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挣扎了不大一会就不再动弹了。
过了很久,他突然抽动了一下,又睁开了血红的眼睛,他重重的喘息着,好像胸腔里装了一台破鼓风机,不知道是他在与死神挣扎,还是他生命最后的颂歌。
他轻颤着嘴唇,看着一脸平淡漠然的看着他的廖慕阳低声呢喃着什么,廖慕阳挑了挑眉,丝毫不惧怕的把耳朵凑过去听他在说什么,依旧是那三个字。
“代号柒。”
想象中囚犯一口把廖慕阳的耳朵咬掉的情形并没有发生,他转过身踏过污秽的地面,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信守承诺,不会动你的亲人,你可以放心的去了。”
“给他个痛快吧。”
前一句是和特务说的,后一句是交代李寻的。
李寻答应了一声,三人就出了阴暗潮湿的地牢,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被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
李寻神神秘秘的把廖慕阳又叫回了办公室,路伯宇十分有眼力见的离开并给两人关上了门。
“怎么说,有重要消息?”廖慕阳也来了兴致,直愣愣的看着他,之前怎么没觉得李寻有偷鸡摸狗的潜质呢。
李寻立马立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让廖慕阳小点声,“嘘!刚刚暗探回报的消息,后天晚上,铁斧码头,黑狗和腊肠有某种交易,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们还没有定论,但此行必须是你不可。”
廖慕阳抬了抬眉,不可置否。
虽然他身为少帅,但不少北平内的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大行动都是他去做的,至于他爹知不知道,谁又知道呢,知道了又怎样呢,他也是默许他在做这些的。
因为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平定内外的隐患,护佑此方一隅。
只是这次的频率似乎稍微有些勤了点,之前好像一直都是三个月才有一回,剩下破破烂烂的小事都是用不到他的那种。
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出勤的频率越来越高,一周一次,三天一次,到现在,竟然已经无缝衔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为什么,难道北平战火纷飞的表面下还有更大的汹涌波涛吗。
难道说,是因为“代号柒”?
代号柒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一个物品,一个行动,还是什么呢,他们不惜付出那样惨重的代价,一波一波的往北平挤,只是为了这么个代号柒的东西。
廖慕阳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略带沉思的桃花眼,有些薄凉的眼尾上挑,又被鲜红的泪痣拉扯回来,让人忍不住的沉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夜半,向晚正倒着时差,火车轰隆隆吵的她脑袋疼,车上又人声嘈杂,原主就没有休息,她刚过来也压根就没休息,又跟那狗男人打了一场仗,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跟瘪犊子似的。
虽说在恶劣的险境也经历过,但既然有条件休息,那干嘛不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