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咕咚”的落水声。而秦香又刚好拂袖挡水,也就没来得及看清沈复是否真的跳湖里去了。
沈复追上秦香,一把就将她拉转过来,二话不说,双手捧在秦香的脸上,强吻上去。情深如火,将躲避着的秦香一点一点地融化掉,秦香不禁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那浓浓的爱意……
“真是世风日下啊,连道士都动凡心了。”
“啧啧啧,这婆姨也不是省油的灯,偷情都偷到道士身上去了。”
“简直是不堪入目,唉……”
秦香一听,猛然推开了“道士”,羞得低下了头,逃离了这个“偷情”的地方。沈复大为光火,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三个乡野村夫抗着锄头站在和田边上议论纷纷。见得沈复看了过来,这三人俱都叹息起来,归家去了。
沈复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玄袍,目光在玄袍和中衣上的八卦图上来回打量,手指伸完又曲,曲完又伸,数完已是六五之数,喃喃自问起来:“我是道士?我怎么就成了道士?”懵懵然抬头欲问秦香,却见她早已跑远,匆匆追去,高喊道:“香儿,你等等我!”
江渚之上,那个追逐的身影,从东边追到了西边,又从西边往东边追了去,也从日落追到了月升……
薄云轻纱似的悄悄地遮住了明月的脸蛋,像极了害羞的小姑娘遮遮又掩掩。月已黑,风正高,疾疾凋残沈府里的奇花佳木,不知这些花木能否抵挡得住日渐转寒的秋天。或许不用等到冰天雪地,沈府就已经是另一番景色了吧。
沈复一回来,刚想去找秦香却被常茹叫了过去。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便见常茹和蔼可亲地看了过来,随即便听到沈复不耐烦地说道:“娘,什么事这么急?”
常茹没好气地说道:“娘找自己的儿子,还要有事才能找吗?”说完,招呼着沈复坐下,然后指着桌上的那一套华丽的浅紫锦服说道:“复儿,今日我跟你师叔去了趟锦绣坊,给你做了身衣裳,你试给娘看,看合不合身。”
沈复顿时眼前一亮,笑道:娘,您真是太懂儿子的心思了,我正打算去做一套衣裳,你就帮我做好了。谢谢娘!”
说完,便脱下了八卦玄袍,穿起锦服,又忽然说道:“娘,有人说我是道士。”
常茹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早就叫你别穿这些八卦玄袍了,你就是不听。活该人家说你是道士。”
沈复辩道:“江湖人都知道卦师不是道士,反而那乡野村夫说我是道士,还说我……”话到末尾,硬生生将淫秽不堪这四个字吞回了肚子里。
常茹一边帮他理着衣服,一边问道:“还说你什么?”
沈复心中一急,胡乱说道:“就是什么什么。”
“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常茹不禁白了儿子一眼,待沈复穿着完毕,常茹也不再问,只是细细打量起沈复来,笑道:“仪表堂堂,潇洒风流,这才像我们沈家的大少爷!富贵,大气!”
沈复心中一高兴,不由得关心起常茹来,说道:“娘,你是不是又和爹吵架了,我看到爹抱着枕被去客房了,要不要我把爹叫过来跟您道歉?”
“不说你爹,说他就来气。”常茹拉着沈复坐下,眼也不眨地看着沈复,慈眉善目的说道:“说说你吧,娘想抱孙子。”
沈复惊诧地看常茹,说道:“娘您……想得还真远。”
常茹也不管沈复是何表情,径直说道:“你是不是喜欢香儿,是的话我明儿就找你师叔说媒去。”
沈复眼光一闪,笑道:“还是娘您最了解我。”
常茹看着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心生叹息,说道:“就怕香儿不愿意。”
一说起秦香,沈复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幕“淫秽不堪”的画面来,竟痴痴傻笑起来,说道:“愿意,她当然是愿意,就是缺少娘您这个媒婆而已。”
看着喜形于外的儿子,常茹顿时好奇起来,使出了拧耳朵的看家本领,拷问起沈复来:“说,背地里做什么好事了。”
沈复一吃痛,立马就范,说道:“娘您轻点。也就是抱了一下,亲了一下而已。”
常茹一怔,接着松手笑道:“嘿,你个臭小子,跟你爹一个德行!”说完,不禁想起了沈万金当年第一次亲她抱她的情景,顿觉暖上心头。良久,方才说道:“好了,明儿我找你师叔说媒去。约莫着武林大会之后就能把这场亲事给办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
“那就得劳烦娘您了。那我先走了,找香儿玩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哎,你这兔崽子,这么快就走了,不陪娘说说话?”常茹对着这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到底还是非常宠爱,刚一说完便扬声补上一句:“复儿,叫你老爹回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