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情!”萧良平静的说道。
“小萧总真的是开我的玩笑啊,”冯薇玲心惊肉跳的笑道,“我都不知道小萧总听到我什么传闻了,但不管什么传闻,小萧总怎么会觉得我能帮你干成这么大的事情呢?”
“干不干随你。这事,你就当成我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好了,”萧良笑了笑,将餐盘最后一块红酒烩牛肉吃下,拿餐巾纸擦了擦嘴,拿起餐桌上的皮夹、烟、火机以及寻呼机,问冯薇玲,“要不要留个我的寻呼机号码,说不定哪天冯经理想通了呢?”
“算了,我哪天突然想约小萧总出来喝喝酒,应该还是有办法找到小萧总你的。”冯薇玲就觉得眼前这个青年看似外表俊朗,实则是条毒蛇,都今晚后悔没事硬凑过来试探他了。
看着萧良大摇大摆离开,冯薇玲也很快将餐盘一扫而空,走出自助餐厅,走进电梯。
电梯闭合前,程德彪闪了进来,冯薇玲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等电梯上了十二楼,看到过道里没有人,冯薇玲与程德彪敲门走进一间套房。
郭晋阳、于春光表面上跟嘉乐,跟鸿惠堂饮料公司没有什么牵连。
哪怕沈君鹏、孙仰军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朱鸿召以及其他应朱玮兴、沈君鹏邀请参与鸿惠堂饮料公司投资的几个香港客人都不知情,他们两个人就不能公开出现在今天的研讨会会场,也不能出席沈君鹏为朱鸿召组织的酒局。
他们只能藏在房间里,随时关注研讨会的风吹草动。
相比大半个月前,郭晋阳、于春光两人都要憔悴、疲惫多了。
也由不得他们不憔悴、不疲惫!
前后就半个月,拿一千六百万以为廉价换到手的嘉乐股份,眨眼间就要灰飞烟灭,谁能够不憔悴,不疲惫?
而更为致命的,则是前后累计放给嘉乐的两千万补充运营资金贷款以及放给鸿惠堂五千万建设贷款。
虽说这些款项,大部分都还存在西港城信社,但名义上是隶属于朱金奇个人以及鸿惠堂饮料公司的。
他们倘若想将这些款项强行扣留下来,官司能不能打赢另说,首先就要跟背后除了有钟云峰撑腰,在省里背景关系更强硬的沈君鹏、孙仰军撕破脸。
倘若不扣留这些款项,任朱金奇、沈君鹏他们转走,他们以西港城信社为核心玩的资金盘就立时垮塌。
到时候他们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虽说沈君鹏、朱金奇他们承诺不会动城信社户头上的资金,但这种承诺值几个钱?
嘉乐真要崩盘了,沈君鹏、孙仰军他们在嘉乐里那么多投资瞬间清零,他们会不想着拿这些款项弥补损失?
在他们看来,这种承诺只是缓兵之计罢了,是避免他们急着鱼死网破!
冯薇玲内心深处,将萧良刚才那番话当鬼扯的根源也在这里。
如果剧本不能照朱金奇设计的路线走,账外放贷彻底曝光出来,郭晋阳、于春光、霍启德逃不了,她这个西港城信社资金管理部经理就能逃得了?
谁能保她往后十几二十年的青春,不会彻底烂在监狱里?
冯薇玲她也是在嘉乐暴雷之后,才彻底看明白朱金奇的算计。
说白了就是朱金奇早就意识到嘉乐即将爆雷,甚至冯薇玲高度怀疑新沪晚报的那篇报道,跟朱金奇脱不开关系,就跟肖裕军的死一样,而除了将西港城信社拖进来垫背外,朱金奇他个人还转让4%的嘉乐股份,套走一千六百万钱款。
这笔钱看似还存在西港城信社的账户上,显得朱金奇很无辜,跟这次的爆雷毫无瓜葛,纯粹也是受害者,但冯薇玲却看明白了,她们的资金盘真要崩盘了,西港城信社破产倒闭,资不抵债,但这笔钱作为个人存款,到时候西港区或东洲市为了稳定民心,也极可能会拿财政去填这窟窿。
更何况朱金奇在市里还有袁唯山这样的人物接应呢。
不要说何云剑、袁唯山、袁桐父子,就朱金奇这么一个角色,冯薇玲敢因为萧良一句轻飘飘的“人情”,去玩两面三刀的事情?
她不怕自己哪天死得不明不白的?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得保证接下来的剧本,照着朱金奇所设计的走……
不然的话,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她都得跟着郭晋阳、于春光、霍启德他们万劫不复,没人能够救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