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自然不忍心那样说他。
封祈里掏了点饲料,似乎对于她的话无关痛痒,垂着眼皮,淡淡的语气无所谓道:“随便。”
封夫人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还想说点什么,可封祈里却没有这个兴趣听,转身又走出去了。
深秋的早上有点冷,他身上穿着一条咖啡色的条纹毛衣,独自站在窗外喂那些叽叽喳喳的鸟,让忐忑不安心的封夫人走了一下神,想到了小时候,他也是常常这样子一个人,话少又孤僻。
多年过去,他反而变得更加孤独了。
封夫人喉咙突然堵得有点难受:“祈里……”
她其实也见过他的另一面,在四年前。
平时总是话少并且又孤僻,对什么事好像都不感兴趣的儿子渐渐地就变了,他回家的时间变慢了,盯着手机看的时间变长了,那张冷淡的脸在盯着手机时,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周末时,喜欢睡懒觉的他也爱出门了。
回来的时候,心情也明显是好的,即便他不会像别人一样迎着一张笑脸,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心情不错,也会与他们多说几句话,似乎变得有那么一丢丢“人味”了,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再后来,虽然封夫人不可置信,但是她所认为的孤僻并且冷淡的儿子,原来也会抱着别人撒娇,会红着耳朵跟对方讨亲吻,被亲了以后,会开心地弯起嘴角,然后就像一只被人顺毛的乖顺小狮子,开心地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对方身上蹭。
可如今,他好像还是他。
“祈里,我刚刚说的话是有点激动了……”封夫人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揪心得很,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往外边走了几步,拧紧眉头道,“都怪那祝夫人胡说八道,害我生气,你也别……”
可她解释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封祈里就不想听了,神色淡然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无所谓。”
“……”封夫人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封祈里头也不抬:“有时间站在这里盯着我不看,不如花时间多去管管你的另一位儿子。”
封夫人早就喜欢他的冷脸色了,反正从小他就冷淡,给人一种薄情的感觉,后来因为奚亭的事情以后,他们两人就更加疏远了,如今就算回国了,住在同一屋檐之下,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类似于他这样的话语,封夫人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但不久前祝母的电话还是让她警惕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拧紧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她觉得,他似乎知道什么。
可惜,封祈里只是道:“没什么意思。”
封夫人道:“你是不是知道你哥的事?”
“哥可是你的骄傲,希望他别让你失望了。”封祈里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免得成为了你所讨厌的人,那就不好了。”
封夫人知道他这话是在说刚刚的事,有点头疼地皱眉:“我之前那话的意思,我只是,我……”
在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封祈里已经没兴趣听了,转身就往着院子深处里走去。
封夫人气得在身后叫:“祈里!”
可惜封祈里没有搭理她。
不过封夫人也没时间多想封祈里的事情,因为祝母那边,被挂断电话后,气不过,或者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胡说八道,直接给她发了图片过来,全都是封祈雁与常乐两人亲密无间的图片。
封夫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孩是在封祈雁生日宴会上出现的那个,似乎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他叫常乐是吧,我了解过了,他还是常悦弟弟!亲弟弟!常悦封夫人你应该知道吧?那是你儿子之前追了许久的心上人!”祝母语气坚定道,“看样子,这难不成是心上人没了,弟弟趁虚而入了?封祈雁就被他给迷得团团转了吧!”
封夫人的脑袋嗡嗡地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亲密的照片,再想起封祈雁之前生日宴会的所作所为,再想起,这个人叫常乐,是常悦弟弟。
她两眼一黑,突然间就晕了过去。
“夫人!”大厅里的佣人吓了一跳,急忙冲着外边的封祈里喊道,“少爷!夫人晕过去了!”
封祈里拧紧眉头,赶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