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与曲荷相拥而眠的沈复忽地睁开了眼睛,便见曲荷赤身露体地枕在自己的胸膛上,那如瀑青丝散乱在地,妖娆而又动人……
整个石室,充斥着花香,体香,汗香,淫靡至极!
沈复大惊,不由得跳了起来,孰料却惊醒熟睡中的曲荷!
曲荷陡然坐起身子,看看赤条条的沈复,又看看赤条条的自己,“啊”的一声尖叫,连忙捂住胸脯。
饶是如此,却还是无法遮住**的身体。羞愤难当之下,曲荷竟卷着身子,哽咽低泣,梨花带雨。
沈复小心翼翼地捡起了自己的囚衣,旋即蹑手蹑脚地将红衣罗裙递给曲荷,见其不哭不闹地接过衣裳之后,“唰”的一下背过身去,麻溜地将囚衣往身上一穿,静待曲荷。
曲荷穿着完毕之后,取来红纸伞,二话不说,拔出伞中剑,刺向沈复,同时喝道:“禽兽,我非杀了你不可!”
沈复大惊,连忙回过身来,并指夹住剑锋,说道:“曲姑娘,你误会了!”
曲荷径直把沈复逼到石墙边上,花容盛怒,说道:“进来时我便觉你不妥,原来是对我下了媚药!”
说着,便催劲于剑,剑锋进得三分之后,继续道:“想不到你堂堂卦师,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内力全无的沈复为了挡住这“杀招”早已汗流浃背,就连脸都憋得通红通红的,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曲荷看其沉默无语,更是可气,不由得将全身真气聚在剑上,狠狠地刺了下去!
噗——
长剑瞬间没入沈复的右肩,沈复眉宇一蹙,闷哼一声,嘴角便渗出了血迹……
沈复朝着曲荷惨淡一笑,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以己为棋,却被反将了一军……
哑然之笑,苍茫而又悲凉。
曲荷见之,竟有几分不忍,遂问道:“你笑什么。”
沈复轻咳了两声,说道:“我与你一样,都是被算计之人。”
“被算计?”曲荷略一沉吟,疑惑地看着沈复,继续道:“鬼域与天香楼一向交好,他韩廷尉怎会算计于我?”
沈复哂笑道:“他或许不会,但他背后之人就说不定了。”
“背后之人?”曲荷颦眉,不无奇怪地打量起沈复来,心中不禁问道,为何他会身陷鬼域?
沈复脸色煞白,虚弱地说道:“你可不可以先把剑拔了,好歹一夜夫妻百日……”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曲荷娥眉一蹙,直接打断了沈复的话。但见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竟随着娥眉蹙得如血般殷红……
许是做贼心虚,沈复不觉地有些害怕起来,商量着说道:“曲姑娘,您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曲荷“噗嗤”一笑,旋即觉得自己该怒不该笑,便又板起脸来,说道:“你别想逃!”说完,便将伞中剑归鞘。
沈复陡然吃痛,身体顿时无力,不由得半跪了下来。重咳几声之后,仰头问道:“你要我对你负责?”
羞红了脸的曲荷慌张地躲避着沈复的目光,说道:“谁要你负责!”
沈复缓过气息后便站了起来,如放下了心头大石般,叹声说道:“那还好。”
“你……”
曲荷哑然,呆呆地看着沈复,不禁泪眼朦胧……
原来世间男子,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清白已毁,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师傅,如何面对自己?
与其在这世间丢人现眼,不如一死了之!
一念至此,便再无所恋的曲荷决然地抽出伞中剑,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不要!”
陡然而起的变故令沈复大惊失色,连忙伸出了手,紧紧握住剑刃!
曲荷哭声喊道:“放手!”
说完,便奋力挥剑,割向自己。
沈复不但不放手,反而用尽力气去握住伞中剑!
剑锋虽冷,冷不过生无可恋之心……
却不知,这红艳如火的鲜血,能否点燃生命之光……
长剑刮骨,恍若焰火噼啪,那是谁的灼热在暖谁的寒凉?
你不懂,我不知。
也就任由时光,演一场悲欢离合,待到落幕,便可知,谁是谁……
良久。
剑锋之上依然血流如注,而那个衣衫破旧的少年依旧不屈不挠地站在生与死的边沿,斗大的汗珠,顺着眉骨,滑过脸颊,跌落在地……
曲荷分不清,那水滴之声是血还是汗,只知这分落两边的血与汗,每滴下一滴都仿佛在丈量着生死。
非生,即死。
但当曲荷看到沈复眼中闪着不舍与怜爱时,竟不觉地放下了手中长剑,泪如雨,泣如诉,投入了沈复的怀抱……
沈复情思一动,亦紧紧抱住了曲荷,只是那对决然的眼眸竟有几分黯淡……
许久。
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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