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院到期末考这段时间,晏欺都快憋疯了,要是谈舟不在他身旁也就算了,可明明两人还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谈舟天天就在他的眼前晃着,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可再怎么心猿意马也只能想想。
在忍着不碰谈舟这些天,他自己都在洗手间里,与自己的右手过了好几次了。
如今期末结束了,还忍什么忍?
干就完事!!
半夜,星星布满天际,双眼模糊的谈舟意识涣散:“我就该……就该在你,在你小的时候……”
“嗯?”晏欺眼底猩红,埋头亲吻他的脖子,喑哑道,“在我小的时候干什么?”
谈舟有气无力:“掐死……算了……”
“……”晏少爷一噎,红着眼低笑着吻了吻他湿润的嘴唇,“你就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我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谈舟阖着眼,昏沉沉道:“外婆家……”
“什么外婆家?”晏欺看他人已经迷糊了,“哦哦,你说你小时候在你外婆家啊。”
谈舟摇头虚弱道:“不是……”
晏欺亲着他笑,嗓子喑哑:“什么不是?”
谈舟又累又困:“你在……你,外婆家……”
晏欺觉得他估计是累得理不清思绪胡言乱语了,不过他心情极好,特别有耐心地捧着他的脸,亲着笑道:“我在我外婆家怎么了?”
谈舟:“……烦人。”
晏少爷:“……”
妈的,是对他有多大意见!!
晏欺瞪他:“见过我吗?就嫌我小时候烦人了!”
快要睡着的谈舟似乎疲惫地笑了一下:“……爱哭。”
“你才爱哭呢!”晏欺狠狠瞪他,想掐他一下,可他这酸软的身体都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只能在他脸上“啵”了一大口,把人抱在怀里揉了揉,餍足过后的声音带着懒散的喑哑,“人都不清醒了,睡吧。”
冬季的夜晚,除了偶尔呼啸的风声外,静悄悄的。
也许是因为刚刚迷迷糊糊中的谈舟不经意间提到与“外婆”相关的话题,闭上眼入眠的晏欺也走了神。
外婆啊……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还很小,几岁大的时候,不听话又爱闹。仗着自己是晏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天天四处招猫逗狗,惹是生非。而身边还跟着一群跟他年龄相仿的狐朋狗友,屁大点的小孩就诠释了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终于,在他五六岁的暑假,他妈冷着一张脸,拎着他的衣领,任由他愤愤不满地踢着小短腿丢到了烟雨江南的外婆家。
他妈冷着脸道:“等你什么时候懂事,乖一点了我们再去接你回来,不然暑假这两个月你就待在外婆家吧,别回暮城撒野了!”
只有五六岁的晏少爷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气地嚎啕大哭:“呜呜呜呜!你敢这样对我?你敢这样对我?!!”
他妈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呜呜呜呜,”晏少爷委屈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他妈的腿,“你好歹毒呜呜呜,好歹毒的女人噫呜噫呜呜呜呜!”
这个歹毒的女人不为所动,冷笑道:“不然要惯着你撒野上天了?别人天天来找我告状吗?美得你!”
歹毒的女人任由他一边大哭成泪人,愤愤不满地踢着小短腿,却又毫无还手能力地被丢在了外婆家里。
七月的江南,盛夏,朦胧的梅雨季节已过,暑气缓缓而来,树都绿得发了芽,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可也抵不过晏少爷哭天喊地的鬼叫声。
慈祥的外婆温柔地哄着他:“乖了,乖了,晏晏不哭不哭,你妈跟你说着玩呢,你还不懂她吗?她就是吓吓你啊,过几天就来把你接回去了。”
晏少爷哭得眼睛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地上打滚:“呜呜呜,呜呜呜!那个歹毒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儿子!嗷呜呜呜,我肯定是她从垃圾桶捡来的,呜呜呜呜!”
任由外婆怎么轻声细语地哄他,都哄不乖。
他哭成泪人,穿着一身昂贵干净的衣服,却在院子里撒泼打滚,滚了一身泥土,嚎啕大哭的声音都惊动了邻居,传来一位奶奶温和的笑声:“哎呀,怎么这么热闹啊。”
外婆无奈笑道:“是我女儿把外孙送过来啦,正闹脾气呢!”
“哎呀,外孙呀!让我看看!”隔壁奶奶笑着走进了院子,身旁还拎着一个小的。
两人一进院子里,就看到了小小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嗷呜大哭的晏少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嘴上还在骂着:“那个歹毒的女人!呜呜呜呜,我好可怜,我就是捡来的嗷呜呜呜!”
在地上打滚大哭的晏少爷根本不注意谁来了,只听到了声音,朦胧的双眼只看到一个大的,还有一个模糊的小的。
“别哭啦,”外婆笑着哄道,“再哭下去,会有更多人来看你啦,晏晏不要面子了?”
“让他们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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