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谢凉正在书房里专心地看卷宗,就见方延嘤嘤嘤地跑了进来。
他一瞬间以为是沈君泽出了事,心头微微一跳,起身道:“怎么了?”
“我……”方延说着一顿,看向旁边软塌上的九爷。
乔九坐着不动,懒洋洋地问:“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方延红着眼,默默望着谢凉。
谢凉知道自家九爷这个脾气,不把他哄好,哪怕带着方延换地方,他也会跟过去,只好先哄人。乔九不太高兴,勾起一个微笑,阴森森地看了方延两眼,把他吓得眼眶更红,这才勉为其难地起身出门。
谢凉便重新望向方延,顺便给他倒了一杯茶。
方延没心情喝,一把抓住他的手,伤心得不行:“我、我的小姐妹……”
谢凉挑眉。
他刚刚见方延憋着不说,还以为不是沈君泽出事,结果绕来绕去还是沈君泽,但想来应该不是受伤,不然方延早就嚷嚷出来了。
他耐心道:“慢慢说,他怎么了?”
方延深吸一口气,字字泣血:“他,不是我的小姐妹!”
谢凉道:“嗯?”
方延便将事情说了一遍,有些语无伦次。
这打击实在太大了,他一直以为的小姐妹竟然是个1,简直开玩笑,1不是很少见吗?什么时候这么烂大街了!
谢凉反应一下:“他亲口说的?”
方延用力点头。
谢凉也稀奇了。
但他稀奇的不是沈君泽的型号,而是觉得人不可貌相,沈君泽放得蛮开的。
他不由得想起以前在钟鼓城的那次谈心,当时沈君泽虽然有一点不自在,可还是想知道他在断袖的事情上是如何过的家人的那一关,便突然意识到沈君泽或许和乔九是两个极端。
乔九表面无耻没节操,好像什么都能玩,但其实在感情上特别纯。
而沈君泽表面温文尔雅,似乎很纯很守礼的样子,实则在这种问题上特别坦诚。
方延见他不开口,问道:“你说他是不是骗我的?他辣木温柔辣木娇弱,怎么能不是小姐妹?”
谢凉笑道:“没事,你心里当他是姐妹就好了。”
方延崩溃:“我没办法当!”
好好的姐妹说没就没,他以后怎么面对沈君泽?
谢凉循循善诱:“你想想看,他喜欢他哥那样的,以后找的兴许也是那种阳光型帅哥,武功多半比他高,他为了掰弯人家搞不好能自愿为零,早晚还是你的小姐妹。”
方延想了想,觉得舒坦了,于是被谢凉安抚几句,灌了杯热茶,便起身要走。
即将迈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回头:“爸爸,你呢?”
谢凉道:“什么我呢?”
方延道:“九爷的武功比你高,性格又要强,你……你怎么办?”
谢凉瞬间回忆起元宵节那晚九爷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了。
嗯,他家九爷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上面的,是有些棘手。
他沉默一下,说道:“办法都是人想的。”
方延点头,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走了。
片刻后,乔九懒洋洋地回来了,斜了谢凉一眼。
谢凉笑了笑,简单解释了一遍方延的来意,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乔九的好奇心得到满足,觉得他们简直是闲得慌,便坐回到软榻上继续看卷宗。
谢凉道:“不给个评价?”
乔九兴趣缺缺:“他爱怎样就怎样,关我什么事?”
谢凉便用不经意的语气,把劝方延的话也说了说。
乔九刚想给一声“嗯”,突然回过味了,听出谢凉这可能是话里有话,问道:“想说什么?”
谢凉走到他身边坐好,笑着问:“九爷要不要也自愿一把?”
乔九嗤笑:“想什么好事呢?”
谢凉舔舔嘴角,笑道:“相信我的技术。”
大白天的说这个,真不知羞耻。
九爷又斜他一眼,亲切地拉过他的胳膊,把卷宗往他手里一塞,拍拍他的脸让他滚。
谢凉无语,没有回去,而是和他挤在一张软塌上,赶在他轰人前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见他神色勉强地留下自己,笑着吻住了他。
乔九下意识扫向窗户,发现只开了条小缝,便闭上眼,放任了他。
小雨仍无声地飘着,荡起如烟的白雾。
二人靠在一起看完了前辈写的卷宗,谢凉的第一个想法是:二百多年前的武林人士活得蛮不容易的。
他以前说的没错,前辈那种人在现代也是很少见的。
人家不要脸、脑洞大、会坑人,要命的是运气好,即便很多事情都写的很无辜,但谢凉看完结果,也不难想象当时惨烈到什么程度,感觉那些人的日子过得真是水深火热。
乔九则完全没觉得自家先祖有什么问题,看得很是愉悦,等到彻底看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二人整理了一下资料。
与白道有宿怨的除去一个万雷堂,剩下的都是当时便被端掉的邪教,二百多年过去,那些邪教早已没影,如今还知道通天谷的,大概只有白虹神府、四庄、飞剑盟以及少林武当等泰山北斗了。
也或许当时有人记录过通天谷的传说,恰好被某个和白道有仇的人看见,因此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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