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满了各类仪器,还有5位穿着白大褂的人员正在操作着那些仪器。
其中一位白大褂见汉斯进来了,便起身对他说:“汉斯探员,根据我们刚才的监控和扫描,问讯室里的磁场布局并没有十分明显的变化,而被问话人的脑电波除了受情绪影响外,也没有大的波动起伏,属于典型的非谎言情境,被问话人说谎的可能性只有8%,基本可以确定他所说的都是真实的。而他儿子讯问室的磁场就没那么均衡了,脑电波波频也不是很稳定,与非谎言情境的契合度只有66%。”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不用再浪费时间对他进行盘问了。既然宋明宪什么都不知道,他儿子应该也是不了解的,估计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比较紧张而已。”汉斯说完又低声对旁边的警员说:“虽然今天的盘问告一段落了,但你们还是要继续对宋明宪父子进行跟踪和监视,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是的,长官!”
汉斯又回到问讯室,对宋明宪说:“宋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您啦!我会叫人把您和您的儿子送到艾蒙斯医院去的。以后如果需要您帮助的时候,还希望您能继续配合我们的工作!”汉斯说完又将手伸了过去,宋明宪看了一眼汉斯的手,一扭头起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宋明宪刚走出房间,宋晓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宋明宪走出来,宋晓君赶忙迎了上去,说:“爸,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宋明宪抓着宋晓君的胳膊问道。
“没有,他们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说不知道,然后他们就让我出来了。”
“没事就好,我们去医院见你爷爷吧!”
随后,警察局的人把宋明宪父子送到了艾蒙斯医院,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医院里却显得异常的安静。
值班的护士领着宋明宪父子上了电梯,电梯在5楼停了。宋晓君睡眼惺忪,拖着疲惫的身体从电梯里挪出来。没走几步,宋明宪便发现不远处的病房门口有几个穿黑衣的大高个来回不停的走动着,还不时将眼睛看向他和宋晓君。
“宋先生,这边请!”护士在前面引路。
宋明宪内心忐忑,但假装镇定自若,一边朝病房走去,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病房门口的黑衣人。
“宋先生,您的父亲就在这间病房,他前一段时间才转移到我们这里,一直都是昏迷状态,昨天他的生命体征变得非常糟糕,于是我们才想办法联系到您让您赶过来,希望您的到来能让他的病情有所好转。”护士对宋明宪说。
“那他现在情况如何?”宋明宪在病房门口探头看了一眼病房内,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闭眼躺在病床上,嘴上挂着氧气罩。
“我很抱歉,他目前的状况还是很糟糕,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这几天。”护士说,“现在您还不能进去,你们可以先在外面看看!”
病房里有一个透明的玻璃隔断,宋博文在最里面的重症监护室。
宋明宪推开外面的房门走了进去,宋晓君紧随其后。透过玻璃,宋晓君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位从来没见过的老人,他很难想像他就是自己20多年未曾见过的爷爷。
虽然宋博文的模样已经大变,但是宋明宪还是能够认出躺在病床上的那位,正是自己多年不见的父亲。宋明宪双手放在玻璃上,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宋博文,眼泪不禁“哗哗”往下落:“爸,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宋晓君见状走上前去,将手放在宋明宪的背上,安慰他道:“爸,你别太难过了!”宋晓君一边安抚着宋明宪,一边打量着病床上的宋博文:宋博文头发凌乱花白,头上满是探测磁极留下的印记,他面部浮肿,遍布疤痕,早已是面目全非,透过氧气罩能隐约地辨别出面部的棱角,他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一般,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怎么能……不难过,这么些年……你消失了也就消失了,大家也……没再想起你来,你现在又……这个样子出现了……”宋明宪哽咽着,泣不成声。
宋晓君不知道如何安慰宋明宪了,只是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宋晓君心想:爷爷这些年是过着怎样的生活?是什么样非人的折磨才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便不是自己的亲爷爷,当看到这样一位可怜的老人时,也不免让人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