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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改变忧虑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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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艘油轮里,有60艘并没有沉到海里去,而真正沉到海里的40艘里,只有5艘是在5分钟之内沉没的。那也是说,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跳下船逃生,死在船上的可能性非常小。

    这样对士气有没有帮助呢?“知道了这些平均数字之后,就使我的忧虑全都一扫而光。”住在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的克莱德·马斯说,“船上的人都感觉好多了,我们知道我们有的是机会,根据平均数字来看,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因此,要在忧虑摧毁你以前,先改掉忧虑的习惯,下面是规则的第三条:

    “让我们看看以前的记录,让我们根据平均率问问自己,现在担心会发生的事情,可能发生的机会是多少?”

    4.接受不可避免的事实

    从失败中培养成功。障碍与失败,是通往成功的最稳靠的两块踏脚石。若肯研究它们、利用它们,就不会有别的因素更能对一个人发挥作用。当你回头再看时,难道你看不见失败曾在那里帮助过你吗?

    成功者与失败者之间的区别,常在于成功者能从错误中获益,并以不同的方式再次进行尝试。

    小人会为极小的批评而动怒,智者却热切地要从那些谴责他、责骂他,并“与他争论”的人们身上学得教训。

    当你害怕时,请把心思放在必须做的事情上。如果你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便不会害怕。

    在我小时候,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在密苏里州一栋荒废的老木屋的阁楼上玩耍。从阁楼爬下来的时候,我先在窗栏上站住,然后跳下去。我左手的食指当时带着一个戒指。就在我跳下去的时候,那个戒指钩住了一颗铁钉,把我整根手指拉断了。

    我立即尖叫着,吓得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我的手好了之后,我再也没有为这件事烦恼过。烦恼又有什么用呢?我接受了这个不可避免的事实。我现在根本不会想到我的左手只有三个手指头和一个大拇指。

    几年前,我碰到了一个人,他在纽约市中心一家办公大楼中开运货电梯。我注意到他的左手被齐腕割断了。我问他缺了那只手是否觉得难过,他说:“噢,不会,我根本就不会想到它。只有在穿针的时候,我才会想起这件事情。”

    如果有必要,我们差不多可以接受任何一种情况,使自己适应它,然后完全忘了它。

    我经常想到一行字,这行字刻在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一座15世纪老教堂废墟上:“事实就是这样,而不是别样。”

    在漫长的岁月里,你和我一定会遇到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如果它们既是这样,就不可能是别样。当然,我们也可以有所选择:我们可以把它们当做不可避免的情况而加以接受,并且适应它;或者我们可以用忧虑来摧毁我们的生活,甚至最后弄得精神崩溃。

    下面是我最喜欢的哲学家威廉·詹姆斯的忠告:“要乐于承认事实就是这样的状况。”他说,“能够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就是能克服随之而来的任何不幸的第一步。”家住在俄勒冈州波特南的伊丽莎白·康黎,却经过很多困难才学到这一道理。下面是她最近写给我的一封信:

    “在美国庆祝我们陆军在北非获胜的那一天,”她在信上说,“我接到一封国防部送来的电报,我的侄儿——我最爱的人——在战场上失踪了。没过多久,又一封电报说他已经死了。

    “我悲伤至极。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一直觉得命运对我很好,我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并辛苦地把这个侄儿抚养成人。在我看来,他代表了年轻人一切美好的东西。我觉得自己以前的所有努力,现在都得到了很好的回报……然后,却给我发来了这封电报,我的整个世界都被无情地粉碎了,觉得再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开始忽视我的工作,忽视我的朋友。我开始抛弃一切,既冷淡又怨恨。为什么我最亲爱的侄儿会死去?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子,还没有开始他真正的生活,却要让他死在战场上?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悲伤过度,决定放弃工作,远离我的家乡,把我自己埋在泪水和悔恨之中。

    “就在我清理桌子,准备辞职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封我早已经忘了的信。这封信是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侄儿给我写的。几年前,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给我写了这封信。他说:‘当然,我们都会想念她的,’信上说:‘尤其是你。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能挺过去的——以你个人对人生的看法,你就能挺得过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教给我的那些美丽的真理:不论在哪里,也不论我们离得有多远,我永远都会记得你教我要微笑,要像个男子汉,要勇于承受一切已经发生的事情。’

    “我把那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觉得他好像就在我的身边,正在对我说话。他好像对我说:‘为什么不照你教给我的办法去做呢?坚强些,挺下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把你个人的悲伤掩藏在微笑之下,继续过下去。’

    “于是,我再度回去工作,不再对人冷淡无礼。我一再告诫自己说:‘事情既已发生,我没有能力改变它,但是我能够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继续活下去。’我将所有的思想和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我给前方的士兵写信——他们是别人的儿子;晚上,我又参加了成人教育班。我想找出新的兴趣,认识新的朋友。我几乎不敢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各种新的变化。我不再为已经发生而且永远过去的事情悲伤,现在我每天的生活都充满了快乐——就像我的侄儿要我做到的那样。”

    伊丽莎白·康黎学到了我们所有人迟早都要学到的道理,就是我们必须接受和适应那些必不可免的事情。这一课可不是很容易学会的。就连那些在位的皇帝们,也常常会提醒他们自己必须这样做。例如,已故的乔治五世在白金汉宫的宫殿墙上挂有下面这几句话:“我不要为月亮哭泣,也不要因事而后悔。”叔本华则以下面的话表达了同样的想法,他是这样说的:“顺应势事,就是你在踏上人生旅途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很显然,环境本身并不能使我们快乐或不快乐,只有我们对周围环境的反应才决定了我们的感受。

    在必要的时候,我们都应该忍受得住灾难和悲剧,甚至要战胜它们。也许我们会认为自己办不到,但事实上,我们内在的力量却坚强得惊人,只要我们愿意利用,它就能帮助我们克服一切困难。

    已故的布斯·塔金顿总是这样说:“人生加诸我身上的任何事情,我都能承受,但除了一样:那就是失明。那是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忍受的。”

    然而,在他60多岁的时候,当他有一次低头看地上的彩色地毯时,发现彩色全都是模糊的,他看不清楚地毯的花纹。他去找了一个眼科专家,证实了不幸的事实:他的视力在衰减,有一只眼睛几乎全瞎,另一只也快瞎了。他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在他身上。

    对这种“所有灾难中最可怕的灾难”,塔金顿有什么反应呢?他是不是觉得“完了,我这一辈子完了”呢?没有,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还能非常开心,甚至还能善用他的幽默感。以前,眼球里面浮动的“黑斑”令他很难过,因为当它们在他眼前游过时,会遮断他的视线,然而现在,当那些最大的黑斑从他眼前晃过的时候,他却会幽默地说:“嘿,又是老黑斑爷爷来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不知道它要到哪里去。”

    当塔金顿终于完全失明之后,他说:“我发现我也能承受失明的痛苦,就像一个人能承受别的灾难一样。要是我的各种感官都完全丧失了,我认为我还能够继续生存在我的思想里,因为我们只有在思想之中才能够看见,只有在思想之中才能够生活——不论我们自己是否清楚这一点。”

    为了恢复视力,塔金顿在一年之内接受了12次手术,为他做手术的是当地的眼科医生。他有没有害怕呢?他知道这是必要的,他无法逃避,所以唯一能减轻痛苦的办法,就是勇于接受它。他拒绝用医院的私人病房,而是住进普通病房里,和其他病人在一起。他试着让其他病人开心,即使在他必须接受好几次手术时——而且他当然很清楚在他眼睛里做什么手术——他也只尽力去想他是多么的幸运。“多么好啊,”他说:“多么妙啊,现在科学的发展竟然到了这种程度,能够为眼睛这么纤细的东西做手术。”

    要是一般人忍受12次以上的手术和长期黑暗中的生活,恐怕都会变成神经质了。可是塔金顿却说:“我可不愿意使自己不开心。”这件事教会他如何接受灾难,使他了解到生命带给他的没有一样是他的能力所不及而不能忍受的;这件事也使他领悟了富尔顿所说的“失明并不令人难过,难过的是你不能忍受失明”这句话的道理。

    相反,如果我们因此而退缩,或者是加以反抗,或者是为它难过,我们也不可能改变那些已经发生的不可避免的事实。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我知道,因为我就亲身试过。

    有一次,我拒绝接受我所遇到的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我做了一件傻事,想反抗它,结果我失眠了好几个晚上,痛苦不堪。我开始让自己想起所有那些我不愿意想的事情,经过这样一年的自我虐待,我终于接受了这些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我曾放了12年的牛,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哪一条母牛因为草地缺水干枯,或者天气太冷,或者哪条公牛爱上了另一条母牛而恼火。动物都能平静地面对夜晚、暴风雨和饥饿,所以它们从来都不会精神崩溃或者是患上胃溃疡,它们也从来不会发疯。

    那我是不是想向你们说,在碰到任何挫折的时候,都应该低声下气呢?绝对不是的,那就成为宿命论了。我认为不论在哪一种情况下,只要还有一点点挽救的机会,我们就要努力奋斗。可是当普通常识告诉我们,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也不会再有任何转机的时候,我们就要保持我们的理智,不要庸人自扰了。

    哥伦比亚大学已故的霍基斯院长曾告诉我,他为自己写了一首打油诗作他的座右铭:

    天下疾病多,数都数不清,

    有些可以救,有的难治愈。

    如果有希望,就应把药寻,

    要是无法治,不如忘干净。

    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曾经访问过美国许多有名的商人。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们大多数人都能接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他们不能这样做的话,他们就会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被压垮。下面就是几个很好的例子:

    潘尼创设了遍及全国的潘氏连锁商店,他告诉我:“即使是我所有的钱都赔光了,我也不会忧虑,因为忧虑并不能让我得到什么。我会尽可能把工作做好,至于结果,就要看老天爷的了。”

    亨利·福特也告诉过我类似的话:“碰到我无法处理的事情时,我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当我问克莱斯勒公司的总经理凯勒先生,他是如何避免忧虑的时候,他说:“如果我碰到了很棘手的问题,只要我能想得出解决办法的,我就去做。要是我不能解决的,我就干脆把它忘了。我从来不替未来担心,因为没有人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影响来来的因素太多了,也没有人能知道这些影响都从何而来。所以,何必为它们白白担心呢?”如果你认为凯勒是个哲学家,他一定会觉得非常不安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很出色的商人。可是他的这一观念,正好与19世纪以前罗马伟大哲学家伊壁托塔士的理论相近。

    “快乐的源泉,”他说,“就是不要为我们的意志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而忧虑。”

    莎拉·班哈特可以说是最懂得如何适应那些不可避免的事情的女性了。50年来,她一直是四大州剧院独一无二的“皇后”,是全世界观众最喜爱的女演员。可是后来,她在71岁那一年破产了,所有的钱都损失了,而她的医生——巴黎的波基教授还告诉她必须把腿锯掉。

    事情是这样的:她在横渡大西洋的时候遇到暴风雨,滑倒在甲板上,腿受了重伤,染上了静脉炎和腿痉挛。那种剧烈的痛苦,使医生觉得必须锯掉她的腿。这位医生害怕把这个消息告诉脾气很坏的莎拉。因为他认为这个可怕的消息一定会使莎拉大为恼火。可是他错了,莎拉只是看了他许久,然后很平静地说:“如果真的非这样不可的话,也只好这样了。”这就是命运。

    当她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的儿子站在一边哭泣。她却朝他挥了挥手,开心地说;“不要走开,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在去手术室的路上,莎拉一直在背她演出过的一场戏中的一幕。有人问她这样是不是为了给自己鼓气,她却说:“不是,我是想让医生和护士们高兴,这样他们的压力就不会很大了。”

    当手术完成,恢复健康之后,莎拉又继续环游世界,她的观众又为她着迷了7年。

    “当我们不再反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之后,”爱尔西·麦克密克在《读者文摘》的一篇文章里说,“我们就可以节省精力,创造更丰富的生活。”

    任何人都不会有足够的情感和精力来抗拒不可避免的事实,同时又创造新的生活。你只能在两者之间选其一:你可以在生活中发生的不可避免的暴风雨之下弯腰屈身,或者抗拒它们而被摧毁。

    我在密苏里州我自家的农场就见过这样的事情。当时,我在农场种了几十棵树,它们起先长得非常快,然后突然下了一阵冰雹,每一根小树枝上都堆满了一层透明的冰。这些树枝在重压下并没有顺从地弯曲,而是骄傲地反抗着,最终却在沉重的压力之下折断了,然后归于毁灭。它们不如北方的树木那样聪明,我曾在加拿大看过长达好几百里的常青树,从来没有看见一棵柏树或一株松树被压垮过。这些常青树知道如何顺从,它们弯垂下枝条,适应那些不可避免的情况。

    日本柔道大师也教他们的学生“要像杨柳一样柔顺,不能像橡树那样挺直。”

    你知道你的汽车轮胎为什么能在路上跑那么久,能承受那么多颠簸吗?最初,制造轮胎的人想制造一种轮胎,使它能够抗拒路上的颠簸,可是轮胎不久就成了碎块。然后他们又发明了一种轮胎,可以吸收路面的各种压力,这样轮胎就可以“接受一切”。如果我们在多灾多难的人生旅途上,也能够像轮胎一样承受所有的挫折和颠簸的话,我们就能够活得更长久,也能享受更顺利的人生旅程。

    如果我们不顺服,而是反抗生命中所遇到的各种挫折,那我们会碰到什么样的事情呢?答案非常简单:我们会产生一连串矛盾,就会忧虑、紧张,并且急躁而神经质。

    如果我们能够再进一步,抛弃现实世界的各种不快,退缩到一个我们自己织造而成的梦幻世界中,那么我们就会精神错乱了。

    战时,成千上万心怀恐惧的士兵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接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要么在压力之下精神崩溃。让我们以威廉·卡赛流斯的事为例。下面就是他在纽约成人教育班上所说的一个得奖的故事:

    “我加入海岸防卫队之后不久,被派到大西洋一个最可怕的单位。他们让我管炸药。你们想想看,我不过是一个卖小饼干的店员,现在却成了管炸药的!光是想到站在这千万吨的TNT顶上,就会让我吓得连骨髓都冻住了。我只接受了两天的训练,而我所学到的那些知识更让我内心充满了恐惧。

    “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第一次奉命执行任务的情形。那天又黑又冷,还有大雾,我奉命去新泽西州的卡文角露天码头。我负责船上的第五号舱,和5个码头工人一起工作。他们身强力壮,但一点都不知道炸药。他们正将那些2000~4000磅的炸弹往船上装,而每—个炸弹都有一吨的TNT,足够把那条旧船炸成粉碎。我们用两条铁索把这些炸弹吊上船,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万一有一条铁索滑溜了,或者是断了,天啊!我害怕极了,浑身颤抖,嘴里发干,膝盖发软,心跳得十分厉害。可是我不能跑掉,那样就是逃亡,不但让我丢脸,连我的父母也不光彩,而且我可能会因为逃亡而被枪毙。我不能跑,只有留下来。我一直看着那些码头工人毫不在乎地搬运炸弹,心里想着船随时可能被炸掉。我这样担惊受怕地紧张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开始运用我所学到知识。我对自己谈了许久:‘你听着,就算你被炸死,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这样倒死得很痛快,总比死于癌症要好得多吧。不要做傻瓜,你不可能永远活着,这件工作不能不做,否则你就会被枪毙,所以你还不如开心些。’

    “我这样对自己说了好长时间,然后觉得轻松了一点儿。最后,我克服了忧虑和恐惧,让自己接受了那不可避免的情况。

    “我永远也忘不了这段经历。现在,每当我遇到一些不可能改变的事实而忧虑的时候,我就会耸耸肩膀说:‘忘了吧。’”

    好极了,让我们大声欢呼,再为这位卖饼干的店员多欢呼一声吧!

    “对必不可免的事,轻松地去承受。”这句话是在耶稣基督出生前399年说的。但是在今天这个充满忧虑的世界,人们比以往更需要这句话:“对必不可免的事,轻松地去承受。”

    因此,要在忧虑毁了你以前,先改变忧虑的习惯,下面是规则的第四条:

    “接受不可避免的事实。”

    5.给出忧虑的底线

    假使你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就千万别让任何别的事情阻止了它。世界上许多做得极好的工作,都是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下完成的。因此,关键问题是把工作完成。

    正确的思想,会使任何工作都不再那么令人讨厌。老板要你对工作感兴趣,他才好赚更多的钱。但是我称赞一个人做得好的地方,然后再慢慢地帮助他消除他的缺点。这个方法可以用在办公室里,用在工厂中,用在家里,也可以对妻子有效,并且对孩子、父母和世界上几乎任何人都有效。人们为何不忘掉老板想要什么,而只想着对自己的工作感兴趣,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要想克服恐惧和忧虑,请保持忙碌。

    你想不想知道如何在华尔街赚钱?当然,有100万以上的人都想知道这—点。如果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我这本书就要卖10000美元一本了。不过,我知道有一个很好的观念,很多成功人士都应用过它。告诉我下面这个故事的人叫查尔斯·罗伯兹,他是一个投资顾问。

    “我刚从得克萨斯州来纽约的时候,身上只有20000美元,是我朋友给我来股票市场投资的。”查尔斯·罗伯兹告诉我说,“我原以为,我对股票市场很在行,可是我赔得分文不剩。不错!我在某些生意上赚了几笔,可是最后全都赔光了。

    “如果我只把自己的钱都赔光了,我倒不会怎么在乎。可是我认为把我朋友们的钱赔光了,是一件很坏的事情,虽然他们都很有钱。在我们的投资出现这种不幸的结果之后,我实在是很害怕再见到他们,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对这件事情不仅看得很开,而且还非常乐观。

    “我开始仔细研究我所犯过的错误。我下定决心,在我再度进入股票市场以前,一定要先弄明白股票市场到底是何物。于是,我找到一位最成功的预测专家波顿·卡瑟斯,和他交上了朋友。我相信我从他那里能学到很多东西,因为他多年以来一直非常成功,我知道能做出这番事业的人,不可能全靠机遇和运气。

    “他先问了我几个问题,并问我以前是如何操作的。然后他又告际我在股票交易中最重要的一条原则。他说:‘我在股票市场上购买的每一只股票,都设定了一个到此为止、不能再赔的最低标准。例如,我买了一只50美元一股的股票,我给自己规定不能再赔的最低标准是45美元。’也就是说,万一这只股票跌价,到了比买进价低5美元的时候,就立刻卖出去,这样损失就可以限定在5美元。

    “‘如果你当初买得很聪明的话,’这位大师继续对我说,对你可能平均赚10~25美元,甚至50美元。因此,在把你的损失限定在5美元以后,即使你有一半以上的判断出现错误,也还能让你赚很多钱。’

    “我很快就学会了这个秘诀,从此一直使用它。这个办法替我的顾客和我挽回了许多钱。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这‘到此为止’的底线原则,也可以用于股票投资之外的地方。我开始在财务以外的忧虑问题上,给自己也定下‘到此为止’的界限,我在每一种烦恼和不快的事情上,都加了一个‘到此为止’的限制,结果太妙了。

    “举个例子吧:我经常和一个很不守时的朋友共进午餐。他以前总是在我的午餐时间过去一大半后才赶来。而现在我告诉他说:‘以后等你的时限是10分钟,要是你在10分钟以后才赶到,那我们的午餐就算告吹——你来也找不到我了。’”

    我真希望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就学会了将这种“到此为止”的限制用在我的每一个方面——我的缺乏耐心、我的脾气、我的自我适应的欲望、我的悔恨以及所有精神与情感的压力上。为什么我以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为什么我不会对自己说“这件事情不值得这么担心——不能再去多管”呢?

    不过,我觉得自己至少在一件事上做得还不错,而且那是一次很严重的情况——是我生命中的一次危机。当时,我几乎眼看着我的梦想、我未来的计划以及多年来的工作全都付诸东流。事情是这样的:

    在我刚30岁的时候,我决定这一辈子以写小说为职业,梦想做杰克·伦敦或哈代第二。当时,我充满了热情,在欧洲居住了两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那段时期,用美元在欧洲生活还是很合算的。我在那儿待了两年,写成了我的“杰作”。我为那本书取名为《大风雪》。这个书名取得太好了,因为所有出版商对它的态度都像呼啸着刮过大平原的狂风暴雪一样冷酷。当我的经纪人告诉我,说这部作品一文不值,说我没有写小说的天才的时候,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我茫然失措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当时他即使用棒子敲打我,也不会让我更吃惊——我简直惊呆了。我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生命的十字路门,必须作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往哪一个方向走呢?几个星期之后,我才从茫然中醒悟过来。当时,我从来没有听过“为你的忧虑划定‘到此为止’的界限”的说法,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正好做了这件事:我把自己费尽心血写那本小说看做一次宝贵的经验,然后从那里继续向前出发。我重新回去干起了成人教育的老本行,有时间则写一些传记和非小说类的书。

    我对自己作了这样的选择是不是很高兴呢?现在我只要是想起那件事情时,就会得意得想在大街上跳舞。我可以很坦诚地说,从那以后,我从来没有哪一天或哪一个小时后悔我没有成为哈代第二。

    在100年前的一个夜晚,当一只鸟在华登湖畔的树林里鸣叫的时候,梭罗用鹅毛笔蘸着自制墨水,在他的日记里写道:“一件事物的代价,需要当场交换,或在最后付出。”

    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说:如果我们以生活的一部分来付出代价,而且付出得太多的话,那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傻子。这也正是吉尔伯和苏里文的悲哀:他们知道如何创作出快乐的歌词和曲子,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寻找生活中的快乐。他们写过许多世人非常喜欢的轻歌剧,可是他们却不能控制他们的脾气。他们有一次竟然为了一块地毯的价钱而争吵了好多年;苏里文为他们剧院买了一块新地毯,可是当吉尔伯看到账单时,十分生气。这件事后来闹上公堂,两个人从此到死都没有再交谈过。苏里文为新歌剧写完曲子之后,就把它寄给吉尔伯,而吉尔伯填上歌词之后,再把它寄回给苏里文。有一次,他们必须同时上台谢幕,于是他们站在舞台的两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鞠躬,这样才不至于看见对方。他们就不懂得在出现矛盾和不快的时候,定下一个“到此为止”的最低限度,而林肯却做到了这一点。

    在美国南北战争期间,有一次林肯的几位朋友攻击他的一些敌人,林肯说:“你们对私人恩怨的感受比我多,也许我这种感觉太少吧。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很不值。一个人实在没有必要把时间花在争吵上。要是那个人不再攻击我,我也不会再记他的仇。”

    我真希望我的伊迪丝姑妈也能有林肯这样的宽恕精神。她和姑父法兰克住在一栋被抵押出去的农庄里。那里的土质很坏,灌溉条件又差,收成也不好。他们的日子很艰难,每一个小钱都得省着用。可是伊迪丝姑妈却喜欢买一些窗帘和其他的小饰物来装饰家里,她曾向密苏里州马利维里的一家小杂货店赊购这些东西。姑父法兰克很担心他们的债务,而且他很注重个人的信誉,不愿意欠债,所以他私下里告诉杂货店老板,不让他太太再赊账买他的东西。当她听说这件事之后,大发怒火——那时离现在差不多有50年了,可是她还在大发脾气。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她说这件事情。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将近80岁了。我对她说;“伊迪丝姑妈,法兰克姑父这样羞辱你确实不对,可是你没有觉得,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你差不多埋怨了半个世纪,这难道不比他所做的事情还要坏吗?”

    伊迪丝姑妈对她这些不愉快的记忆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她付出的是她自己内心的平静。

    富兰克林小时候,也犯了一次他70年来一直难以忘记的错误。他7岁的时候,看上了一家玩具店出售的一只哨子。他兴奋地跑进玩具店,把他所有的零钱放在柜台上,连价钱也不问就把那只哨子买了下来。“然后,我回到家里,”他70年后写信告诉他朋友说:“吹着哨子在整个屋子里转,对我买的这只哨子非常得意。”可是当他的哥哥姐姐发现他买哨子给人多付了钱时,大家都取笑他。而他正如他后来所说的:“我懊恼得大哭了一场。”

    当富兰克林许多年之后成了一位世界知名人物,担任了美国驻法国的大使时,他还记得因为他买哨子而多付了钱一样,使他从中得到的痛苦远远多过哨子带给他的快乐。

    富兰克林从这个教训里学到了一个道理:“当我长大以后,”他说,“我见到许多人的行为,犹如我当初买哨子付了太多的钱。简而言之,我认为人类的苦难部分产生于他们错估了事物的价值,也就是他们买哨子多付了钱。”

    吉尔伯和苏里文对他们的哨子多付了钱,我的姑妈伊迪丝也一样,我自己同样如此。还有不朽的托尔斯泰,也就是《战争与和平》和《安娜·卡列尼娜》这两部世界最伟大的小说的作者。根据大英百科全书的记载,在托尔斯泰生命最后的20年里,“可能是全世界最受人尊敬的人”。在他逝世前20年,他的崇拜者不断地去他家里,希望能见到他一面,能听听他的声音,或者哪怕只摸一摸他的衣服边。有人甚至记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好像那是一句“神谕”一样。可是在生活中,托尔斯泰在70岁的时候,还不如7岁的富兰克林聪明——他简直一点脑筋也没有。

    下面就是我这么评价他的原因:托尔斯泰娶了一个他非常喜欢的女孩子。事实上,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非常的开心,所以他们常常跪下来向上帝祈祷,希望上帝能让他们继续过这种神仙伴侣的生活。然而,托尔斯泰娶的这个女孩子天性善妒,她常常把自己打扮成乡下姑娘,到处打探他的行动,甚至偷偷地溜进树林里去监视他。他们之间发生了许多很可怕的争吵,她甚至嫉妒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曾经用枪把她女儿的照片打穿了一个洞。她会在地板上撒泼打滚,拿着一瓶鸦片,威胁说要自杀,她的孩子们吓得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尖声大叫。

    结果,托尔斯泰是怎么做的呢?如果他暴跳如雷,把家具打得粉碎的话,我倒不想怪他,因为他有理由这样去做。可是他所做的远远比这个要坏多了,他全部记在一本私人日记里!在那里面,他将一切都推到了他太太身上——这就是他的“哨子”。他想让他的下一代能够原谅他,于是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他太太身上。而他太太又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他这种做法的呢?这还用问吗?她当然是撕毁并烧掉了他的日记。她自己也写了一本日记,把错误都推在托尔斯泰身上。她甚至还动手写了一本小说,书名为《谁之错》。在这本小说里,她把丈夫描写成一个家庭破坏者,而她自己则成了一个烈士。

    所有的事情结果又如何呢?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把他们家变成托尔斯泰自称的“疯人院”呢?显然,这里有几个理由,其中之一就是他们都非常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不错,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别人的意见。对他们的这些争吵,我们会不会在乎应该怪谁妮?当然不会,因为我们只会注意我们自己的问题,而不会浪费哪怕一分钟去想托尔斯泰家里的事。你看,这两个无知的人为他们的“哨子”付出的代价多么大啊。这么多年的时间都住在一个可怕的地狱里,只因为他们两个人都不愿说“不要再吵了”,因为他们两人都没有足够的价值判断力,能够说“让我们在这件事情上打住吧!我们这是在浪费生命,让我们现在就说‘够了’吧!”

    不错,我相信“具备正确的价值观念”是获得心里平静的最大的秘密之一。而我也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定出一种个人的标准,我们的忧虑有一半就可以立刻消除——就是和我们的生活比较起来,什么样的事情才值得。

    所以,在忧虑毁了你以前,先改变忧虑的习惯,下面是规则的第五条:

    任何时候,当我们想掏钱购买的东西不一定合算的话,让我们先停下来,问自己下面三个问题:

    第一,我现在担心的问题,和我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二,这件令我忧虑的事情,我应该如何确定“到此为止”的最低限度,然后把它整个忘掉?

    第三,我到底应该为这只“哨子”付多少钱?我所付的是不是已经超过了它的价值?

    6.不要做无用功

    假使你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就千万别让任何别的事情阻止了它。世界上许多做得极好的工作,都是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下完成的。因此,关键问题是把工作完成。

    只有一个人能治疗你的羞涩不安,那便是你自己。我不知道有什么方法比“忘我”更好。当你感觉害羞、胆怯、急促不安时,立刻把你的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

    使人开怀大笑,你便为自己铺下了友谊之路。当一个人同你一起大笑时,他便对你有了某种程度的喜欢。

    就在我写这句话的时候,我可以通过窗户看见窗外院子里一些留在大石板和石头上的恐龙足迹。这些恐龙足迹,是我掏钱从耶鲁大学皮氏博物馆买来的。我还保留了一封皮氏博物馆馆长写给我的信,说这些足迹早在一亿八千万年前就有了。我想即使是一个白痴,也不会想返回一亿八千万年前去改变这些足迹。而一个人的忧虑却会愚蠢得有如这种想法,因为就算是180秒钟以前所发生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去纠正它,可是我们却有很多人正在做类似的事情。说得更确切一点,我们可以想办法来改变发生在180秒钟以前的事情所产生的影响,但我们对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却无能为力。

    使过去的错误产生价值的唯一方法,就是平静地分析我们过去的错误,并从错误中吸取教训,然后再忘记错误。

    我知道这句话是很有道理,但我是不是一直有勇气、有思想去这样实践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先让我告诉你我在几年前的一次奇妙经历吧,当时我竟白白失去了30多美元,没有得到一分钱的利润。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我开办了一个规模很大的成人教育辅导班,在很多城市里都有分部,我花了许多钱用来做宣传广告。当时我忙于教课,所以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管理财务问题,而且我当时过于简单,不知道应该找一个很好的业务经理来支配各项支出。

    最后,过了将近一年,我发现了一个很清楚、而且很惊人的事实:虽然我们的收入不错,却没有赚到一点利润。在发现这点之后,我本应该立即着手去做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我应该向黑人科学家乔治·华盛顿·卡佛尔学习。当他完全破产,银行没收了他毕生的50000美元积蓄时,别人问他是否知道他已经破产了,他回答说:“是的,我听说了。”然后继续教书。他把这笔损失从脑子里涂抹干净,以后再也没有提过。

    我应该做的第二件事是,我应该分析自己的错误,然后从中吸取教训。

    可是坦白地说,我这两件事一件也没有做。相反,我却开始发起愁来。一连好几个月,我都精神恍惚,睡得不好,不仅体重减轻了很多,而且也没有从这次大错误中吸取教训,而是接着又犯了一个相比要小一些的同样的错误。

    对我来说,要承认以前这种愚蠢的行为,实在是非常难堪的事。可是我很早就发现一个道理:“教二十个人怎么做,比自己一个人去做,要容易得多。”

    我真希望我也能够到纽约的乔治·华盛顿高级中学去当保罗·布兰德温的学生——这位老师曾教过住在纽约市布朗士区的亚伦·桑德斯。

    桑德斯先生告诉我,教他生理卫生课的老师保罗·布兰德温博士,给他上了人生当中最有价值的一课。“当时我只有十几岁,”亚伦·桑德斯告诉我说,“可是我那时候经常为很多事情发愁。我常常为自己犯过的各种错误而自责,交完考试卷以后,我常常会在半夜里睡不着,咬着指甲,担心不能及格。我总是在想我所做过的那些事情,希望当初没有那样做;我总是在想我所说过的那些话,希望我当时能把那些话说得更完美些。

    “然后,有一天早上,我们全班走进实验室上实验课。我们的老师保罗·布兰德温博士将一瓶牛奶放在桌子边上。我们都坐下来,望着那瓶牛奶,心想这和他所教的生理卫生课有什么关系。这时,保罗·布兰德温博士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打碎牛奶瓶,牛奶泼在水槽里。然后,他大声叫道:‘不要为已经打翻的牛奶哭泣。’

    “随后他叫我们所有的人来到水槽边,仔细看看那瓶被打碎的牛奶。‘好好看着,’他对我们说,‘因为我要你们这一辈子都记住这一课,这瓶牛奶已经没有了!你们看到它都泼光了,无论你多么着急,多么抱怨,都无法挽回了。只要先用一点大脑,先加以预防,那这瓶牛奶就可以保住。可是现在太迟了——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它忘掉,抛开这件事,一心关注下一件事。”

    “这次小小的表演,”亚伦·桑德斯说,“即使是在我忘了几何和拉丁文知识以后很久,我都还记得。事实上,这件事教给我的实际生活经验,比我在高中阶段所学到任何事情都好。它教会我一个道理:只要可能的话,就不要打翻牛奶;万一弄翻了牛奶,就要彻底忘记这件事。”

    有些读者大概会觉得,费这么大精力讲那么一句老话,“不要为打翻了的牛奶哭泣”,未免有点小题大做。我知道这句话很普通,也可以说是老生常谈。可是这样的老生常谈却包含了人类多少年来所积聚的经验智慧,这也正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通过世世代代才得以传下来的。假设你能读完各个时代伟大学者所写的有关忧虑的图书,你也不会看到比“船到桥头自然直”和“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这类更基本,也更有用的老生常谈了。只要我们能应用这两句老话,不去轻视它,我们根本就用不着读这本书了。然而,如果不能加以利用,知识就不能成为力量。本书的目的并不是想告诉你什么新的知识,而是要提醒你那些你已经知道的事,并且鼓励你把已经学到的知识应用到实践当中来。

    我一直很佩服已故的佛烈德·富勒·胥德。他有一种天生的本领,能把古老的真理用新颖而且吸引人的方法说出来。他是费城一家报纸的编辑。有一次他曾为某大学毕业班讲演,当时他问道:“有多少人曾锯过木头?请举起手。”结果大部分学生都锯过木头。然后他又问道:“有多少人曾锯过木屑?”没有一个人举手。

    “当然,你们不可能锯木屑,”胥德先生说,“因为那些木屑都是已经被锯下来的。过去的事情也是一样,当你开始忧虑那些已经做完的和过去的事情的时候,你只不过是在锯木屑。”

    棒球老将康尼·马克81岁高龄的时候,我问他是否曾为输了比赛而忧虑过。

    “当然。我以前总是这样,”康尼·马克对我说:“可是多年以前我就不再干这种傻事了。我发现这样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因为磨完的细粉不能再磨,水已经把它们冲到底下去了。”

    不错,磨完的细粉不能再磨,锯木头所剩下来的木屑也不能再锯了。可是,你还能祛除你脸上的皱纹和胃里的溃疡。在去年感恩节的时候,我和杰克·邓普赛共进晚餐。当我们吃火鸡和橘酱的时候,他给我讲了他把重量级拳王的头衔输给金·通利的那一场比赛;当然,这对他的自尊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在比赛的过程中,”他告诉我说,“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变成了一个老头子……当第十回合结束时,我总算没有倒下去,但也只是没有倒下去而已。我的脸已经被打肿了,而且有多处伤痕,双眼几乎无法睁开……我只看见裁判员举起金·通利的手,宣布他为获胜者——我不再是世界拳王了。我在雨中往回走,穿过人群,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就在我往回走的时候,有些人想来握住我的手,另一些人眼睛里则饱含着泪水。

    “一年之后,我和通利又打了一场比赛,可是我一点机会也没有,我就这样永远完了。要让我完全不去为这件事情发愁实在太困难了,可是我对自己说:‘我不想生活在过去里,我不会为打翻了的牛奶哭泣,我要承受这一次打击,不让它把我打倒。”

    而这个也正是杰克·邓普赛所做到的事。他是怎么做的呢?他只是一再对自己说“我不再为过去而忧虑”吗?不是!这样做只会迫使他想起他过去的那些忧虑。他的方法是勇于承受一切,忘记他的失败,然后集中精力为未来制订计划。他开始重新经营百老汇的邓普赛餐厅和大北方旅店,安排和宣传拳击比赛,举行各种拳赛展览会。他让自己忙着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样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为过去担忧。“我过去10年来的生活,”杰克·邓普赛说,“比我当世界拳王的时候要快活多了。”

    邓普赛先生告诉我,他读的书并不多,可是他却正在不自觉地照着莎士比亚的话行事:“聪明人永远不会坐在那里,为他们的错误而悲伤;相反,他们会很高兴地找办法来弥补创伤。”

    我阅读历史和传记,并观察一般人是如何渡过难关的,对那些能够忘记他们的忧虑和不幸并继续过快乐生活的人,我一直既觉得吃惊,又觉得羡慕。

    我曾经到辛辛监狱去看过,那里最让我吃惊的是囚犯们看起来和外面的人一样快乐。我当即把我的看法告诉了当时辛辛监狱的监狱长刘易士·路易斯。他告诉我,这些囚犯刚到辛辛监狱的时候,都心怀怨恨,脾气暴躁,可是经过几个月之后,他们当中比较聪明一点的人都能忘掉他们的不幸,安下心来在监狱生活,并尽量过好。路易斯监狱长告诉我,有一个在辛辛监狱菜园子里工作的犯人能做到一边种菜,还一边唱歌。

    那个在浇花种菜的时候唱歌的犯人,比我们大部分人都聪明得多,因为他知道在白纸上写完了一横一竖,即使你再有能耐也不能抹去半行,即使洒尽你的眼泪也擦不掉半个字。

    所以,为什么要浪费你的眼泪呢?当然,犯错和疏忽是我们的不对,但这又怎么样呢?谁没有犯过错?就连举世闻名的拿破仑,在他所有重要的战役中也输过1/3。也许我们的平均纪录不会比拿破仑差,谁知道呢?何况即使调动所有国王的人马,也不能挽回过去的失误。

    所以,让我们记住规则的第六条:

    “不要试着去锯木屑。”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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