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可真是巧了。本少刚从医院回来你就来了。”
霍婷婷对张静的到来极为高兴,搂着闺蜜的胳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郑晖坐在两女对面有些尴尬,笑着打了个哈哈,没话找话道。
张静瞥了他一眼,“不巧,是我专门挑在这个时候来的,我知道你今天出院。”
郑晖暗自奇怪,张静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怎么隐隐透着不客气呢?
这位漂亮知性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美女总裁莫非对自己有什么偏见?
“张小姐,要不是我命大,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郑晖故意夸张说道。
张静很平静的回了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郑少自当长命百岁,逢凶化吉。”
霍婷婷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眨啊眨的,在一旁憋着笑不说话。
郑晖郁闷了,忍不住问道,“张小姐,本少哪里得罪你了?”
张静摇头,很认真的回答道:“我们无冤无仇,交集不多。你没得罪我,你欠我一个人情,今儿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能把求字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郑晖对张静只有佩服。
“张小姐,婷婷能从霍家被接出来,没你帮忙可没那么容易。这个人情我们一直记着的。你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自当尽力而为。”
郑晖说道。
张静目光闪动了一下,郑晖口中的‘我们’让她略受出动。
想想这人虽然花心好色,对自己的女人敢于冒险,也还算有责任心。于是对他的恶感少了几分。
“那天我代替婷婷在霍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东窗事发,霍家不敢拿我怎么样,但他们还是派人把我送回了张家。家里几个偏向李家和南宫家族一方的老不死以此为把柄,威胁我要么嫁人,要么离开京城。”
张静简单说了自己的遭遇。
郑晖思考了半晌,然后问道:“张小姐是逃婚还是去往外地,这个忙我郑晖是帮定了。”
霍婷婷一脸歉疚之色,“静静姐,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张静摇头,“这和你无关。那些个老不死的只顾着争权夺利,偏偏他们又不放心我。逼我嫁人或者远离京城是迟早的事情。”
对张家郑晖有所耳闻。这个家族的强大颇受争议。
京城张家整个家族的势力若能团结在一起,比李家和韩家也弱不了几分!
但张家家族内部争斗严重,没有任何团结的可能。
张家本是嫡系一脉做大,近些年来旁系庶出人才济济,掌握家族权力和资源,形成和嫡系分庭抗礼之势。
奈何嫡系和旁系恩怨日久,权力争斗几乎演化为生死大仇。内斗之激烈,彼此仇怨越来越大。
三年前张家分裂,嫡系一脉和旁支一脉对峙,又各自寻找靠山,于是张家衰落,其他世家忌惮他们的强大,却耻笑他们的不和。
张家嫡系一脉成为韩家附庸,旁支一脉成为李家附庸。
张静称呼他们都是‘老不死’的,因为她出生在嫡系,却长在旁系。
张静还没出生前父亲车祸去世,生下她的时候母亲难产而死。一出生,她就是孤儿。
张静母亲有一亲妹妹嫁的是旁系某大人物。知晓姐姐难产而死,这位妹妹毅然负担起照顾外甥女的责任。
若张静生的不好看,而且平庸无能,她也能拥有富贵安定的生活,毕竟其养母是亲小姨,对她真心疼爱。
十几岁时候,张静出落的 亭亭玉立,花容月貌;成年之后试着打理家族某公司生意,从此展露商业天赋,只要她接手的公司,不管之前再怎么亏损,张静总能想出办法来扭转局面,然后大赚。
短短三年时间,张静越来越受到她那小姨夫的器重,成为家中生意方面的实际掌舵人。
一年前这种情况发生改变,因为韩家和李家矛盾加剧。张家嫡系和旁系也矛盾激化。
张静首先遭到了旁系族人的质疑。因为她亲生父母乃是嫡系族人。张静手中掌握大量旁系资源,这让某些人感到很不安。
结果是张静失去了养父母也就是亲小姨和姨夫的信任,打理的公司被渐渐收回。
张静一气之下把手上所有旁系生意全部交出,然后流露出想回嫡系从头开始的希望。
她不想和绝大多数世家女一样只当一个精致的花瓶,而且她的出身也决定了,她没法成为花瓶。
嫡系一脉有人欢迎她的回归,也有人质疑她的用心。更有人想要利用她掌握旁系诸多商业机密,从而打击旁系,获得利益。
于是很快,张静成为众矢之的。旁系首先抛弃了她,然后不安于她回到嫡系;嫡系对她充满了不信任,根本不敢放权给她。
她们都只想张静成为自个儿的赚钱机器,同时也忌惮她的聪慧,想要牢牢控制住她。
同时,不管是嫡系还是旁系,都有真正对她认可和重视的人。
这造就了现在的张静尴尬处境。没有谁敢冒着同时得罪张家嫡系和旁系的风险去招惹她,所以遇事总会给她几分面子;但同时,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没有任何世家敢和她走得太近。
李家和韩家固然有那个底气,但在那些大人物看来,张静只是一有点小聪明的小辈而已,不值得重视,没必要招揽。
张静用极其平静的语气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和郑晖说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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