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像是被野兽啃过,密密麻麻全是稀奇古怪的吻痕,形状比上次的爱心吻痕还要抽象。
方行舟靠近镜子,辨认出那是陆见川用细小吸盘一口一口吸出来的痕迹,一眼看过去有“ove”舟爱心川”“挚爱”“永远”似乎把他的脖子当成了画布,用整晚的时间进行了一场怪物版的行为艺术。
幼稚得像初中生在桌子上刻的中二表白。
方行舟无言许久“”
他在浴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将已经彻底吐完并融化的交接腕一点点弄出来,最后挑了高领黑色毛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离开卧室。
陆见川正站在厨房里做饭。
蛋被他绑在胸前,贴着心窝,正用一连串意义不明的音节表达自己的需求。而陆见川竟也和它鸡同鸭讲地聊得有来有回。
方行舟靠在厨房门上,听他们父子两的神奇交流。
陆见川“不过裂了一条缝隙而已,就当是掉在地上不小心磕出来的。或者我帮你用黑色胶带缠住”
蛋“呜啊啦”
陆见川“宝宝,我们当然关心你,你是我们辛辛苦苦怀孕十九个月才生下来的小宝贝,怎么会不关心你呢”
蛋“吱吱啊呜哇”
陆见川“都出生小半个月了,你的语言水平真是一点没进步,晚点得让舟舟给你上语文课,教育必须越早越好。”
蛋急得哐哐撞了几下他的心口,又发出一连串声音。
陆见川勾起满足的笑容“是在好奇昨晚吗昨晚我和你爸爸只是在做一些简单的运动你总有一天会知道。”
方行舟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额角跳了跳,开口打断“宝宝只是在催你快点泡奶粉,它饿了。”
陆见川一愣。
他回过头来,用崇拜的目光看向爱人,夸赞道“舟舟,你太厉害了,连这个都听得懂”
“”方行舟“因为它在不停用蛋头指柜子上的那罐奶粉。”
陆见川眨眨眼,低头看向火冒二丈的蛋。
“啊原来是这样。”他摸摸蛋头,“对不起,爸爸忘了,现在就给你冲奶粉。”
陆见川不慌不忙地把锅里的煎蛋盛出来,再挤上生抽,然后不慌不忙地转身,对方行舟道“帮我拿一下奶瓶可以吗我记得昨晚拿进卧室了。”
方行舟无奈,转身去卧室拿奶瓶。
他一离开,陆见川立刻把推拉门关上,用刀剁掉一个触手尖,然后碾压成肉泥,掺在奶粉里,冲成带了血肉的牛奶。
很快,方行舟拿来奶瓶。
陆见川若无其事地把奶灌进瓶里,开始往蛋壳上滴奶。
蛋早就饿得嗷嗷待哺,蛋壳飞快吸收特殊牛奶
两秒后,蛋壳里传来一声清晰的“yue”,蛋把刚吸进去的奶全吐出来了。
陆见川“”
他悄悄看了一眼方行舟,压低声音,暗示“这个对你身体好,说不定能帮助破壳你以前不是很爱吃吗”
他坚持不懈地又滴了几滴。
蛋又一次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这回发出了超大声的yue。
方行舟担忧地皱起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从没有见过它喝不下奶。”
蛋飞蹿进方行舟怀里,离奶瓶远远的。
陆见川“”
“没什么,老婆,”他默默把牛奶拆开准备倒掉,“我可能冲的温度太低了。”
方行舟“我等下重新给它冲一瓶,这瓶也不要浪费,等会我喝掉吧。”
听到这句,陆见川怕他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牛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好腥。
陆见川嘴角抽动,露出嫌弃的表情,忽然理解了刚才蛋的反应。
但是没关系,行舟喜欢吃他的触手就够了。
他压着反胃朝方行舟露出笑容,道“我先喝,我有点饿了。”
方行舟笑了笑“你先吃早饭,我马上来。”
陆见川“好,给你下牛肉面可以吗我今早新炖了牛肉。”
虽然不记得给孩子喂奶,但牢牢记得给老婆炖肉。陆见川掀开锅盖,向方行舟展示他炖得极为完美的酱牛肉,眼睛里带着期待。
方行舟夸奖他“炖得真不错,要多点牛肉。”
陆见川眼睛弯起,轻快道“没问题”
方行舟重新冲了奶,走回卧室,给饿得头晕眼花的蛋喂完一整瓶奶,然后用消毒的针扎破手腕,从里面挤出几滴鲜血。
蛋从壳里发出阵阵兴奋地尖细叫声,在爸爸怀里上蹿下跳,急切地喊“”
方行舟把伤口贴在壳上。
蛋壳泛起粉色的光泽,疯狂吮吸父亲的血液,缝隙竟然愈合了一点,不再贯穿整个蛋身。
方行舟微微垂眸,安静地注视这一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蛋喝饱,他把微不可查的针眼用创口贴贴好,喷上香水掩盖味道,再将长袖卷下来,遮住创口贴。
陆见川在下面喊他吃面,方行舟亲吻蛋壳,低声道“不要伤心,宝宝,再过几天我会帮助你孵化。”
蛋依恋地贴着他的脸,轻轻“啊”了两声。
下午。
方行舟开始系统性的给蛋教中文,从一点教到五点。
旁听的大怪物打瞌睡打得很香,蛋却直挺挺地立在书桌上,五个小时纹丝不动,听得极为认真。
方行舟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然后抽出一张纸,摆上黑墨,开始课后测试。
他要求蛋默写出今天教的23个声母和24个韵母。
蛋左右摆动,认真想了想,接着自信满满跳进墨里,用蛋头沾上墨水,在纸张上飞快地默写。
书写流畅,一气呵成。
二分钟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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