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元宝的妈妈

他说：“元宝，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见到我们，我们想见你妈妈，她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们？”

    元宝嘴长成一个圆形，表示不可思议，立刻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行，妈妈是不会见陌生人的，漂亮叔叔，你们快走吧！”

    见他又要蹦蹦跳跳地离开，邵峥伸手立刻揪住他的衣后领将他拉回来，沉声说：“小鬼，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

    元宝被他像个包子样拎起来，脚离地面有近十厘米的距离，肥肥的小腿不住乱蹬，吵着：“喂，你这个坏蛋，扑克脸，快放了我，好难受!”

    “那你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在哪里？”元宝的脑袋乱晃，嘴也四处乱动，可是就是咬不到邵峥，邵峥晃了晃他，声音更加严厉一些。

    元宝倔强地别过脸，目光却落在连雪声的身上，着急地说：“扑克脸，你把我放了。我要这位漂亮叔叔做我爸爸，我只带我爸爸去见我妈妈。”

    他说这话的时候，乌黑的眼睛认真虔诚，配着他奶声奶气的声音，让人听着竟感到十分好笑。邵峥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居然泛起隐隐的妒意，微微酸涩地说：“你到底是不是男孩子，他那张脸算什么漂亮，哪里有男子汉气概！”

    谁知元宝反驳的很快，“那也比你扑克脸强，漂亮叔叔，你到底答不答应元宝，要是答应，我立刻带你去见我妈妈哦！”

    连雪声无奈地点点头，元宝刚被放下，就迫不及待地扯着连雪声的手，一边小跑着，一边叮嘱说：“咱们一定要轻点，否则被爷爷奶奶还有姑姑知道，元宝又要挨罚了。”

    连雪声好奇地问：“为什么会挨罚，难道你妈妈就不能见外人吗？”

    元宝摇摇头，脚步也缓了些，眼睛中泛上几丝难过，“我不知道，爷爷奶奶还有姑姑都不喜欢我和妈妈，整个家里，只有大大对我好。”

    “大大？”颜寻和连雪声对望一眼，明白他说的是颜寻的哥哥颜冰，可是颜冰痴迷于钢琴，很少回家，可知这对母子的生活处境的艰难。

    转过颜家的后花园，从厨房侧面的一个小门进入，因为里面有几个打扫的阿姨，三人停住脚步。元宝小声说：“你们一会看到她们走了的时候，就顺着楼梯上去，第二个房间就是我妈妈的房间。”

    说完后，他就跑了过去，扑通摔到地上，响声立刻惊动了所有人。元宝揉着摔到的膝盖，开始放声大哭，这时，本来还在迟疑的阿姨们都跑了过来，将这位小少爷抱起来，抱到客厅去上药。邵峥和连雪声趁机跑到楼上，来到元宝说的那个房间。

    在推开门把手的那一刹那，两人竟觉得分外的紧张，十分害怕希望过后又是再一次的失望。推开门时，他们看到一个清瘦美丽的身影背门而坐，纤白的双手拢着乌黑的秀发，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来了，一边回头一边说：“元宝，刚才好像听到你的哭声，是不是又调皮了……”

    她声音喑哑，然而所有的话语在她回头的这一瞬间都止住了，漫长的时光，那些爱恨往事瞬间如风般呼啸而过，她定定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良久都没有说话。

    两人不敢置信，虽然一直期盼着这么一天，但是这一刻到来时却真实的像梦一样。她不再是深棕卷发，而是长发乌黑，昔日的丽颜清瘦了许多，多了几分成熟的韵致。还是连雪声先开口，“没想到真的是你，瑶瑶，你一直都在颜家吗？”

    莫靖瑶低下头，并不回答他们的话，只是叹息着说：“你们还是走吧，就当我已经死了！”

    两人谁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态度，邵峥忍不住走近她，压抑着心里的激动，问：“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有多难过，你……”

    莫靖瑶起身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是颜寻的妻子，我们还有孩子，之前的种种我已经记不得，你们快走，否则被人看到就是给我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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