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日。齐王大婚。娶的是淮安侯嫡长女,淮安侯以武立家,手握兵权。齐王和郎雨沁结婚,强强联合,十分热闹。云浅歌和君子珩带着两大车贺仪来到齐王府,十分醒目。贤妃一早就亲自来为齐王主持婚礼,可惜陛下迟迟未现身。“贤妃怎么来了,还亲自迎客?”云浅歌刚掀起轿帘一角,看到贤妃又立即放下,她总觉得贤妃能亲自来与死狐狸脱不了关系。“贤妃只有一子,齐王大婚,她岂能不来,再说这么好拉拢朝臣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君子珩一本正经回道。云浅歌还想问,死狐狸已掀起了轿帘。贤妃见君子珩抵达,立马快步走过来相迎。“太子,多年未见,见到你,我就放心了。”贤妃见君子珩面色红润,她几乎想不起五年前君子珩虚弱得奄奄一息的模样了,之前说君子珩活不过三月,看来消息有误。藏得真深。“我很好,贤妃也依旧斗不过贵妃。”君子珩看着贤妃,还是一如既往地虚假,明明一副蛇蝎心肠,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养出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孔,让人恶心至极。“今日祁儿大婚,你能来就圆满了。”“三皇弟大婚,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得来,陛下呢?”提及君文鸿,贤妃眸中闪过一抹不悦,“陛下昨夜偶感风寒。”“陛下居然没来。”云浅歌一脸可惜,说完附在君子珩耳边小声道,“殿下,陛下是不是只喜欢睿王,我记得你我大婚时候,陛下也没有去。”何止是没有去,记忆中就随便派了一个太监去主持婚礼,现场冷清得很。“放心里就好,别说出来。”君子珩小声提醒道。“殿下,我只说给你听。”只是两人的声音并不小,刚好身边的人全部都听到了。“来人,领太子和太子妃进府。”“贤妃娘娘,我一时嘴快,抱歉,这是我和殿下给齐王的贺仪,东宫没什么新鲜的东西,陈旧了些,不过我检查过,都能用,还请贤妃娘娘不要嫌弃。”看着贤妃那张笑脸一点一点的垮下来,云浅歌的心情很好。想起薛楠送出去的五十万两,她的心又忍不住隐隐作痛。“有劳了。”贤妃咬牙切齿说出三个字,却还不得不笑脸相迎。“不客气。”将君子珩和云浅歌请进去后,贤妃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一张脸又青了,因为睿王到了。刚到门口的君子珩和云浅歌看着盛装而来的睿王夫妇,睿王一身紫色鎏金衣,尽显贵气,云知雅一身大红色宫装,配上美丽的容颜,微微虚弱苍白的脸色,简直是既尊贵又我见犹怜。“早知道我带上豆蔻了,绝对完爆云知雅。”要论我见犹怜,还是她家豆蔻强。可惜齐王对豆蔻动了心思,今日齐王大婚,她不敢贸然带豆蔻来齐王府。齐王和郎雨沁感情并不好,万一他绑了豆蔻,可就玩大了。“幸好没带。”君子珩已经想得到了,若云浅歌带上豆蔻,今天绝对会惹事。顺着君子珩的目光,看着府中的侍卫,步履轻盈,一举一动十分规律。“这是...”用口型说出狼卫二字。君子珩轻轻点头,“看来郎雨沁铁了心嫁给齐王了。”居然将府中的侍卫全部换成狼卫。若非刚刚看过来的目光含有杀意,他还察觉不到。“那当然。”睿王领着云知雅,一身盛装,招摇过市。已然是一副要碾压新娘新郎的架势。毕竟亲王成婚,婚服是有规定的。云浅歌和君子珩找了个地方看戏,只见云知雅游走在贵妇中间,睿王和前来道喜的大臣打招呼,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齐王今日大婚,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身边是不是太安静了。”她和君子珩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靠近,安静得过分。“那边有投壶,要不要去看看。”小丫头都喜欢热闹,她是不是太闷了,君子珩心中想着。“不去,没意思,又没什么赌注。”君子珩无奈一笑,“想去见薛楠。”“不想去,你来齐王府了,或许有人正戒备着你呢?”从郎雨沁的举动来看,薛楠上辈子可能被君子珩收拢了,今天大婚,防着君子珩是肯定的。她已经传信薛楠,让他今天安安分分呆着,别来见她。“这么肯定?”君子珩意外,为何云浅歌在这件事情这般肯定,从楚天禾查云浅歌的资料中毫无发现。“当然,若我说郎雨沁恨你,你信吗?”君子珩不解,“当初我受伤,两家婚约并未订下。”话一落,君子珩小心翼翼地看着云浅歌,只见云浅歌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心又开始堵了。“正因为你受伤了,她才没办法嫁给你,就不允许人家由爱生恨了。”若前世郎雨沁真嫁给了君子珩,估计生存艰难,毕竟每日和狐狸斗智斗勇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大家闺秀的家教。“不可能,我和她从未见过。”君子珩轻蹙眉头,果断否认。两人斗嘴,直到黄昏。一对新人拜天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新人正准备拜堂,突然一个声音道,“慢着。”众人齐齐看向一身风霜,大腹便便走进来的女子,女子脸颊消瘦,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让人疼惜。贤妃见状,立即大声道,“来人,给我将人拉下去。”女子突然拿出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我看谁敢,今日谁敢动我,我就带着祁哥哥的孩子一起自尽在喜堂之上。”女子双眸含雾,楚楚可怜地盯着齐王,“祁哥哥,你真的要丢下我和孩子和这个女人成婚吗?”女子的话一出,现场议论纷纷。云浅歌凑到君子珩耳边,小声道,“你说会是舒贵妃的手笔吗?”齐王算计了睿王,舒贵妃自然要报复回来。她与舒贵妃的接触不多,她觉得舒贵妃的大局观不错,是个女中豪杰。“她在为舒奕报仇。”“真厉害,狼女。”“狼女不是在齐王身边吗?”舒贵妃和狼卫似乎没什么关系。云浅歌无奈摇头,年代的鸿沟,谁也无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