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的一间庭院里,一名美艳的女性正坐在木制的长廊里,眯着眼睛注视着从屋檐滴答落在湘妃竹上的雨珠。她的头上梳着一个相对复杂的编发,一束亚麻色的长发犹如王冠般环绕在那里,脑后的发髻上还插着几根素雅的玉簪。
光看外表恐怕很难判断出她的年龄,但是从气度和风韵来看,眼前的女性显然已经嫁为人妇。只不过她的肌肤依旧如少女般顺滑,岁月只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片潮水般的红晕,反而让那清丽的容颜变得愈发动人。
可以想象她年轻时应该是个与灵武领主一样美到极致的女人,只不过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丽:灵武领主对于自己的姿容很有自信,但她并不想靠容貌来获得权势,作为天生的女强人,她宁愿戴着面纱来让底下的人更多地去关注自己的能力和魄力。但此时坐在庭院中的女人却不同,她那种美丽是极端外露的,是具备极致诱惑力的,是祸国殃民的那一类。
更可怕的是,她的脸上完全不施粉黛。
极端的素冷,又极端的妩媚,这两种气质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所谓媚骨天成,举手投足便是风情,大概说的就是这一类人吧。庭院中的女人穿着一袭朴素的白衣,却将火热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处,偶尔伸一个懒腰,美目流转光彩熠熠。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光着的玉足上水珠滚落,女人不知为何轻轻笑了一下,庭院的光景顿时为之一亮。
门外一个青衣萝莉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夫人,十元小姐来了。”
女人慵懒地回过头,温和地说道:
“让她进来吧。”
“喏。”
青衣萝莉退了出去。没过多久,一个相貌与打扮皆平平无奇、唯有一双眼睛如春水般明亮的女性款款走了进来。屋子里重新陷入了寂静,只有赤着脚踩在榻榻米上的声响。那女性穿过了房间,同样来到了庭院,坐在了庭院主人的身旁。
起先在庭院里看雨的女人没有看她,语气依旧温和,不带一丝烟火气:
“你不该这时候来这里。”
被称作十元小姐的姑娘抹了把脸,回答道:
“南楚那边的内乱结束了,我过来告诉你一声。向棘青和向戈凌棋差一招,因为江月生太早被杀,他们起兵的时间被迫提前,来不及清理军中的叛徒;而向慕对南楚军队的渗透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月了,最终领主府大获全胜。数百年来交给世家把持的军权,看来要收回到向慕那里去了。”
看雨的女人声音没什么起伏:
“嗯。向慕他年轻时就是那样,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小黑那孩子,有天赋,肯吃苦,更重要的是能够真心结交各方势力,以后的成就比起向慕只高不低。至于那位云阳领主……呵呵,挺有趣的。”
女人顿了顿,浅笑着补了一句:
“不太像这个世界的人。”
十元小姐笑着说道:
“他的见识不错。云阳未定的时候,他就允许我们深渊教会在那边传教。那时候我跟他说我叫诗鸢,是平信徒理事会的主教,他不置可否,感觉也不怎么相信。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很难搞定,他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在领主府养尊处优长大的年轻人。”
女人慵懒地回答道:
“有些事情,靠手段和技巧没有用,需要的是时机。时机到了,拙劣的手段也能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时机不到,殷勤献尽也得不到任何回报。南楚的事情我知道了,你走吧。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
十元小姐站起身,在脸上胡乱地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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