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变强总得吃点苦

    三天后，八十一个士兵一个不少的回来了。

    他们的气色有了明显的好转，脸上也有了笑容。见到我以后，也是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

    “领主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啊！”

    “就是啊！要早一点训练起来才能抵抗西边的魔族入侵！”

    “也不能只靠菲丽塔一个人，我们御西城的青年也不是摆着看的！”

    热情可以说是空前高涨，一个个的跟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其实很简单，原来的他们是盼望着一死了之，好给家里人带来一笔抚恤金的。但没想到的是这笔钱早早就发了下去，打仗不是为了死，自然就想活下来。只有想活下来，他们才会去思考怎么样活下来。而在战场上，活下去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比对面强，强出很多倍，一路碾压过去，才能尽可能地减少伤亡！

    所以他们想要变强。

    在我看来，一个人强大与否的根源在于他有没有去变强的想法。

    当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军队的战斗力才能进入稳步上升的阶段。

    ——但是。

    愚昧是要不得的。

    我二话不说地朝他们吼道：

    “打魔族？你们是自己脑子进水了，还是觉得我的脑子进水了？现在的你们有什么？武技还在入门阶段，魔法一点都不会，阵型没练，彼此也不熟悉。就这样就想去打魔族？有一腔热血是好事，别让自己的血冷了，但也别上头，别冲动，别做无谓的牺牲。”

    人群一阵沉默不语。

    我看了一圈，发现这八十一人中最强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看模样是用刀的，大概有刀法一重，临近二重的实力。所以我抬手把他叫了出来：

    “你，出列。”

    小伙子二话不说站到了我的眼前。

    “叫什么？”

    “卢格。”

    我点点头，对剩下的人说道：

    “这个人，现在差不多是刀法二重的实力。我对你们也不太了解，就先暂定他为你们的队长。如果有不服的现在可以上来，跟他痛痛快快打一场，打赢了，队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有两位不服输的小伙子上台，但最终还是被卢格打了下去。

    其他的人自然也是没什么不服的了。我与卢格之前又不认识，完全没有任人唯亲的举动，这么做也是一碗水端平。

    看到大家都同意之后，我正色道：

    “你们要打魔族，这很好。这个理想很好，但不适合现在就去践行。你们还需要大量的训练，不光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也要提升队伍的默契。我知道自己带不来几万人的军队，所以我打算把你们当成一把刀子来培养。你们要足够锋利，要能攻坚克险，要打别人打不了也不敢打的仗。八十一个人，除去队长卢格外，分成八个小队，每个小队十人，推选一个人为小队长。这段时间除了训练之外，小队内的人必须彼此记住对方的名字、年龄、体貌特征等等，要尽可能的熟悉。还是那句话，我要的是军队，不是简单的‘一堆人’。”

    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地吼道：

    “是！”

    我转身对阿莱雅说道：

    “这段时间，你每个早晚抽时间来一趟军营吧。当初我教你剑术的时候怎么让你打的基础，什么五千米跑、俯卧撑、仰卧起坐、越野、单双杠等等，把这些项目也让没体会过的人体会一下吧。另外那个什么军体拳该打也打，都是有效果的。”

    下面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莱雅沉稳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容。

    还记得当年她负重跑累的脱水倒地，两条腿在满是砂砾的地上擦得血流不止，我冷淡地站在一旁撑着遮阳伞，蹲下身问她：

    ——“累吗？”

    那时阿莱雅点头，我又笑着问她：

    ——“假若他日我被人砍了脑袋，而你在边上看着无能为力。很可能只因为你今天没能完成训练，没有变的足够强……信吗？”

    那时候，阿莱雅满脸泪水地从地上爬起来，就仿佛看到了悲惨的未来一样，踉踉跄跄地跑着。而恐吓她的我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等着在她彻底累倒的时候抱她回去。

    回想起往事，大家都不容易啊。

    现在，这些懵懵懂懂的年轻人多半要从阿莱雅这里体会到那种蜕变的痛苦了。

    真是想想就刺激！

    我笑着摇了摇头，朝卢格招了招手：

    “你单独留一下，我还有点事交代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