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檀石槐心中满是怒火。
本身对于李兴连败两名鲜卑大人已经是心有疑虑,这封信让他彻底看清楚了李兴的心思。
对方和他死去的父亲一样,都是死硬骨头,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臣服于他,只是在拖延时间、麻痹所有人。
而李兴的能力让他心中着实十分不安。
养虎为患,又一个飞将军出现了!
相较于李广李陵,李兴更加懂得隐忍,处事滴水不漏,更加难以应对。
听到檀石槐的怒吼,在场众将连忙应是,将命令传递下去。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檀石槐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若不是彻底安全了,谁敢将此信送来?
李兴距离汉境不过是一步之遥,就是速度再慢,十日的时间也足以抵达汉境。
而如今的东部鲜卑,随着弥加和素利部的相继覆灭,哪里还有能够与之匹敌的力量。
中部鲜卑三部大人虽然说有两部可以出手,但千里之遥,等到大军抵达,黄花菜都凉了。
和连帮助压下的消息虽然不过三五日,但在此时却成为了绝对的天堑,让檀石槐对于李兴彻底无可奈何。
谁也不敢触怒此时的檀石槐,慕容部落和阙居部落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点齐了兵马作势准备杀往东部。
但是很快,他们就被檀石槐派人传令给拦住了。
一方面,冷静下来的檀石槐知道此时已经是放虎归山、于事无补了,便是他们去了也追不上李兴了。
另一方面,檀石槐如今已是病入膏肓,眼看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了,不放心慕容跋和阙居离开。
的确,慕容跋和阙居如此急迫的追击,其中有很大程度都是想摆脱檀石槐的控制。
以追杀李兴为名,带着精锐大军在外晃荡几个月,待檀石槐死了之后再回来。
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自身的安全,毕竟将死之人,谁知道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李兴正是知晓檀石槐的身体情况,才如此肆无忌惮的将这封满是挑衅和威胁的信送来。
信义不可失、忠孝须俱全,作为一个“罪人之后”,洗刷自身罪孽的同时,身上决不能沾染半分污点,以免遭人攻讦。
曾经答应过的亲事,李兴自然不能主动开口作废,须得檀石槐自己违约。
便是檀石槐答应了,娶鲜卑单于之女于汉土又如何?既不损忠孝,又保住了信义,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足涨汉人之风。
如今汉室虽然日渐衰微,可还没经历黄巾之乱,依然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要想于汉室发展,不能只靠能力和势力,更多的要靠政治和背景出身。
当今天子的一句话,有时比上万精锐都要好用。朝堂诸公的一张张嘴,比最锋利的刀剑都要可怕。
世家大族、外戚宦官,相互之间倾轧争斗不休,如李兴这般就只配成为他们斗争的棋子。
若不给自己塑一座无懈可击的金身,尽力筹谋,恐怕不知何时,可能就会被牵连或误伤,任人摆布。
在檀石槐咬牙忍下这件事,竭力为和连安排后事之时,李兴的消息也在汉境和朝堂之上传播开来,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