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吃东西。
几个江湖人见他穿着不俗,猜测是哪家的少爷。
其中一个大汉好奇道:“哎,我刚刚看你和窦先生他们说话,认识啊?”
谢凉点头:“以前见过。”
大汉道:“问过他们少林的事吗?”
谢凉道:“没有,但我在路上都听说了,好像是着火了?”
大汉见他也不知道内-情,对他的兴趣减了不少,只应付地“嗯”了声。
谢凉一点都不介意,边吃边听着他们谈论江湖事,时不时地“哇”一声,特别捧场。几位大汉被捧得有点飘,立刻看他顺眼了。
“这不算什么,”先前那位大汉道,“黑厉蜂出来的时候那才真叫可怕,被我弄死好几只。”
谢凉恭维:“大侠厉害。”
他又捧了好几次,表示非常羡慕他们这些江湖人,他也想混江湖,可惜家里不让。
大汉道:“你这就是不知人间疾苦。”
“不知道才要去尝一尝,”谢凉一脸崇拜,“像几位大侠这样大战过后喝酒吃肉,方知这世间的乐趣。”
几位侠客简直通体舒畅:“说得好!那就去!”
谢凉应声,继续和他们闲聊,听他们嚷嚷说要换酒,立刻同意。
他当过学生会主席,酒量可不是盖的,虽然佛了一年往回缩了点量,但也没减太多,何况他刚刚已经用果汁灌过他们一轮,想来应该能拼过。
几位侠客见他如此爽快,不像其他的贵少爷那般屁事一堆,便看他更顺眼了。
酒过三巡,谢凉眼见差不多,问道:“你们说的天鹤阁阁主厉害吗?”
大汉喝得脸红脖子粗:“厉害啊,九爷的大名都没听过?”
谢凉道:“听过,但不知道他干过什么事,怎么都这么怕他啊?”
他易的这张脸玲珑可爱,天真感十足,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大汉原本喝的就有点多,见他一脸的好奇,便没有顾忌,张口就道:“他干过的事多了,天鹤阁情报通天,九爷接手的生意就没有办砸过的。”
谢凉听他们絮叨天鹤阁都接过什么生意,打断道:“那九爷这个人呢?他怎么样?”
“他可不好惹,”大汉道,“九爷喜怒不定,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惹他不痛快。”
“对,九爷说弄死人就弄死人,从来不含糊,”另一大汉道,“比如金影月晓的王长老,就因为想和他说几句话,被他一个不耐烦当场就打死了!”
“还有当年的轻妙仙子,那可是能排进江湖前五的美人,就因为当众说了一句爱慕九爷,也被他弄死了!”
谢凉:“……”
谢凉嘴角抽搐,觉得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但如果那些人真是被乔九弄死的,想来八成有内-情。他问道:“我听说九爷是叶帮主的儿子?”
大汉道:“嗯,但你可别让九爷听见,他听见可不高兴。”
谢凉道:“为什么?”
“就大宅里那点事呗,”大汉道,“这得从无刀门和归雁山庄说起。”
无刀门和归雁山庄虽然是后发展起来的门派,但鼎盛时期都直逼飞剑盟和四庄,几乎有取而代之的势头。当年无刀门万姑娘、归雁山庄乔姑娘和白虹神府的叶公子是至交好友,时常结伴行走江湖,后来乔姑娘和万姑娘一前一后嫁入白虹神府,在当时还成为了一段佳话。
可惜好景不长,乔姑娘在九爷四岁那年就病故了。
之后万姑娘成为叶家主母,代替好友抚养儿子。
大汉道:“当时叶老帮主还在,有个说法是九爷那段时间是被老爷子带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之后过了三年,老爷子去世,又过一年也就是九爷八岁那年,他被叶帮主打得下不来床,被归雁山庄的乔庄主接走了。”
谢凉心头一跳:“因为什么?”
大汉道:“这谁知道啊,老子打儿子,要么是不听话,要么就是干了什么事惹恼了叶帮主呗,不过九爷没被接回归雁山庄,而是失踪了。”
谢凉顿时一怔:“失踪?”
大汉道:“嗯,据说是被乔老庄主送到一个地方养伤了,再然后白虹神府年年找归雁山庄要人,结果年年都要不到,据说期间叶帮主见过九爷,只是九爷不肯松口回家,一直到九爷十七岁那年乔老庄主去世,他才匆匆回来,他给他外公办完丧事便回到了叶家,当晚叶夫人病故。”
“什么病故,对外说是病故罢了,”另一位大汉大着舌头道,“据说九爷当晚是带着一身血走的,自此他就没再回过白虹神府,有个说法是乔姑娘和乔老庄主都是万姑娘害死的,九爷回家是杀人去了。”
“可白虹神府说是病故,无刀门的万老门主不也没不承认吗?”
“那可能另有原因吧,后来万老门主在丰酒台遇见九爷,不是找过他的麻烦吗?可惜不是九爷的对手,被九爷打了一掌没多久就去了。就因为这个,万大公子上位后才会围杀九爷,结果技不如人,无刀门自此没了。”
“嗯,归雁山庄的乔庄主就一个女儿,他死后归雁山庄也没了,势力被九爷收整,成了如今的天鹤阁……”
那么煊赫一时的两个门派,说没就没。
几位大汉都是唏嘘不已,至于当年的真相和那晚发生的事,除去白虹神府和九爷,恐怕没人说得清,人们只知道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白虹神府的人见到九爷,脸都是白的。
谢凉静静听着,喝完最后一口酒,起身走了。
回到据点的时候刚刚入夜。
乔九和凤楚没有回屋,正在凉亭里坐着,二人见到谢凉都是一愣。
谢凉脸上的易容去了,但头套没摘,长发柔顺地披着,衬上俊逸的脸和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显得风流倜傥。
他迈进凉亭,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在聊什么?”
乔九看了他一会儿,倏地反应过来:“谢凉,那是我的茶杯!”
“哦,没注意,我给你重倒一杯,”谢凉说着拿过一个新杯子倒满茶,往他面前一放,借着这点小酒调-戏了一句,“别气,气坏了怪让人心疼的。”
凤楚“噗”地笑出声。
乔九闻到酒味,心中一动:“你喝酒了?”
谢凉盯着他笑:“嗯,不多。”
乔九打量一下,感觉这好像不是不多的样子,便扶起他:“喝酒了别瞎逛,我送你回去。”
谢凉配合地跟着他,等到迈进房门才道:“有件事我得坦白。”
简直想什么来什么。
乔九正是觉得酒后吐真言,也许能抓抓谢凉的小辫子,这才好心地扶人回来,结果没想到谢凉这般主动。他把人往床上一放,大发慈悲道:“说吧。”
谢凉道:“今天是和几个江湖人喝酒,对不住,问了点你的事。”
乔九挑眉。
他的事差不多全江湖都知道,估计那些人也说不出什么花来,他“哦”了声:“就这事?”
谢凉道:“嗯,就这事。”
乔九拉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问道:“没别的向我坦白的?”
谢凉压下嘴角的笑,看了看他,躺在了床上。
乔九不乐意了,伸手戳戳他:“别睡。”
谢凉等他戳了一会儿才睁眼,定定地看着他,忽而一笑:“美人,你谁啊?”
乔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