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个本该继承王位却皈依佛门的太子……
“我成全了你,可是谁来成全我?”
秦素华困惑丛生,百感交集,心中不禁问出了这句当年想问却不敢问的话。即便如此,这问与不问,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无论是当年还是当下,这都不过是一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话罢了。
思而不得,却忧虑遍地,到底还是痴念不绝……
“素华……素华……”
离长风的一阵叫唤,终于见其有了反应,遂问道:“这天儿是何人?怎么会跟小兰又是一心又是同体的?”
秦素华怅然说道:“机缘之下,天儿跟孤魂二人已是同生共死之身。本已想到同生而不共死的法子,奈何……”
细细听着的离长风见秦素华突然就没声了,连忙问道:“奈何什么啊?”
“长风!”
画师傅采华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法子,却隐隐觉得是与秦天有关,而秦素华却亲手挑断了自己儿子的手筋脚筋,这让做娘怎么面对这一切?
离长风被画师这么一叫,心中顿时打了个寒颤,既不敢看过去也不好躲开,无措之下连忙取下腰间葫芦,大口大口地喝起酒来……
秦素华见状,笑道:“只是天儿已然失踪,这输血之法当下是不可能了,而刚才那个小葫芦里装的便是秦天的血,我虽有养血之法,但想达效,却还远远不够。”
离长风擦了擦胡渣子上的残酒,问道:“这么说来,天儿若是死了,小兰也会一同死去?”
秦素华微微惨笑,说道:“眼下确实如此。”
易寒一急,说道:“我这就去找五弟!”
沉默在侧的沈复似乎找到了时机,接话说道:“我也去找香儿。”
二人说完,转身便走……
秦素华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
沈易二人陡然一震,俱都不敢相信这声色俱厉的呵斥竟然是出自向来温婉娴静的秦师叔口中。二人胆战心惊地回头身来,旋即便听到秦素华说道:“一个中毒,一个受伤,你们凭什么去救人、找人?就凭这一腔热血?还是凭那几分本事?”
秦素华的这一拨冷水瞬间浇灭了沈易二人心中的那团急躁之火,但见二人战战兢兢,俱都沉默不语。
离长风不无叹息地附和道:“现在这些年轻人,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活该被教训……”
“长风!”
画师再次喝住这个不分场合的来添油加醋的离长风,孰料离长风刚在兴头上,哪管画师的叫唤,自顾自地说道:“别吵,我还没说完呢!这些兔崽子,轻重不分,缓急不辩,还心比天高,不可一世,若不好好训斥一番,身死事小,贻害武林那可是大事!”
画师忍无可忍,喝道:“够了,离长风!”
离长风如受惊吓般缩了缩脖子,顿时噤若寒蝉,困窘之下再次取下了腰间的葫芦,似乎这酒在离长风眼里不仅能壮胆,更能解窘……
魔宗笑了笑,出来解围道:“我说离老,你这酒还有吗?”
离长风连倒了几下,葫芦滴酒未落,不由得问道:“魔宗,你怎么知道我这葫芦里没酒了?”
魔宗笑道:“你第一次取下葫芦时,我就已经听到所剩不多,而你刚才取下葫芦时,里面根本就没有了酒液,而且开盖之后,酒香既浅且淡,故断定你葫芦里再无酒。”
离长风白了魔宗一眼,喃喃骂道:“晦气!”
魔宗径直说道:“不如你我二人寻个酒肆,大醉一场,如何?”
离长风顿时眼前一亮,笑嘻嘻地说道:“如此甚好,甚好!也好让我看看你的轻功是否有所长进!”
魔宗凛然负手,笑道:“那你可得跟紧了!”说完,便忽地一下消失在离长风的眼前……
离长风不由得一怔,旋即追了上去,独独留下一句忿忿不平的话来:“魔宗,你个无赖,居然耍诈……”
画师猝不及防,连忙叫道:“长……”
只是这话刚出口,哪里还寻得见离长风的身影,黯然神伤的画师,失望地说出了最后那个字——风。
画师怔怔地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山林,心旌摇曳,凄楚无边……
为何你总是如此,来无影,去无踪?
我放下矜持追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仍躲着不见?
放荡不羁的你,为何偏偏会在乎这世俗之见,不肯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