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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祈雁步伐一顿:“……说什么?”
“你在躲着我是么?”祝黎声音有点难过,“因为那意外的一晚……你就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所以躲着我?甚至不理我是么?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不想你这样,阿雁,我不想你这样……”
祝黎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眶直接红了,哽咽道:“阿雁,你不要这样回避我了,好不好……”
封祈雁微微闭上眼:“你好好休息。”
“阿雁!”祝黎叫住他,手一翻,直接就将桌上的热水给打翻,痛苦地惨叫一声,“啊,疼……”
白皙的手上,瞬间红了一大块。
封祈雁眼皮微微一跳:“你……”
祝黎虚弱地躺在床上,被烫得眼泪都出来了,抖着烫的手哽咽道:“好疼……阿雁,阿雁……”
封祈雁皱眉回头将他烫红的手拿起来,祝黎可怜楚楚道:“你给我吹吹行吗……真的好疼……”
“叫医生来。”封祈雁按了一下叫唤器,医生不一会就赶来了,“给烫到了,给他处理一下。”
医生点头:“好的,封总。”
交给医生后,封祈雁皱眉转头就走,祝黎红着眼睛差点挣脱吊水,失态地喊一声:“阿雁!”
封祈雁还是走了。
祝黎红着眼睛,呆呆地盯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布满了他苍白漂亮的脸,他微微地张了张嘴,又低低地喊了一句“阿雁”后,瘦弱的身子突然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他的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眼泪掉到床上,哽咽道:“为什么……”
“祝少爷……”医生苦恼,“先把手拿出来……”
可祝黎仿佛没听到,脸埋在膝盖里不吭声,泛红的手也抱着自己,瘦弱的身子还是抖了抖。
晚上风很大。
封祈雁从医院出来,四周都没找到常乐,给他打电话时,也无人接听,把封祈雁急个半死。
“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是么?大概这么高,”被询问的路人比划了一下,“大概跑那边去了。”
“谢谢。”封祈雁赶紧开车追了过去。
常乐没走多远,他也走不了多远,脑袋晕乎乎的,很沉重,又刺痛着,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只能沿着医院外的路走,脑袋一片空白。
走了一会,太冷了。他打了个喷嚏抱住自己的双臂,擦了擦眼泪,找个角落蹲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压抑不住地哭了起来,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只能压抑着哭声抽噎着,肩膀微微颤抖。
一辆车子突然停在他旁边,车窗降了下来,对方有点不确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常乐?”
正埋在膝盖里偷偷哭的常乐一愣,微微抬起哭红的脸望过去,视线有点模糊看不清对方脸。
不过对方却看清了他的脸,有点意外,打开了车门走到他面前蹲下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的声音放得很轻,有点熟悉,借着月光跟朦胧的月色,常乐也渐渐地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谢邹喻。
常乐反应迟钝地呆了一会,而后又仓促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低头喊了声:“……导,导演。”
刚哭过的声音有点沙哑还带着鼻音又很软,并且眼睛还红红的,沾满泪水,原本就漂亮的小脸蛋也微微发红,像一只受委屈偷偷躲着哭的小猫咪,被人发现后就惊慌失措地偷偷擦着眼泪。
作为一个养猫并且猫控的谢邹喻心里一软,突然有点想给他擦一擦眼泪:“怎么在这里哭?”
“没……没哭的,”常乐抽噎着擦了擦眼睛,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样子,“我就是,就是,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是控制不住地……感觉好难过。
“先别哭了,大晚上的,哭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谢邹喻拿出纸巾凑过去,给他擦了一下眼泪,调侃道,“不哭了,眼睛都已经红肿了。”
常乐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手,接过他的手指抹了抹眼泪,微微哽咽地道:“谢谢,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谢邹喻努力忍着自己那想要给他揉揉脑袋瓜的手,“躲哪里哭不好,怎么躲路边的草丛里,这下雨过后,湿漉漉的不说,小心有蛇突然就跳出来咬你一口。”
常乐一听到蛇,瞬间吓了一跳,急忙从草堆里跳了出来,惊慌失色地拍着自己的衣服裤子。
谢邹喻被他逗乐了,弯起嘴角:“蠢。”
蠢萌蠢萌的,还怪可爱的。
“放心吧,暂时没有蛇的,不过再继续蹲下去哭就说不定了,”谢邹喻顺手帮他拍了一下他衣服沾的叶子,“这里也太冷了,先上车再说。”
封祈雁开车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谢邹喻打开车门,扶着常乐坐进他车子里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