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腹出血了。”
薛大夫脸色变了变,思索片刻后,吩咐道:“如哥儿,你回家拿我的药箱,抓两贴药。”
“归身、川芎、茯苓、玉竹、续断、杜仲、黄芩、白术、甘草为一帖,阿胶、熟地黄、党参、黄芪、枸杞子、白术为一贴,每样一钱的量,快去快回。”
根据顾满田的描述,下腹出血,大概率是有孕了,第一帖是保胎散,第二帖是阿胶补血方,胎儿还在用前者,小产用后者,做两手准备。
柳小如应了一声,把这些药材在嘴里念叨了几遍,复述给薛大夫看,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看了眼顾满田,道:“顾满田,你等等,去谁家看诊总的谁清楚吧。”
“田寡妇家。”
柳小如惊讶地看了眼顾满田,来不及想太多,他扭头就走远了。
顾满田闷头拉着薛大夫疾步往前,还好薛大夫腿脚好了不少,不然连滚带爬也追不上顾满田的脚步。
一炷香后,柳小如提着薛大夫的药箱,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田寡妇家,只见田家周围的两户人家都亮着光,他心里诧异了一瞬,也顾不得其他,快步走进了田家亮灯的屋子。
屋外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婶子,还有一位比较年轻的夫郎,见柳小如提着药箱进来,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如哥儿,你老实告诉婶子,田寡妇是不是小产了?”
柳小如摇头,“不知道,我刚回去帮我师父拿药箱,还没进去看过呢。”
老婶子失望地哦了一声,只能让开地方,让柳小如进去。
门被打开刚进一人的大小,柳小如快速钻进去,立马把门关上了。
年轻夫郎还想看看里边的场景,结果差点被打着脸,他瞪了眼看不见人的门,气呼呼道:“有什么神气的,还不让人看。”
老婶子怕得罪薛大夫,忙把年轻夫郎拉到一边,“小声点,得罪了薛大夫,你在村里吃不了兜着走。”
年轻夫郎压低声音道:“婶子,田寡妇绝对是怀孕了,你看身下的血,还说是月事来了,谁家月事跟小产似的。”
老婶子认同地点头,“我就说,田寡妇就是个浪荡的,长得柔柔弱弱,背地里都不知道跟多少汉子滚过炕了,肚子里的野种也不知道是谁的。”
“我看啊,那野种绝对保不住。”年轻夫郎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嫌弃。
屋里,田浩泽趴在炕上,眼睛通红,一脸的眼泪鼻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娘,田寡妇衣衫有些凌乱,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捂着小腹,一动也不敢动。
薛大夫见柳小如来了,道:“第一帖药是养胎散,你去给煎上吧,快点端上来。”
看来果真是怀孕了,而且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儿,柳小如应了声时,把田浩泽从床上薅下来,“田浩泽,我带我去你家灶房,我要给你娘煎药。”
躺在床上的田寡妇脑袋转过来,声音虚弱道:“药炉在橱柜最底下。”
田浩泽年纪也不小了,知道这时候任性不得,老老实实地带柳小如去他家的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