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
而女人穿着十分随意,戴着一张木纹面具,样式平平无奇。
当看到男人衬衣上的徽章时,王思言瞳孔微微收缩,心里有了结论:他们是敌人。
那枚徽章是革新会的徽章,张伟曾经调查过。
而革新会是怎样的组织,王思言已经很清楚了,周铭就是从那逃出来的,那帮人似乎是打算搞什么遗传学的人体实验,把周铭关在那里,想把他当做播种机器。
现在革新会的人出现在这里,毋庸置疑是冲着周铭来的。
“看来赶上了,我们的运气不错啊,差一点就要错过了。”李峰岚在王思言一行人面前勒马停下,他的出场台词普通到极点,语气中没有敌意,反而像一个特意来迎接客人的东道主。
李峰岚翻身下马,松了松自己的衬衫:“真热死了!这鬼天气!”
秦霜月也从马上跳下,她一眼就看到躺在平板车上,断了一手一脚的周铭。
“我勒个去,这家伙死了吗?应该没死吧!”她指着周铭紧张道。
她找了周铭这么多年,千里迢迢,东赶西赶,好不容易找到本人,结果对方却成了残废,半死不活的躺在一辆板车上。
这种重逢场景,是秦霜月从未想过的,她很难想象什么人才会把周铭这种怪物打成这样。
“你们想干嘛?”王思言横跨一步,挡在周铭和两人中间,阻断了秦霜月的视线。
朱缨主动上前一步,和李峰岚打招呼:“好久不见。”
“哦!乌鸦,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啊!还有百鬼武士,你们俩终于碰上了,祝贺你们。”李峰岚带着笑意说。
“喂!你这家伙,能不能别找麻烦?”朱缨叹息一声。
朱缨感到无比头疼,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嘴更棘手的情况,她和白封北联手也不可能是镜魔的对手,唯一能和对方谈判的,大概只有白封北背后的诺亚,以及她作为高级战略协助人员的身份。
但朱缨有预感,光凭她和镜魔的交情,不可能让对方退让,这家伙对工作有着一种偏执的执着,不涉及工作的问题,很好交流,但一旦涉及到工作,除非有非常强大的可预见阻力,否则镜魔绝不会放弃。
李峰岚微微一笑:“工作原因!我也没办法。我觉得咱们也别动粗,最后让你们受伤就不好了,特别是乌鸦你,别让这件事影响到我们良好的合作关系嘛。”
“他是我学生,不能给你。”朱缨竖起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
李峰岚:“我还以为什么呢!这个不用担心,我不是为了周铭来的,上次我们搞错了。这次绝对没错,我是来找她的!”
李峰岚伸出手指,指向王思言。
王思言愣住了。
“我?”
“对,就是找你,我们一直一来,想找的是周东来的孩子,他把你藏得很好,如果不是碰巧你有这么明显的返祖现象,革新会就真的差点忽略你了。”
“周叔叔……你们把周叔叔弄到哪里去了!?”王思言厉声质问道。
她下意识地想到周铭的父亲失踪和这帮人有关系,但从她那略带恍惚的神情,就能看出她还在消化刚才那句信息量极大的话语,那句话十分容易理解,但又极难理解。
李峰岚挠了挠头,思考片刻后,摊手道:“看你这样,就知道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就给你解释一遍吧,周铭不是周东来和袁明兰的儿子,而你,却是他们的女儿……周铭他,一直以来都只是你的替身而已,为了代替你,被我们抓走!”
“你特么脑子抽了吧?!”王思言怒道。
“别激动,我是来解决问题的,可不是制造问题,现如今科技这么发达,我撒谎有用吗?你只要回青州城去和袁明兰做一下亲子鉴定,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绝不可能!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思言,你就没怀疑过自己吗?在成为隐者前,你的身体素质和其他人一样吗?你觉得你长这么漂亮合理吗?你有没有发现周围男人看你的目光全都不一样?
别这样看我,我可是一点儿都没调查过你,我现在描述的这些特点,全都来自于一个怪异,我们革新会给她的编号是‘第零号:狐仙’。”
当王思言听到狐仙这个字眼时,她闭上了嘴,一脸震惊地看向身后默默推车的黑鸦。
黑鸦刚才,就在叫她狐仙大人。
李峰岚见王思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笑声,接着道:
“我还没说完,嗯,让我猜猜……周东来和袁明兰是不是对你特别好?对你就像亲女儿一样?”
“这……”王思言想要反驳,但喉咙像被一块石头赌注了。
她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心脏跳得耳膜胀痛,脑子却一片空白。
周叔叔和袁阿姨对自己很好,这很正常,因为自己和周铭很要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嘛。
嗯,对,这完全没什么问题!
至于身体原因,比普通人愈合更快,力气比普通人更大,也没什么特别的,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奇怪。
是的,而且袁阿姨和周叔叔看起来也很正常,只有自己是个怪胎,这没什么。
但是狐仙……狐仙……为什么这个人,会和黑鸦提到同样的字眼,他们是串通好的?
诸神黎明和革新会的人互相串通好?就为了骗她?甚至不惜让黑鸦反水伤害同伴?
王思言无法欺骗自己了。
她明白,这并非巧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终,她听到自己问出了这句话。
“我不清楚你有没有从你养母那里听说,你和周铭是在同一家医院出生的,你从记事起就和周铭住在隔壁,中途你们搬过一次家,但很快周铭家也恰好搬家了,也在隔壁!这缘分……当时你一定很开心吧。
但我要告诉你,其实周东来搬过两次家,第一次搬家是你还是婴儿时,他们住到了你养母旁边,那时你父亲还活着,后来你父亲去世,你母亲第二次搬家,他们也跟着搬了。”
王思言握着童子切的手微微战栗,她无法控制发抖的手腕,更无法发声。
“其实真相很简单,只是掉包了而已,因为周东来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被我们找到,他的女儿也会被我们找到。”
王思言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她尊敬的长辈的样子,在她心里崩塌了。
“你……你说谎!”王思言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