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我那一天从酒店跑出来,看着那一盏盏的车灯在我面前急掠而过,我站在路中间那么久,一直在问:为什么不撞过来呢?为什么?”
“柔儿?”他重重的把她按进怀里,用力的揉她单薄的肩。心灵的恐慌终于轻慢而又急骤的蔓延开来。那一刻,她想到了死吗?
“柔儿。”
“所以,我很感激陆豪,在那个时候,在后面抱住了我。”她任他抱着,只有嘴儿在动。一直以来,她都告诉自己:从此,不要和这个男人再有任何瓜葛。恨也好,爱也好,就当粉笔字抹了。他不欠她什么,所以她就不应该责备他。
她想以一种理性的姿态离开他,但是现在,当控诉的潮水开了闸,她才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的理性,原来自己,真的恨着他。
“我被人砸鸡蛋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你明明知道,拒绝我之后,会让我陷进什么样的绝境,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明知前方是地狱,你还是推我下去了。可是才不久之前,你才和我说过‘你要娶我,只是要给你时间’而已。这一次,我终于明白了,你从来都没过要娶我的,即使你不喜欢万家祺,即使你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你也不会娶我的。从前,你还会哄着我,给我一个模糊的借口,我就甘心这样自我欺骗。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太明白了,所以,我想骗自己也骗不下去了。”
“所以呢?所以你想干什么?”他瞪着她,双手捏着她单薄的肩膊。这个女人,竟然也能这么残忍,她举着一把刀来到他的面前,逼迫他:要么爱、要么杀!他能怎么办?
他这一生,太明白一步的退让,便是大片的溃败。
“我能干什么?赵总裁,我只求你放过我而已!”
“你休想。”他低头,凉凉的唇瓣落在她冰冰的脸蛋上,他的声音有着压抑着的冷漠:“想和陆豪在一起了?因为他也有钱有势?他能给你这一间私房菜馆?”
“赵恒远……”
“陆豪打算买下这间私房菜馆送给你,你敢说你不知道?”
她本能的反驳:“我不知道,他送给我,我也不会要。”
他斜斜瞅着她的眼神,是一种透骨的鄙视:“就陆豪那个二世祖,你当然不会满足。你处心积虑的来到我的身边,想要的怎么可能只是一间私房菜馆?”
“你?”她抬头,惊讶的看清了他眼里的淡漠和凉薄。他这个样子的眼神,她也曾经看见过,是他和林广扬谈一场收购战的时候。那样的残酷决绝,一句话便把一间数十年的上市公司踏平脚下。
她其实也知道,有时候他是极可怕的人。
他的唇依旧贴着她的脸,唇咬着她的耳垂,亲密耳语,语音却冷得瘆人:“如果你能成功嫁给我,赵军平会给你多少钱?”
她的身子在抖,冰凉的像被蛇咬到的麻木:赵恒远,你竟然知道?
“我的条件是:留在我的身边,再也不提结婚。如果你能做到,赵军平给你多少,我给你三倍。”
楼梯寂寂,男人的黑皮鞋踏出,这个男人,就连脚步声,也能听出他的修养和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