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按下要去找荀彧的念头,问向三人。
张颌第一个说道:“大哥只说我五人要结拜,却忘了一件事情!”
“忘了什么事?”高燚被张颌突然这么一问,有些错愕,“莫非是找不到祭祀用的供品?”
张颌摇头。
“不是?那莫非是找不到合适的祭祀地点?我看营后有一片开阔地,桂花前几日也开了,不就很好嘛?”
没有想到张颌还是摇了摇头。
高燚郁闷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不会是为了排大小尊卑的问题而苦恼吧?”
没想到张颌与赵云一起点头了:“正为此事!”
高燚正要说这有什么好苦恼的,不过话到了嘴边,却意外想起了当时结拜时赵云立下的以箭术高低来排位的标准,再看陈鲲的表情,估计还不知道这件事,心下立刻明白了几分。
这时陈鲲道:“我是最后来的,自然是要做小弟的,哪里敢以弓术来抢各位哥哥的位份?”
张颌听了,故作不满道:“咦,这么说来,你是对自己的弓术很自信了?”
陈鲲并不是嬉笑之人,被张颌这么一个反问,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不要为难他了,既然当日我们兄弟说好的以弓术来排名,自然还要考教鸿飞的弓术了,如果谁有疑问,大家再一同射一次,各凭本事,用箭说话,如何?”
话音方落,北方忽然一骑飞驰而来,持刀纵马,正是张辽,他到得跟前,翻身下马,见了高燚自然下拜:“大哥,文远来迟,不过听说我们兄弟又要多一人了,真是喜事啊!”
“四弟来得正好!”赵云面带微笑,朗声道,“五人同射,高下立判!”
高燚自然还是第一个来,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坚持练习箭术,不过并没有什么进境,本来他也知道,他这个大哥是当定了的,倒是一旁不怀好意发笑的赵云张辽张颌三人与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来一发的陈鲲,实在哭笑不得。
众将士也是闲来无事,都聚拢了来,准备看一场好戏,落月与贺兰妖张宁三人则是在营后空地上指挥人手准备着结拜所用之物,回头自然也看到了营前那五个要在弓术上一较高下的家伙。
“喝!”高燚全力将手中弓箭射出,只见那弓箭像个没头苍蝇一般,不知道射到了何处去,不一会远处传来某个士兵的惨叫:“哎呦,我的屁股!”众士兵哈哈大笑。
“着!”赵云这回照例是使了坏,没有射中红心,而是只射到了箭靶边缘,不过高燚知道,赵云的弓术在这几人里面最厉害的,只不过赵云瞄准的本来就是箭靶边缘罢了。
“哼,算你厉害!”张颌上次了上了赵云的当,这次自然要一雪前耻,他也将目标瞄准了箭靶边缘,只是他运气不太好,一箭射去,落点居然比赵云的那一箭靠里了一点点。
张辽如何看不出他二人的猫腻,他不是没有想过也射中箭靶边缘,但是赵云的那个落点位置实在找得极好,不过他也觉得做这个四弟没有什么不好的,便引弓射去,正中红心,引得士兵一起喝彩。
轮到陈鲲了,他看着前面这几箭,心中不由得疑惑万分,不是说凭箭术高低来排次序的吗?高燚的箭术怎么会那么差?还有赵云也是,居然只射中箭靶边缘,还有张颌与张辽——
“怎么了,快射啊!”张颌生怕陈鲲看出端倪来,不禁催促道。
“好!”陈鲲不多犹豫,拉满弓弦,蓄力射出,只见箭势携带着凌厉的呼啸之声,嘭的一声,稳稳正中红心,而且比张辽的红心落点更近靶心!
“哗”这一箭委实精彩,就连高燚也想不到,陈鲲的箭术会这样厉害,简直比起赵云也不遑多让。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带头同赵云张颌张辽一起对陈鲲作揖道:“五弟果然厉害,箭术在我们五个里面无人可比!”
陈鲲正想谦逊一下,却听高燚称呼自己为五弟,不由得发愣了一下:“五弟?”
赵云点头道:“不错,之前我们四个就是约定,箭术最差的做大哥,最好的则是弟弟,现在五弟来了,自然也要遵循这个旧例的!”
“……”陈鲲霎时满头黑线缠绕,“好吧,只是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小弟也瞄准别人的屁股,说不定现在……”
说不定他还能混个大哥当当。
落月这时差人来报:“一切已经准备停当,结拜仪式可以开始了!”
高燚对四人招手道:“好了,我们兄弟五人如今齐聚宛城,当不分你我,荣辱与共,祸福相依!”
其余四人一起拱手慷慨说道:“愿追随大哥,同扶汉室,共兴社稷!”
宛城废墟前,大水虽然尚未完全退去,然后高家军军营后面,却是秋风飒爽,桂花飘香,高燚与赵云、张颌、张辽、陈鲲五人一起跪立于香案之前,再拜而祝誓道:
“念社稷危难,民生困苦,黄巾乱后,天下不平,高燚、赵云、张颌、张辽、陈鲲五人,既以义相结,而有救苍生于水火之念,愿将此身,以酬此志,祸福同享,生死与共,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若有相负,天人共诛!”
五人起身,落月已经命人在香案前倒满了五碗水酒,高燚端了起来,与面前四人的水碗撞在了一起,激荡得酒水飞溅,如同自己那颗同样也激荡不已的内心。
虽然,这不是高燚第一次结拜,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心潮的澎湃,他心头一阵冲动,脱口而出一句话来:
“今日与君宛城同结义,他年驰骋沙场共扬名!”
赵云与其他三人愣怔了一下,也跟着脱口而出:
“今日与君宛城同结义,他年驰骋沙场共扬名!”
“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