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见子兰（二）

人员，还要有研究所，到那时，你可以乘坐专用车视察爱心园，可以随时指点他们的工作，你开拓的爱心会成千百倍地放大，你会受到许许多多人们的尊敬的，你和老陆永远地矗立在爱心园的园头，你们以及你父亲的传奇经历会成为民众永不衰竭的口头文学！”

    “算了吧，你不要把我们放到哈哈镜里去！”子兰自嘲地说。

    “这绝不是哈哈镜”，他认真像个科学家又像雄辨的律师，“以中国的人文传统，你和老陆应是充满仇恨的侠客一类，隐居深山练武若干年，练成了武功盖世，痛杀仇敌，演绎出一场金庸式的闹剧，而你们却是把爱心延伸到了小小的鸟雀，说伟大绝不过分！”

    “别说这个了，你一说我真的要飘起来了，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么雄辩的口才，你你为什么不结婚？”

    他沉吟一下说：“前面已说到了，和你的情结以及梦中之结，都形成一定的心理障碍，见到了你，这些结会随之解开，我会结婚的，要不，人家老以为我是怪物，但心理问题要有个过程，慢慢来吧！”

    “听说那个桃红跟你一起奋斗干事业的，又一往情深，你为什么不接纳呢？”

    “肯定是柳萌她们告诉你的吧，她们说的都是事实，但我已对桃红坦然地说了，心里的结打不开，没有情感，结婚也没用，我和她有协议，见到你才考虑和她的事。”

    “还是我害惨了你！”

    “你的责任像英国女王出城，民众围观的太多挤死了人，要不要怪你呢！不要说这个了，太庸俗了，我可能有个惊人的消息要向你宣布。”他微笑地盯着她的脸。

    “说来听听，怎么惊人法？”子兰以为他为了转移话题故弄玄念。

    “我见到了你的孩子，她叫子琼。”

    “笑死了，这名字好像我妹妹，你做了个梦吧！”她的笑声像银铃。

    “这是真的，”他挺严肃的。

    子兰更加放肆地哈哈大笑。

    “我的厂里去招工，招来个18岁的姑娘，我一见就呆住了，跟你当年一个模子，跟复印机一样，不，比复印机还印的像，我差点喊子兰了，蓦然想到时间不可能停止不动，但确认那姑娘就是你的孩子。”

    子兰的笑容慢慢地收敛了，渐渐转化为严肃以致哀伤，“你了解过她的情况吗？”

    “我派人专程作了调查，她跟爷爷奶奶住一块，说是个依傍着巨大石山的茅屋，说的挺有意思的，她有个天天做白日梦的爷爷，还有一湾泉水与石洞相通，石洞里常有盲鱼不小心游出来，白日梦老人又费劲地把它们弄回去，还说桂花如何地香兰花如何地妙，弄得我差点要跑去看，只是太忙了没去成。”

    “你说的像仙境，我问的是调查结果？”

    “白日梦老人的儿子媳妇长年在外打工，不到过年不回，更可疑的是他们是为了生育问题一气之下才出去的。”

    “什么生育问题？”

    “就是那女的结婚了不生孩子。”

    “出去打工就生了孩子？”

    “是的，所以令人生疑，可惜一下见不到那夫妻，无从核实。”

    “你把孩子带来我看就能核实。”

    “在美国呢，那里带去。”

    “她一个工人跑到美国去干什么？”

    “我见了后就留她在我身边工作。”

    “就弄出了一场风波了！”子兰咦笑着讽着脸剜着他说。

    “你怎么知道的，肯定是柳萌她们，回去要好好地训斥一番。”

    “我也可以做白日梦嘛！”

    “这子琼姑娘连气质也跟你当年一样，敢跟那个博士硕士吵起来，还把一个骂得哭了，另一个气得马上要调走，我听说心里真是爽透了，真不愧是子兰的女儿！”

    “她还是个孩子性，你那样纵她，不是要翻天了！”

    “那倒不会，她很乖巧的，主动跑到我这里承认错误，我也批评了她，后来是我那个秘书科长也像你这般提醒我，我才决心请了专门老师逼她读书，果然进步很快，现在美国读高中课程，她这么聪明，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读完美国的本科，到时你见到的是留美大学生了！”

    子兰又一次抓紧了他的手，泪流满面。

    “快擦了眼泪，我见他们都聚在前面了！”

    子兰赶忙擦干泪，又疏理了头发，走近了才见他们弄了许多山野上的花，把张老师的坟装点得像花园。

    他神情一下子肃穆起来，缓缓地走过去，巨大的由玫瑰芍药编织的花圈还带着山野的香气，他庄严地把写着张老师千古的白条幅伸展了一下，突然悲从心起泪如泉涌，呜呜地恸哭跪倒地上不能自已，他用伤心欲绝的雄浑男音喊道：“恩师啊恩师，你空怀报国雄心，虚有为民壮志，满腹经纶一腔热血，饱受煎熬半途夭折，儿女亲友为你哀伤！弟子朋友为你哀伤！民族为你哀伤！青山大地为你哀伤！呜呼恩师，呜呼大地子民！呜呼青山绿水！”

    他的哀伤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子兰哭得不能自已，陆同学呜呜地像牛鸣，小星星用手拍着恸哭的子兰，自己也伤心得肩一耸一耸的，柳萌和李扁边擦泪边去劝董事长。

    一群乌鸦突然从他们头顶盘旋而去。

    仿佛神灵也在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