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麻子家冷锅冷灶,连热水都没有,柳小如简直是人麻了。
他起身出了院子,柳家跟陈家就搁一块菜地的距离,柳小如高声喊道:“娘,你过来帮我打个伞,把柳树哥背到咱们家去。”
正在闹腾着要去看阿爹的陈招儿,闻言不挣扎了,任由顾满仓擦头发。
刘氏听到柳小如的声音,心里也是长松一口气,“招儿,你乖一点,你顾叔叔身体不好,我去你家看看。”
有了刘氏的帮忙,柳小如咬牙背起柳树,三个人打着一把伞,踩着满地的泥水回了家。
把柳树放到刘氏炕上趴着,柳树背后的伤口根本没有经过处理,应该是感染发炎了,再加上最近天气逐步冷了下来,这才高烧不退的。
“娘,你去打盆温水来,帮柳树哥擦一下身子,记得避开伤口。”柳小如吩咐刘氏帮柳树擦干净身上,自己回屋里找金疮药。
陈招儿身上穿着柳小如以前的衣服,过大的衣服显得他越发瘦弱,他正乖乖地坐在顾满仓怀里,任由顾满仓擦头发。
瞧见柳小如出来了,才焦急地问道:“柳阿叔,我阿爹怎么样?”
柳小如摸了摸他泛白的小脸,宽慰道:“放心,你阿爹会没事的。”
他也无法保证,人命就是这样,有时候比蚂蚁还要脆弱,有时候却比野草还要坚强。
陈招儿还是个孩子,没能听出柳小如话里的意思,以为他阿爹没事儿了,高兴地在顾满仓怀里摇晃起小腿。
还好灶上的水尚且温热,不然再起火烧水,又是一件麻烦事。
刘氏简单地给柳树擦了下身子,特意避开了狰狞可怕的伤口,擦完之后直接红了眼眶,“天杀的陈麻子,好好一个夫郎,真的要他人弄死才高兴嘛!”
柳小如闻言声音都扬了个度,“就是个牲口!”
就是仗着法律没有明文规定,家暴犯法,自古都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旁人不好多加插手,才让陈麻子一次又一次地动手。
柳小如胸口高高地起伏了下,才压下把陈麻子捶死的冲动,动作轻柔地给柳树伤口上撒上金疮药,撕了一点顾满仓的“嫁妆”粗布,当作纱布把柳树包了一圈又一圈。
没有酒精,没有碘伏,只能简单地处理了。
“娘,我去煎药,您照看一会儿。”
刘氏的药是用来治疗风寒的,跟柳树的病情不对症,柳小如手里只有处理过的柴胡,还是边边角角不好拿去买的柴胡。
柴胡也是能降热的,只是药效一般,能不能行就看柳树的了。
加了水煎上后,柳小如重新打了盆温水,准备给柳树擦擦腋窝、额头,简单地物理降温一下。
刘氏让顾满仓带着陈招儿去睡觉,自己跟着柳小如照顾柳树,当然主力是柳小如。
外边的大雨从刚开始的瓢泼大雨,渐渐变得淅淅沥沥,最后悄悄平息,直至天光大亮。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虽停了,带来的冷意却留了下来。
昨晚刘氏实在扛不住,被自家哥儿劝着睡了过去,一觉醒来自家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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