岁月的长河里,更别说会去思量其中的沧桑。
但听“吁”的一声,秦天嘞住了缰绳,明眸远眺,便见云雾飘渺的山巅之上闪着熠熠金光。
就在此时,一声苍劲浑厚的钟声随风入耳,秦天凛然下马,久久伫立,心中总觉得自己曾到过梵音寺。
“翻过前面这座山便是梵音寺了。”
一袭黑衣的孤魂牵着马,走到了秦天身边,不觉地看向这个一袭白衣的少年……
白发流光,傲然出尘;
白眉如霜,苍茫入尘。
这明明是两种极端的风采,但放在这个素衣白裳的少年身上,竟无一丝的违和感。
或许,只有经历过风刀霜剑,才会有这般飘逸出尘,苍茫入尘的风采吧。
喟叹不已的孤魂顺着秦天的目光,看向那片金光,西天也似,俯瞰众生,悲悯红尘……
消得片刻,孤魂便觉自己渺如沙数,不知佛祖会否伸出那张慈悲的佛手,去渡一个杀孽深重之人?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孤魂并不想去参这所谓的“禅机”。不是不信以慈悲为怀的佛祖,而是,在这纷扰红尘,倥偬江湖,有太多的人在等待着佛祖去搭救,又怎会轮到自己?
求人不如求己。
这,才是杀手的第一教条!
孤魂莫名地就回想起被影门追杀的种种过往,期间若不是有这一教条在敦促自己,自己早已成为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没人会为自己安坟立碑,更不会有人为自己悲伤难过……
“你我先歇息一宿,明日再上梵音寺。”
秦天径直取过孤魂的缰绳,将两匹马牵至一块甚为肥沃的草地之后,便与孤魂席地而坐,均分干粮,和水就饮。
待疲乏大消之后,秦天忽地盘腿而坐,静待孤魂。
孤魂会意,知其将行最后一次换血,便也盘起了腿,面对秦天而坐,接着竖起了双掌,缓缓推进……
秦天气凝丹田,接着双掌向前一推,二人的掌心竟同时出现了如刀割般的伤口!未待这伤口渗出血液,二人双掌便已对了上去……
片刻。
二人全身都冒出了白烟,飘飘渺渺,萦绕不绝。
但见孤魂脸红如火,隐约可见有血脉在脸上鼓动,窜走。而反观秦天,则是面白如纸,瞳孔深陷,肌理还在不断地收缩……
“他姥姥的,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传功到了关键时刻,远处忽然想起了这粗犷高扬且又怨气十足的男声。孤魂听之,似有几分耳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但无论是谁,孤魂特有的杀手直觉告诉她,今日将有大事发生!
还记得,无惊无险,星夜催赶,用五天的时间去赶八百里路,方才到达这梵音寺脚下。至此,风声鹤唳的孤魂才放下了心头大石,此刻却又不得不提了上来。
如此看来,杀手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你大爷的,有苦你找老道说去,在这瞎嚷嚷什么!”
此女声一出,令闭目打坐的孤魂忽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淡若秋水的眼眸似有寒芒闪过,锐利异常!
就是这怨怼的声音,差点要了孤魂的命!
“我说……”
一个稚嫩如孩童的声音忽然响起,只是这话刚出口,便生生打住了,随即传来了“咦”的一声……
惊魂未定的孤魂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彩戏师童颜!
与此同时,彩戏师三步并两步地走向孤魂,美滋滋地说道:“冷美人,想不到你我还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碰见,看来我们真的是很有缘份呐!”
“嘁!”
红衣绿裙的红寡妇鄙夷了一声,便随着酒见愁一起跟了上去,而尾随其后的正是千手王!看着这千手王的衣着,似乎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裤子,底下竟还穿着红寡妇那条腥红的红裙子……
孤魂本就对彩戏师恨之入骨,如今又遭其调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火,正欲去了结彩戏师之际,忽听秦天喝道:“别动!”
孤魂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彩戏师向自己走来……
彩戏师抹着口水,说道:“我说冷美人,你这口味也太重了,竟然喜欢老东西!”
原来面对孤魂的彩戏师看到秦天背影,便认为这满头白发,微微躬背的秦天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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