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思郁努力让自己气定神闲,道:“你说。”
纪凌寒轻轻的叹了一声,目光发直,缓缓道:
“师父去世后,我一度很恍惚,接受不了师父已不在的现实,甚至恨我爹,恨自己,学医究竟是为了什么?师父这一世都在做医师,却医不了自己的命;我与我爹也在做医师,却救不了她!”
安思郁闻言,眼圈顿红,酸酸的难受不止。她知她母亲是因娘胎自带的怪疾而亡,这么多年,她也试图想要刨根问底的彻底了解母亲究竟病症为何?究竟病状为何?也动过研解此病的心思,然而,每当下定决心,临了,她却仍不敢触碰此处,生怕了解的越多,自己无法面对的心中之痛就越深。
这么多年,她几乎一直追随师父四处行医,算是了却母亲遗愿,或许,在她内心深处,也算是填补她心中那对于母亲的愧疚之念吧
愈想,安思郁的心情便愈低落,而纪凌寒看了看面前那扇已关上的门,继续道:
“十年前,我问父亲,医术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们一世行医,半生悲悯,师父却还是被恶疾带走,那么只是做一名有病便治病的医师有何意义?
“我对他说,我不愿再做一名普通的医师,宁愿专解顽疾固症,以此扬名牟利。他大骂我是异类,骂我没有悲悯之心,我一怒之下出走,在外漂泊十年,收集很多古方甚至邪方,专研奇病之药毒药甚至解药,也曾以诊资万两医治成功过几名显贵的稀罕病症,也曾因诊治失败而将所得全部散尽。大概半年前,有个叫薛三乙的人找到了我,交给我一副残方,说以此方为据,可研习明智之药。”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言子期从怀中拿出那张残页,交给纪凌寒道。
纪凌寒接过,眼前似亮了些,道:“没错,这只是其中一张,其余部分呢?”
“没有了,”言子期道:“大概被烧毁了。”
纪凌寒微微点了点头,道:“此人极为谨慎,与我约见后,并未将此方交于我,只是交代后便收回,和我约定以一年为期制明智之药,开价很诱人,况且我也想试试,我是否可以真的研制出可使先天痴傻儿复明神智之药,便应允了。”
听到这里,傅嫣却有些云里雾里,不禁质疑道:“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药?况且你制便制了,为何要给那么多人下毒?”
纪凌寒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此药的关键,便是取中离魂七日之人七日心头之血为引炼制!而且并非所有离魂之人心头之血都可作为药引,所以不得不加大了施毒目标。”
安思郁一惊,纪凌寒的话与她先前猜想倒是基本对了上,只是没想到真相果真如此,而且竟比她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一想到作为自己母亲徒弟的纪凌寒竟为了一副荒诞不经的药引不惜枉顾那么多人的性命,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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