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
他往后退了一步,将人请进去。
没有带到客厅,而是去了马场。
靠在栏杆上,曹望从仆从手里接过驯马鞭掂了掂。
高大魁梧的一匹深棕色骏马被四五个仆从费力拖拽出来。
商晚右眼皮跳了跳,本能的恐惧。
原主小时候骑马摔了下来,差点被踩死,因此对马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曹望将女孩儿的细微神色尽收眼底,嘴边的笑容大了几分:
“这是我曹家从大草原买回来的千里马,只是可惜性子太过刚烈难以驯服,今日商先生赏脸前来,在下想请先生替在下教一教这马儿,何为恭顺。”
马鞭递到了跟前。
让读书人驯马,摆明了就是为难。
更何况,曹望还用了一个“教”字,嘲讽商晚办起来的学堂招收的学生就如同这牛马牲口一般。
来之前就想过会被为难。
意料之中。
商晚压低眼睑,长睫投落下一片阴影。
曹望也不催促,马鞭用力挥下,受惊的马儿开始狂躁地乱转。
年轻力壮的几个仆从几乎都快按不住。
驯兽她可以,只要能克服原主自身的恐惧。
白皙的指尖在伸出的一刻蓦地被攥紧,少年笑意吟吟地将女孩儿拉了回来。
裹了纱布的手从曹望手里先一步拿过马鞭,南二少懒懒掀开眼皮,笑容浅淡:
“曹二爷想要驯马,找南初便是。”
手中的马鞭很有力道,南初控制着挥鞭的节奏和落下的力道,躁动的马儿感觉不到威胁,慢慢安静下来。
指腹捏了捏女孩儿柔软的手心,少年微勾唇角,掺了几分雪地里的冷:
“南初不才,对驯马颇有研究,曹二爷不妨让南初试试?”
“不行!”
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女孩儿拧紧眉心,抬手想要从少年手里接过马鞭。
只是将手抬高,才到胸口的女孩儿踮着脚也碰不到。
少年软软笑出声,抬手将女孩儿揽在怀里。
低沉的嗓音稳重:
“先生稍安勿躁,”
俯身安抚的时候却又在曹望接触不到的盲区,鼓起唇瓣碰了碰女孩儿微微凉的脸颊,软着声贴近:
“姐姐相信南初~”
“曹二爷,愿意让南初一试吗?”
少年直起身,虽然是询问,但修长素白的手已经推开了马场的门。
曹望冷笑一声,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怪,他看了一眼少年的手心,摊开手:
“我记得二少手上还有伤,若是驯马过程中伤口崩裂了,徐大帅那里曹家恐怕无法交代。”
“曹二爷,”
南初眼底划过一抹淡漠,嘴角的弧度多了几分冷:
“南初说过,今日是先生陪同,与身份无关。”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曹望也没必要僵持。
朝着少年抱拳,男人饶富兴味地抬手关上马场门:
“那就祝南二少成功了。”
两道目光在空气里撞上,一个挑衅一个张扬。
冰天雪地里,嫩绿的草早就被覆盖。
少年每走一步都留下很深的脚印。
南初回过头,趁着曹望分心让仆从离开,朝着女孩儿鼓起唇角。
很轻的幅度。
商晚诡异的读懂了——
‘回来要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