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变突生,广场上顿时惊声连连,无不在想威震武林的宋盟主竟然挟持了一个姑娘家,就连闭目安坐的玄空,亦是额头微皱,转着念珠,口念一句:“阿尼陀佛”。
“宋云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采华瞬间大怒,飞上擂台。易寒见状亦随了上去,连忙扶住虚弱的沈复。但见沈复几次想要站起来,都使不上气力,张着嘴喃喃说着连易寒也听不清楚的话语。
秦香惊慌失措,对着傅采华急声喊道:“傅师伯,救我。”
宋云天突变,居然是挟持了秦香!
江东忽地一招手,便见一名甲士头领穿过人群,匆匆赶上擂台,俯首而待。江东直视着宋云天,对甲士头领说道:“你先带他们下去。”
甲士头领一得令,便走向了易寒诸人,俯首揖请。易寒知江东乃明华阁的东床快婿,一时间不知作何抉择,朝着傅采华说道:“傅师叔……”
傅采华点头以应,易寒便扶着不愿离开的沈复向擂台下走,偶一回头,却见沈鱼儿傻坐在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江东。
曾经也有这样一个苍劲挺拔的身影,无所畏惧地站在自己身前,将那凄风苦雨全部挡在了身后……
依稀记得,那冷汗涔涔地峻脸,坚定而又执着地看着自己,忽然一道电光闪过,便见左脸上不断地渗着鲜血。就在此时,那张脸朝着自己艰难地笑了笑,似带着剧烈的疼痛,扭曲得近乎诡异……
害怕恐慌的自己,竟朝着那个身影伸出了手,却怎么也无法触及。口中想对他说什么,却觉喉咙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焦急、无奈地看着他,看着他渐渐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
泪悄无声息地划过脸颊,渗入口中,咸涩酸苦的味道,涌遍全身,陌生而又熟悉。记忆中的那张脸的轮廓逐渐清晰,脑门亦同时传来了无以复加的刺痛。即便如此,沈鱼儿仍旧强忍着剧痛,将记忆中的那些零散碎片一一拼凑。
“晚晴。”
看到因煎熬折磨而冷汗淋漓的沈鱼儿,江东心堤一决,鼻子一酸,叹息一声。锁着徐少秋,慢慢走到沈鱼儿面前,向她伸出了那张厚实的大手……
沈鱼儿眼眸一转,如在黑暗之中捕获到一缕曙光,充满了生机,也充满了希望。沈鱼儿玉手一抬,搭了上去。便觉一股暖流游走全身,尽扫心中雾霾,踏实、安稳,就像……就像一个父亲……
沈鱼儿顿时泪如雨下,对着江东咿呀而言。江东看着这个分离十年了的女儿,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悲痛,将女儿抱入怀中,眼里噙泪,沙哑地喊道:“晚晴,我的乖女儿……”
泣声如诉,在山谷中低回辗转,绵延徘徊……
此情此情,在场诸人无不动容唏嘘不已,声泪俱下。远处的玄空,不由得睁开了眼,如佛一般,拈花一笑。双手一合十,将欲念道阿尼陀佛,却突然僵住了笑意,心犯嗔戒:“不好!”
但,终究还是晚了。
此时的徐少秋已经将沈鱼儿拽在身前,使劲掐住沈鱼儿的脖子,连退数步后站住,恶狠狠地看着台上诸人。
宋云天身心一震,神色黯然,昂首望向苍穹,却见这蓝天白云被风卷得频频变状,不禁生出白云苍狗,世事无常的苍凉之感。
江东强压心中怒火,小心地向徐少秋走去,沉声怒道:“你想怎样!”
徐少秋面有豫色,见得江东欲要近身,一咬牙,紧掐沈鱼儿以示其不要妄动,说道:“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江东顿住了脚步,嘲讽地说道:“真相就是宋云天杀了你爹!”说完,见徐少秋犹疑不定,便又向他走去。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掐死她!”徐少秋心神错乱,见江东没再妄动,便看向了宋云天,沮丧地问道:“这是不是真的?”
宋云天沉默无语,片刻后叹息着说道:“少秋,这对你真的如此重要吗?”
徐少秋恨恨说道:“是!”
宋云天闭了闭眼,说道:“你爹是我杀的。”
徐少秋近乎咆哮地呐喊道:“为什么?”
宋云天沉默良久,终还是无言以对,历经风霜的老脸竟带着说不出的悲凉与沧桑……
“不敢说么?那就由我替你说下去!”江东一阵冷笑,怒眉横眼,接着说道:“因为你爹杀了你娘,所以你爹求他杀了自己!”
沙哑的声音响彻广场,片刻便淹没在人群的鼎沸声中。又有谁能想得到,十年前震惊武林的惨案竟是如此曲折离奇。
当傅采华听到徐靖之杀死了宫玲时,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般,紧紧地揪了一下。
江东此话一出,宋云天只觉被判定了生死,裁夺了情仇般,顿时心灰意冷,决然闭眼。片刻,竟放开了手中的秦香,慈容和目地看着徐少秋,说道:“你若想替你爹报仇,我甘愿一死。只是,你要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徐少秋登时跌坐在地,一脸颓败,双眸无神。心中的那一座高山突然崩塌,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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