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离开了,之后董卓那个弟弟董旻也一个人从永安宫里出来,而且身上还是带血的!我怕有事,就先把消息告诉了赵云将军,赵云将军听罢担心弘农王出事,就打算提前将弘农王救出宫去,而让我来告诉主公你!”
高燚听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冷笑出声:“想不到事件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我明白了!”
“高大夫明白什么了?”李儒不解地问高燚。
高燚翻身上了马,让貂蝉何何小刀各自回宫里与府里去,这时才笑着对李儒道,“有人想以陛下--哦不,确切地说是以董公和先生的名义杀害何太后与弘农王,而先生却还蒙在鼓里,先生这个时候要是还什么都不做的话,可就坐实一个天大的罪名了!”
李儒不是傻子,高燚这么一点拨,他也立即想到事情的严重后果了,不过他还是表现得极为镇定:“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不会承认的!”
“呵呵,什么事情都是讲究证据的,政治场中有黑白善恶这一说吗?确实没有人能拿出你做过什么的证据,但是换句话说,你又如何拿出自己没有做过的证据呢?”高燚大笑着,盯着李儒看,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哪里来的自信。
李儒额头竟然出了些冷汗,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会被高燚这个小了他一半岁数的人给吓住,他沉声反问道:“高大夫想怎么做,又想让我怎么做?”
“我只是不想有人死,也不想有人被冤枉!”高燚俯下身来,悠悠说道,“我会站出来,证明今天先生一直都是和我在一起的,相见甚欢,昼夜不倦!根本没有去过什么永安宫逼死何太后与弘农王!条件是,风波过后,离开董卓!离开洛阳,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居,确切的说是躲避灾祸,当然,如果先生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高燚帐下效力--我知道,你曾经是想来的!”
李儒身子一震,果然是高燚,连这些事情都摸得一清二楚,看来真是小看了此人。
“谢高大夫!”
弘农王寝宫之内,领了董卓密令的张绣带着人也闯了进来,将准备好的毒酒放在了刘辩的面前,语气凛凛而道:“春日融和,董太尉特上寿酒!”
刘辩盯着这酒看了半晌,幽幽反问张绣:“既然是寿酒,将军可先饮!”
张绣被问得一愣,回身命令左右之人将三尺白练奉献于刘辩面前,冷声喝道:“末将不过是一介微末偏将,可喝不起这寿酒,殿下若是不饮,可领此物,末将也好回去给太尉交差!”
话音方落,在旁看了多时的唐妃哭得梨花带雨,到得刘辩面前:“妾身愿替殿下饮了此寿酒,愿将军留殿下性命!”
张绣不动声色:“娘娘真是为难末将了,末将可做不了这个主!太尉立等回报,殿下与娘娘还是不要拖延时间了!”
“呵呵,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泪空悲!”
刘辩举着毒酒,脑中思绪万千,站起身来,怔怔地看着武士们用白练缠绕上他最爱的女人的玉颈。
“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
白练渐渐收紧,唐姬的呼吸紧促,眼中也有泪珠滚落下来,痴痴与刘辩相望。
“是孤有负于爱妃,愿来生,孤与爱妃只做一对布衣夫妻!”刘辩说着,闭上眼,猛地将毒酒送到了嘴边。
嗖的一下,正当此时,一枚石子从外面射了进来,正中刘辩手中酒盅,当啷一声落地,砖石尽裂。
什么情况!
张绣蓦然看向外面,却见又是两箭凌厉而至,正中那两个要对唐姬行刑的武士,当初殒命!
“什么人!”张绣皱紧了眉头,闪身便出了去,却见门口这个不速之客居然是赵云,他抖擞银枪,瞬间便杀散了看守的几个卫兵,见到张绣从里面出来,挺枪喝问道:“老朋友,好久不见,你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谋害弘农王的性命!”
张绣冷哼一声:“多管闲事的家伙,看来上次在汜水真该好好教训你一顿,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暴雨梨花枪!”
赵云更不多话,一枪凛凛刺出,犹如万点寒芒一般,似乎蕴藏了千般变化,令人眼花缭乱,瞬间便是让人窒息的攻势。
张绣微微吃惊,他那一日与赵云交手,并不见有这一招,于是也不敢大意,蓄势挺枪相迎,暴喝一声,虎头錾金枪挟风裹势,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身如电光,形迹难寻,霍然生华,恰若急雨狂风,更胜梨花瑞雪!
“圣旨到!”就在两道身影要碰撞在一起的瞬间,宫外传来了一声及时的传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