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天还黑着,忽听一声轻呼入耳,略微粗重的呼吸声阵阵传来……
言子期猛然惊醒,本能的将佩剑捏在手中,提剑起身,借着仍未熄灭的喜烛之光,寻声而动,却见他的新卧床榻悬帐之上,一个身影直立而坐,心中一惊,下意识拔剑出鞘!
剑锋挑起床幔,却见安思郁身着中衣,双膝蜷缩呆坐在帐中,薄衣轻衫,目光直直,气息微乱,额头上爬满豆大的汗珠……
见状,言子期忙收剑回鞘,果断上前坐在安思郁的身侧,伸手去捉她抱头的手腕,查看她的脉息。这时,安思郁似腕间轻触,缓缓回神过来,见言子期竟坐在她的身侧捉着她的手腕,顿时大惊失色!“啊!”一声下意识喊出!忙挣脱言子期,连滚带爬的缩在了卧榻另一侧,双臂抱膝,瑟瑟发抖,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也怨不得她惊惧,哪个姑娘半夜惊醒,衣衫不整,看到卧榻旁坐着一男子还捉着她的手腕,还能保持冷静和优雅的?即便此人是她的夫君,也不过是见面才第三次的人……
“你别怕……”言子期好听的声音似又柔和了几许,起身从旁取来一件外衫,正是安思郁睡前除下的喜服外衫,递予安思郁,示意她披起,道:“我只是听到有声音,过来看看,并无他意。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原来又是梦魇了!安思郁此时才微微有些清醒,反应过来了目前的状况,顿时心头一松,似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见言子期望向她,递给她外衫,眼中尽是关怀之意,心中一暖,伸手将外衫接过,披在身上,略带歉意道:“抱歉,吓着你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继续道:“我有梦魇症,老毛病了……”
“梦魇症?”言子期不解道。
他常年在外征战,对于睡觉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事从未真正在意过,即便时刻带着满满警惕性休息,也从未了解过竟还有“梦魇症”这种毁人清梦的病症,也无从知晓,得了这种病的人,究竟是有多么想要睡着,却又无比害怕睡着!
“嗯,就像刚才一样,明明睡得好好的,却突然间像堕入黑暗一般无力挣扎……”安思郁下意识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解释道,“有几年了,一直不见好……”
言子期道:“为何会患上梦魇之症?”
“这个……”安思郁眼神顿然凝重了些,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想要去回忆的片段,见言子期仍关切的望着自己,心中一动,嘴角却调皮上扬,顽皮一笑道:“医师自己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病症,否则如何医得了病患?”
这理由奇奇怪怪,甚至连牵强都谈不上,言子期淡淡一笑,却也没再深究,起身道:“无事便好,你早些休息。”
安思郁忽然心上一乱,忙道:“等等!”
此时此刻,她很想知道,既然上天阴差阳错的安排了这一切,那么在他的心中,究竟对自己作何感想?可是又想到,那个月夜下,她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他是有着倾心之人的!如果不是这桩强势无比的指婚,或许,今日坐在这里的,就不会是自己。
想到这里,心下一阵没由来的酸楚,她回了回神,对他歉意笑道:“方才打扰你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言子期微微一怔,道:“无妨。”
正在此时,门外竟传来一阵急促无比的敲门声,言子期微一凛眉,道:“何人?”
“是我,将军……”一个年轻男子略带迟疑的声音传来,道:“将军……宫里来人了,皇上让您入宫一趟。”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