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病患住的地方,李掌柜臭着脸,他不打算进去,把陈招儿丢在门口,“你阿爹在最里边一间,明天差不多能醒,诊费加药费总共十两银子,别忘了让顾夫郎准备好钱。”
说完他就离开了,随便陈招儿怎么折腾。
糖葫芦四文钱一串,十两银子能买多少糖葫芦,陈招儿掰着手指,根本算不清,听到十两银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么多钱,他该怎么办啊。
只要阿爹还活着,他们总会还清的,他抹了把眼泪,吸着鼻子往屋里走,满屋里是浓重的药味,顾叔叔就经常喝药,陈招儿在柳家住了这么久,早就已经习惯了。
按照李掌柜的话,陈招儿走到走里边,掀开竹帘一看,床上的阿爹浑身裹满了纱布,呼吸微弱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唰的眼泪就顺着面颊滑了下去,他紧紧地咬住牙关,怕嘴里的哭声溢出来,打扰了阿爹的休息,他的脚就像被固定在了原地,沉重地无法挪动半步。
屋里正在给柳树把脉的许地榆,注意到动静,扭头看见了鼻涕眼泪挂了一脸的小孩儿,眼底划过一抹嫌弃,冷声问道:“小孩儿,你走错地方了,赶紧出去,别到处乱跑。”
听到声音,陈招儿这才看到床边给阿爹把脉的大夫,随意地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嗡声嗡气地道:“我没有乱跑,床上的人,是我阿爹,我来看看他。”
许地榆哦了一声,继续把手搭在柳树的手腕上把脉,他可没空哄孩子,把完脉之后,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就被陈招儿攥住了衣袖,许地榆不喜欢别人碰他,特别是挨过眼泪鼻涕的手,他用甩开陈招儿的手,问:“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被甩开,陈招儿也没不高兴,“大夫,我阿爹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啊?”
许地榆拍了拍衣袖,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醒,不过他伤势太重,起码卧床躺半个月。”
问完之后,许地榆便离开了,小小的隔间里,只有陈招儿一个小孩子。
陈招儿在床底下找到一把矮凳子,坐在柳树床边,他伸出手想摸了摸阿爹,但是怕碰到阿爹的伤口弄疼他,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看着床上昏迷的阿爹,陈招儿鼻头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小孩儿在阿爹面前,情绪根本绷不住,带着哭腔道:“阿爹,我好想你,你快点醒过来吧。”
这段时间,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吃完晚饭,刘香云一边收拾碗筷,时不时回头看门口,期盼见到赵东临熟悉的身影,但漆黑的黑幕里,空无一人。
柳小如叹了口气,道:“娘,把门关上吧,临表弟今晚不会来了。”
“万一呢?”刘香云心里难过,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弟弟,明明答应过要照顾好赵东临的。
赵东临是个多倔强的人,通过大雪天宁愿冻僵,也不肯敲门的傻样,柳小如早已领教过了,白日里他说不来,晚上肯定不会来了。
“家都被烧了,大冬天的,他晚上能住哪里啊!”刘香云忍不住絮絮叨叨。
柳小如无奈,抱了抱满脸惆怅的母亲,安抚道:“他肯定去村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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