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早就做好准备,但此刻莫枕月还是被骤然喷出口的鲜血给吓了一跳,尤其是她离得近,有几颗血沫子都溅在她浅色的裙摆上。
莫枕月下意识往后退。
却在下一秒,撞上一堵坚硬且温热的胸膛。
她蓦然回头,肩膀被身后的人握住,紧接着被拥入温暖的怀抱中,男人宽大的手掌护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脸得以埋进他的胸膛中,熟悉的气息弥漫在鼻尖,同时耳畔传来他安慰且坚定的嗓音:“别怕,我来处理。”
一瞬间,心头那抹慌张顿时消弥无迹。
在傅时奚护着莫枕月往后退的同时,赛安慌张丢掉手中红酒杯,毫无理智地推开安柏,狼狈跪在圣台前,双手抖若筛糠,扶住克伊。
但克伊整个人身体都软趴趴的,毫无生机地仰面躺在赛安怀里,胸膛连最微弱的起伏都慢慢消失,在赛安怀里咽了气。
甚至连句话都没留下。
赛安颤着手指,去探克伊的呼吸和颈间脉搏。
没有任何反应。
已经离世了。
“克伊……”
赛安胸前染满鲜血,弯腰跪着,肩膀如同倒塌的大厦,渐渐倾颓,他用力抱着克伊不肯松手,就这样一动不动,痛苦到极致的失态哭声阵阵传来。
他猛然回头。
猩红的眼眸如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恶狠狠地瞪着莫枕月,眼球里的红血丝如同蛛网般扩张,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眼泪从面颊滚滚而落,巨大的愤怒几乎吞噬他全部理智。
傅时奚将莫枕月护着,毫不畏惧地对视,面无表情,轻启薄唇:“霍华德,夫人衣服脏了,带她去换一件。”
“不准走!”
赛安愤怒嘶吼,如出笼的野兽。
他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手枪,照着教堂拱顶上的琉璃水晶灯就是一枪。
碎片四处洒落,尖叫声此起彼伏!
赛安吼道:
“今天柯林斯家族的人不把这件事交代清楚,谁他妈都别想走!”
持枪的黑衣人应声出现,潮水般来袭,只眨眼的瞬间就将整座教堂包围得水泄不通,别说是人了,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傅时奚冷笑一声:“要玩一玩?”
他握着莫枕月手腕,坐回观礼席,双腿优雅交叠,身体稍稍前倾,凌厉的眼眸中埋着化不开的阴霾。
“那就来。”
“我们柯林斯家族奉陪。”
身后,柯林斯家族的几人抽枪对峙,人数虽不占优势,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不容忽视。
莫枕月也渐渐镇定下来。
她问:“现场有医生么?”
赛安拿枪指着她眉心,“你是想狡辩?”
在嘈杂的环境中,莫枕月讥诮的轻笑声突然响起,听得众人有几分心惊肉跳,“你连克伊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就急着说我狡辩,究竟是我狡辩,还是有人精心策划许久就为了给柯林斯家族扣一顶谋杀的帽子?”
赛安刚要说,却被安柏拉住。
“柯林斯夫人真是诡辩的能手。”安柏冷冷道,“我这边带了医生,让我的医生来检查。”
因为克伊腿伤一直不太好,今天又是婚礼这样的大场面,安柏害怕有什么意外情况,所以特地带了医生备着,以防万一。
“可以。”
医生拎着急救箱小跑上来,检查一番,将圣水采样后,扶着克伊,进了教堂旁的小隔间。
现场渐渐乱起来。
那么多持枪的人在教堂外严阵以待,教堂内奈文魁梧的身材和那两把冲锋枪吓人得很,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我们和克伊的死又没关系,为什么让我们留在这里?”
“这是你们坦格利安家族和柯林斯家族之间的事情,你们私底下解决就好了,何必带上我们?”
“柯林斯夫人和克伊关系一直不好,不是她下手还能是谁啊?”
“之前在慕顿太太的下午茶就敢当众给克伊泼咖啡,让克伊下不来台,还打伤克伊的腿。现在在婚礼上谋杀克伊也不是没可能,反正柯林斯阁下会护着……”
话音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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