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驻镇江,东南的方腊便成了瓮中之鳖!
待童贯打开木匣,看到军报之时,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无锡、常州均已告破,转运使陈遘一战丧尽麾下数千精骑!”
陈遘可是东南少有的能文能武之人,这太平军竟然杀得陈遘乘船逃遁,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不等童贯缓过神来,又有一骑快马急报:太平军已夺海州,目前正南下泗阳,大有席卷淮南东路之势!
“张叔夜呢?此人向来能征善战,怎么让太平军夺了海州?”
幕僚低声说道:“相公,根据时间推断,太平军夺城在先,张叔夜贬黜在后,这海州失守之责只怕与其无关。”
童贯大怒:“怎么就无关了,张叔夜既在海州,自然要为朝廷剿灭贼寇,难道就任凭他们肆虐猖獗吗?”
幕僚见状哪里还敢多言,他知道童贯确实急了。
一旦太平军在海州的消息传到汴京,圣君定然会让西军分兵围剿,可东路军总共不过五万兵马,这要是再抽调一番,岂不是与贼人的兵马数量不相上下了?
最要命的是西军南下数日,一无所获,连贼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可偏偏方腊攻城夺地,大有一日一城之势!
不成,必须尽快赶往江宁府,否则童贯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方腊的动作太快了,此人不按常理,竟然一路奔袭连夺数城,这要是晚来几日让其得了镇江、江宁府,只怕再想将其剿灭可就难上加难了!
“传令,大军即刻出征!不得有误!”
童贯恨不得肋生双翅,瞬间飞入江宁府。
然而,外头的西军却不遵将令:“相公,外头还下着大雨,这时候再赶路的话,很可能在天黑之前找不到合适的宿营地,这么冷的天,要是让将士们在淋一夜的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童贯怒火中烧:“军情如火,岂能因为大雨就停滞不前?难道方腊会因为下雨就休战吗?”
西军裨将黄迪拱手道:“请相公体恤我等,这几日,西军上下不曾休整一日,眼下江宁在望,求相公让弟兄们歇息一日吧。”
童贯怒视前方,“黄迪,你滚过来看看这两封军情战报。”
黄迪看了之后接连吸了数口冷气,“怎会如此?海州怎么丢了?还有无锡、苏州、秀州怎么全都丢了?也就是说,眼下江水以南之地尽失?”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不错,幸好咱们来了,否则镇江、江宁危矣!”
黄迪皱起眉头,“镇江兵马近万,坚守半月应当不在话下。”
童贯拍得桌案“咚咚”作响,“秀州同样是一座坚城,可方贼一日就夺了!镇江可是圣君的潜龙之处,就这么丢了,这让我如何向圣君交代!”
苏州也好、无锡也罢,对于皇帝赵佶来说区别不大,都是江南重镇,丢了也就丢了,大不了日后再夺回来就是了。
可镇江就不同了,十多年来,镇江是圣君经营最久的地区,在这里更有蔡京一系的大批官员。
一旦城池沦陷,童贯绝对免不了口伐笔诛!
“不成,必须让王渊即刻赶往镇江,镇江绝不容有失!”
黄迪看了军报,也明白事情危急,当下正色道:“军情如火,相公有令,西军上下无所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