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屈匄着甲,站立在高处,看着脸带疑惑之色的副将,便解释道:“葭萌关离巴城太远了,诚然,拿了葭萌关能够断了他秦军的后路,但是,我军也会因此把战线拉的很开,大军前后难以策应,他秦军完全可以分割包围进行围歼。
再者,我那路疑兵,若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我也是故意做给他秦军主帅看的。他知晓那路是疑兵后,必然会分析我军可能去处。
我军出巴城九十里后便有秦军斥候,我军若是回到巴城秦军一定能探的出来,所以秦军主帅也会知晓我军主力未回巴城。若你是主将,得知我主力并未东进,又未回巴城,你觉得我军能去哪?”说着,屈匄转头问向副将。
“北上或者西进,但是巴城东进有山脉阻拦,又有险关阻遏,遑不论蜀军还有万人,若是西进,便是自寻死路。所以只能北上!”
“对!”听到副将给出这样的判断,屈匄神色大振,“所以,秦军必然判定我军北上攻葭萌关,到时候他能不急?只会急进过来。我军便可以在宕渠以逸待劳!”
“可将军也说过,我军主力攻葭萌关,我入巴蜀数万兵力便会分散开来,便处处是破绽,秦军主帅能判断出我军动向,难道看不出来这一点么?若是不北上攻葭萌关,反而进兵攻巴城亦或是攻珦忍,阻遏我军同境内联系,再自珦忍西进、葭萌关南下,合围我军,我军岂不是自陷死地?”
副将说完这些,屈匄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夹杂着些许赞赏:
“你能想到这些,可堪大用啊!”
副将有些红脸,低声道:“将军前几日说我没那统领有眼光,看不出来局势,末将这两日便仔细分析了下局势。将军方才又解释了大半,故而末将才有了这些分析。”
屈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堪大用啊!你分析的确实没错,秦军完全可以不按照我军的思路走。但是,”
屈匄收回放在副将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朦胧白雾中的江面,“他打珦忍跟攻巴城,都无用。
巴城有五千精锐驻守,昭翦不是庸才,城内粮草充足,我军又免了巴城一年赋税,巴城民心效应,应该也不会生乱子。守上几个月应该没有问题。他若是打巴城,必然顿兵城下,宕渠离巴城不远,又有长江水路便利,完全可以顺江而下击其侧翼。
珦忍虽然没有重兵防守,可是鱼复距离珦忍又有多远呢?秦军攻珦忍,必然震惊鱼复,届时昭滑再领兵进来,秦军还是个死局。”
副将恍然大悟。
屈匄紧握佩剑,突然有几滴雨珠滴在他的脸上。
“下雨了。”屈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老夫套已经布下了,就等他秦军上来!”
“克复巴蜀,就在近日!待此战胜利,你我便再也不是朝中唯诺之人了!”
宕渠,东面是宽阔的巴江,又逢近日连绵大雨,巴江水位上涨不少,很多大船都能在巴江上航行。正适合艨艟斗舰行使。
而在宕渠西侧,则是一座小山峰,虽然比不上伏牛山这等雄伟,却也能够阻碍一下大军前进。
在巴江和山丘之间,则是一片宽六公里的宽阔地,不过连绵阴雨,又靠近江水,这片开阔地也显得有些寸步难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