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常嬷嬷低声指使人扫院子小声些的声音。
腊月担心戴雪被发现,焦急道,“你快些离开吧,若是此时被发现了……”她舌头一卷,把那句“我就说不清了”,临时改为,“被他们抓住,我将来要怎么办?”
这句话果然取悦了戴雪,他翻身起来,在腊月唇上点水一亲,然后道,“上次我说过,下次再见的时候我要听到更好的称呼。”
一阵脚步声后。
“少夫人,奴才方才听到您房内说话呢,要伺候洗漱吗?”门外传来常嬷嬷的声音。
腊月脸色一白,连推带扯的搡着戴雪,身上的锦被不小心一下滑落,吓得她惊呼一声蹲下赶紧抓被子,气呼呼的咬着唇盯着面前的男人,咧嘴瞪眼的威胁他赶紧走。
“少夫人!”门外常嬷嬷听见房内腊月的一声惊呼,吓得急促的敲起门来,“少夫人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腊月求爷爷告奶奶的狂使眼色苦苦哀求戴雪赶紧离开,然后高声对门外道,“没事,方才起来没看清,腿磕在床角牙子上了,先等我起来再端洗漱东西进来吧。”
常嬷嬷应着离开了。
戴雪唇角噙着笑,看着腊月挤眉瞪眼的发怒生气,只觉得比先前见她暗沉沉垂暮老人似的神态可爱多了,忍不住又将她紧紧拥住,一点也不担心走的太晚了,天大亮真的可能会被发现。
“你又做什么死?当真不要命了?”腊月气的在他腰间使劲掐着拧了一把,谁知戴雪竟然眉头一皱脸色一白,咬紧牙关呼吸都滞了一滞。
腊月吓了一跳,他这么个武功在身的人,怎么倒怕自己这一掐?
“你怎么了?”她有些愧疚,也带着些担心。
“没事,我得走了。”戴雪生怕她发现什么,几步窜到窗边,手扶着窗棂,不甘的回身又罗嗦了一遍,“我想听更好的称呼。”
这人真是……
门外常嬷嬷的脚步声走近,腊月气的又狠狠剜他一眼,低声喊了声,“戴郎。”说完脸一红,羞的抬手去捂脸,戴雪已经笑着跃出了窗外。
手指间感觉黏黏的,腊月展开手,手心里一把的血污。
血!戴雪身上的?他的腰?
他说自己是三日未曾合眼,从军中过来的,难道他腰间有伤!
有伤也不说!还这么陪着自己一夜,这个人……这个人……
腊月发狠的对着那窗口暗骂一声,“这个神经病,流血流死你算了!”
常嬷嬷推门进来,放下手里的水盆,听少夫人一大早就骂人神经病去死,吓得连忙道,“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骂起人来了?”
面前的少夫人一点也没有了平时端庄持重的样子,倒好像回到了当姑娘管铺子那时候的模样。
腊月惊觉失态,连忙不动声色将手缩进袖子里,起身问着过早吃什么,掩饰自己的失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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