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淼看见枔靖,连忙按下水汽落在院坝边上并躬身礼行:“小淼见过枔土地。”
枔靖一听到对方自称“小淼”仍旧不怎么顺耳,面上却很和善地笑着,摆摆手,“呵呵钟管事不必客气,对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淼弓着腰,笑着道:“老大管理一方水土生灵,辛苦异常却恪尽廉洁,乃我等之楷模…”
他一边尴尬地笑着说冠冕话,一边扯开自己宽大的袖口,从中哗啦倾倒出来一大堆的东西。
从桌椅板凳柜子甚至到锅碗瓢盆,但凡家里用得上的家具用具,全都有…占去了大半个院坝。
接着是各种供品的拼盘,乖乖,还有整只猪整只羊,一卷卷的精品布,依次堆放在桌子或者架子上。
这些东西虽然多,但是看得出来对方还是可以用法力摆放了一下,并不像是倾倒垃圾那般。
只是因为太杂了,看起来比较乱而已。
枔靖被对方这一操作弄得有些懵,看着对方有看看院坝里的东西…这家伙难道是想把他的家也搬到这里来吗?
她只有一间神室,而且她也不喜欢跟人挤堆堆。
可是看对方的表情好像又不怎么像——于是脑海里便有些不害臊地想着:莫非这些东西是对方送给自己的?
这种感觉就有点像是以前有同学或者同事带了很多零食摆在面前,在对方刚拿出零食递到你面前却还没有说出“给你吃”几个字时,实际上脑海中已经不由自主地想着:对方肯定会给自己吃,并下意识开始想着该如何接以及如何回答了。但绝对不会在对方说出“给你吃”三个字前做出接过食物的举动——好吧,关系已经很熟很铁并开的起玩笑的朋友除外。
很显然,枔靖脑海中思绪翻腾,很想问对方拿这么多东西放到她神室前面干什么,难道是送给她的吗?却又不知道从何询问。
于是在对方把东西往外面拿的过程中也讷讷地杵着,显得有丢丢的尴尬。
钟淼随着话音将一大堆物品放在院坝后,带着一些羞赧之色补充道:“那个,之前没有提前汇报枔土地,此次贸然拜访……请枔土地笑纳,不要嫌弃……”
她的视线便落在那一大堆精品布上……前一刻她还在想着要不把衣裳脱下来当“符纸”,现在就有人给她送了这么多来,说不感动是假的。
“笑纳?”“不要嫌弃?”
如此盛情,当然笑纳。她求之不得的物资,怎会嫌弃?!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去想这是对方送自己的,那么现在,她这个见多了私底下各种方式塞礼物的家伙,已经很确定——这些肯定是对方刻意送给她的了!
一想到这些东西看似平常却是她目前所需,枔靖说不出心里的感觉:除了欣喜和激动之外,还有一种“天旱恰逢及时雨”的感慨。
当然,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滴,毕竟她脸皮也很薄的。
——人家连锅碗瓢盆都给送来了,可见她这个土地神过的有多寒碜。
枔靖心中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倒是一点也没忸怩作态,不管对方是怎么知道她的寒碜,可见对方用心良苦,这都是对方的心意,也正是她目前所需的。
枔靖有些些的脸红,神态语气却很是坦荡地说道:“钟管事有心了,这些…都是非常实用也是我很急需的东西,你帮我了大忙了。非常非常感谢。”
钟淼此时看起来好像比她还要尴尬,毕竟戳破上司比自己还穷,还正好送的是对方需要的,就像窥破别人的隐私一样。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老大还是叫我小淼吧…其实,我……这些都是从河里收集起来的,我是觉得既然旱水沟已经是老大的了,那么我我也应该把汉河沟的东西上交给老大,嗯,就是这样的。”
钟淼越说越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合情合理,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理直气壮了。
老大?,小淼?罢了罢了,称呼的确会在一定程度上拉近距离,既然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就这样吧。
枔靖知道对方这是不想让她难堪才说这样的话,此刻她还能说什么呢?脸上的笑容变得深切,郑重说道:“谢谢您,有心了!”
钟淼连连摆手,“这些本来就应该给老大的,以后但凡有需要小淼,老大尽管吩咐……”
枔靖:“好好修炼,至于旱水沟的事,没有旱涝之灾即可。”
钟淼又重重点头,看着对方完全收下了他送的礼,这才满意离去。
布匹是他这些年积攒的材质最好的,基本上都是村里大型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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