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无法随同。
褚衡默了默,盯着面前的云舟,阴冷无情道:“是么,那师尊将来若是要执意离开,我会屠尽整个禅意宗来为师尊送行的。”
云舟听后愣了愣,原本浅浅的笑意消失,柔软温和的声线难得急促道:“不行。”
“那师尊就别离开我。”褚衡森森道。
云舟不再说话了,眉间拢上不知所措,随后被褚衡用力地揽入了怀中,唇瓣也被吻上。
褚衡唇舌的侵略强势又炽灼,很快便令云舟无法思考,迷迷昏昏间,似有似无地听见褚衡在他耳畔落下一句淡而压抑的:“师尊辛苦了,这次便先放过你。”
……
夏畔匆匆离开后,禅意宗似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宗内上上下下氛围依旧一片祥和,一切事务仍然有条不紊在运行。
但云舟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现在,褚衡每日都留宿在他房间内,丝毫不容拒绝,甚至有时云舟还会被迫被拉到褚衡的房间一同入睡。
褚衡的房间简洁幽静,与云舟房间里的清净不太一样,是那种带有冷僻的幽然,仿佛是一处极具隐蔽感的特殊空间。
云舟每每不得不在褚衡房间睡觉时,总会感觉全世界好似只剩下了褚衡和他一样。
不过,不管在谁的房间下榻,云舟总会被褚衡压在身下。
——这令云舟既感到难为情,又同时有些惆怅不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次次纵容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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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是一年过后。
禅意宗内多了许多新弟子,每个都是云舟亲自考察过的,品性都尤其好,宗内愈发一片和乐融融,并且因此繁盛热闹不少。
不过,几乎每个新弟子都极为崇拜褚衡,毕竟褚衡的种种天才事迹传遍了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这也不影响他们喜欢师尊和禅意宗内其他的师兄。
原先宗内年纪最小的豫灵他们也都渐次长大,成为了能够保护他人、独当一面的师兄。
云舟对此感到无比满足,浓浓的成就感充斥在他心里。
最让云舟高兴又忧闷的是——明瑞也愈加可靠稳重,这意味着自己可以渐渐将禅意宗交给他了。
只是交付完禅意宗后,他便算完成了任务,届时如果离开,褚衡真的对禅意宗下手该怎么办?
而且,最难以言说的是,云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对离开并不那么执着,只是留下来又该要和褚衡如何相处……
云舟直到现在也并不清楚自己对褚衡的感觉。
一方面,每次都迷迷糊糊被褚衡压住,结束后才反应过来那羞窘,他难免苦恼;另一方面,褚衡为他、为禅意宗的付出多到数不清。
尽管云舟越来越发现,褚衡这样做纯粹是因为想要捆住他,但这种压抑自己冷漠本性的沉默付出,还是令云舟感到动容,无法不去回报对方。
“师尊。”一道熟悉的低淡声线在身旁响起,云舟立即回神。
“想什么,这么投入?”褚衡自然地拥上云舟的腰。
此时是在书房静地,周围只有悬浮的一排排书架,空气中浮动着泛着银光的微尘,稍稍照亮这幽暗的地带。
云舟下意识警铃大作,这短短一年时间,已经培养出了云舟小动物一般的直觉,且这直觉只针对褚衡。
云舟紧张地搭下柔软的眼睑,挡住泛动着局促紧绷的明眸,迅速在褚衡怀里转了个身,抬手抵住对方道:“唔……没什么,你先放开我。”
褚衡没有照做,眯起一点眸子探询地扫视着云舟的神色,忽而似想起道:“对了,师尊,我们好像还没有在卧房以外的地方亲密过,是么?”
云舟闻言呆了呆,看着褚衡,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褚衡的意思,白软脸颊顿时涌上大片的绯红,不停摇头拒绝。
可云舟不知道,对方瞧着他这副单纯好欺的失措模样,会更忍不住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加大欺负的力度。
“不、不行的,别开玩笑了,”云舟有些磕绊,身后是一张方桌,随着后退,他纤细的后腰抵上了桌沿,“褚衡。”
就在这时,静地外传来三三两两的讨论声,他们的耳力极好,俱能听见声音的主人们正朝这个方向结伴走来。
云舟不由一下子更慌张了,他咬住柔嫩的唇瓣,不说话了,直直望着褚衡依旧拼命摇头,还牢牢扯住了褚衡的袖角示弱。
云舟拿不准褚衡会不会来真的,因为印象里,褚衡从来说到做到,完全不给他任何思考与反抗的机会。
眼下也是如此,褚衡低眸,好整以暇看他,喑哑的嗓音几不可闻:“师尊这是在对我撒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