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满仓喝完药,已经到了人定之时。
柳小如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不小心压到肩膀的某些地方,他痛的叫唤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屋内一片漆黑,油灯在柳小如上床时吹灭了。
旁边被窝的顾满仓忙撑着坐了起来,急惶地在黑暗中摸了过去,想问一句对方怎么了,嘴巴张了张,没能说出一个字。
“没事没事,你别小心从炕上摔下去。”
柳小如忙握住顾满仓胡乱摸瞎的手,应该是今天背柴胡背来背去的,肩膀磨破皮了。
顾满仓才不管这么多,直往柳小如身边挤。
柳小如叹了口气,摁住顾满仓的肩膀,“你先别动,我去点个油灯。”
还好家里有火折子,不然只能钻木取火了。
屋内重新被照亮,顾满仓抬起头看向柳小如,眼里满是担忧与急切,不停地冲柳小如招手,示意他上炕上来。
“你别着急,我都说了没事。”柳小如走到炕边,轻笑着摸了摸顾满仓的后脑勺。
说来柳小如以前已经大学毕业,22岁了,比顾满仓大了不少。
在他眼里,顾满仓还跟个小弟弟似的。
顾满仓像被顺毛的暴躁小猫咪,恨不得在柳小如掌心蹭一蹭,他红着脸想着,但是他还是很担心对方的身体。
他直起身体,半跪在炕上,手摸向了柳小如的衣服,想看看对方到底哪里受伤了。
柳小如抓住顾满仓的手,笑得揶揄,“顾满仓,你想占我便宜啊?”
盯着令他脸红的眼神,顾满仓挣开了柳小如的手,主动扒下了对方的粗布中衣,他的目光落在了柳小如的肩膀上。
那常年藏在衣服里白皙的肩头,被背篓摸着的地方已经破了皮,皮肤上一片红紫的点子,深的浅的都有。
顾满仓眼眸深了深,那抹深色刺得他心脏紧缩,他伸出手想碰一碰对方的伤处,但是半路缩回了手,望着柳小如满是心疼。
他想开口问一句,疼吗?
可惜,他已经是个哑巴了。
还是个病秧子。
他帮不了自己的夫郎,
他垂下脑袋,修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浮动,心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心里仿佛被抽空似的,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柳小如敏锐地察觉出顾满仓的情绪不太对劲,轻笑了下,“是我受伤了吧,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见对方不说话,柳小如啧了一声,做了个很霸道总裁的动作,他掐着顾满仓的下巴,直接让顾满仓“抬起头来”。
对方苍白的肌肤下,眼眶周围皆是一片晕染的绯红,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柳小如一脸懵圈,“你,你不会要哭吧!”
顾满仓动了动嘴,像是越哄越要哭的小孩儿似的,委屈巴巴地扑进柳小如怀里,抱住对方精瘦的腰肢,把头埋在柳小如宽厚匀实的胸前。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柳小如心头颤了两颤,他似乎明白顾满仓的情绪了,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委屈什么,这里是你家,你只是暂时病了而已。”
“等病好了,我送你去学堂,等你学成归来参加科举入仕当大官,到时候你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咱们能不能在京城横着走,就靠你了!”
温柔缱绻的声音在静谧的晚上缓缓传来,耳边是柳小如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鼻尖更是好闻的味道,顾满仓满心的愁绪仿佛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翌日一早,柳小如枕边已经空空如也。
他撑起身子坐起来,浑身的酸疼好了些,鼻尖隐约能闻到些许药酒的味道,那是昨晚顾满仓硬要给他擦药的。
想到对方红着脸坚持给他擦药的模样,柳小如脸上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这就是有了对象的好处吗?
可是一大早,他可爱的小丈夫,去了哪里呢?
柳小如趁着没人进了趟空间,空间里的三棵枸杞树长势很好,有些枝桠上已经开出了淡紫色的花朵儿,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收获新的一波枸杞了,也就是明天。
其余的土地还是老样子,柳小如简单地松了松土,他暂时还不知道该种些什么。
板蓝根种子要留着来年种在地里,柴胡已经种过一茬了,他短时间无法解释这么多柴胡的来路,所以就只能放着了。
实在不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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