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许多不公的待遇。这种事,就算是地方官也不太好管,我也没法多说什么。不过我在御西城的时候,听过城主大人亲自讲课,他说命运这个东西,是存在的,但并非不可打破的,人类当有无限的可能性才对。你跟她关系好,就该多帮衬一下,不要那个什么……只撩不娶。”
豌豆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格里法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思绪却并不放在这上面。
关于豌豆子,他以前其实想过很多的。也曾瞒着豌豆子去问过豌豆子的母亲,但是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豌豆子家的男丁在战乱中死绝,这个女儿现阶段就要承担着赡养母亲的责任,豌豆子的母亲希望迎娶豌豆子的人至少能准备一笔彩礼,否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自己就失去了经济来源。
但格里法也只是个算账的学徒而已,这笔钱对于家境殷实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对他却还是遥不可及的一笔钱。所以格里法在算账的时候也常常想,很多事情或许从很早以前就定下来了,就像他的身世,就像他今生所能达到的上限,就像他跟豌豆子的关系。
菲林背上了自己的包裹,下到了一楼,准备告辞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跟下来的格里法突然朝着菲林的背影喊了一句:
“算账的,你们缺吗?”
掌柜的吓了一跳,一把拉住菲林的胳膊,语气惊慌地呵斥道:
“说什么呢,还不快给菲林大人道歉?”
菲林回过头,那双眼睛又恢复成往日里冷峻的模样,沉声道:
“你,会算什么账?”
格里法张了张口,咬紧牙关,平生第一次说了一次大话:
“算天下账。”
菲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走到柜台前。
掌柜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慌忙摆手道:
“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啊……他就是个疯子,您别和他一般计较……”
菲林又一次从怀里摸出了那个破布包,打开以后,数出了二十个铜板放在了柜台上,说道:
“那我再住一晚。”
话音落下,他扭头看向格里法,冷漠地说道:
“我这个人,不喜欢只说空话大话的家伙,特别是在我预先付出了二十枚铜币的情况下。上楼吧,你是我最后一个面试的人,我想听听你会说些什么。”
菲林说完,背着包裹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格里法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翻开账本,取出最后一页里面夹着的几张草稿纸,和自己衣服里贴身藏着的那些放到一起。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掌柜的这个时候才惊魂初定,目视着格里法的背影消失,啐了一口,说道:
“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整天就知道痴心妄想……”
骂到一半,见豌豆子魂不守舍地盯着楼上发呆,掌柜的立刻一拍桌子,寻了个由头继续骂道: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干活去!你说说你们,一点都不勤快,养你们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