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也是乐于指点,本来并不相熟的两人,很快就在灵草的问题上聊了起来。
这头一天,徐闲请教了三个问题,张管事一一作答。
之后徐闲也没有提及其他,而是立刻告辞。
到了第三天,依旧如此,不过问题多了一倍,而且问题说完,在其他方面两人是交流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不是请教,而是互有往来。
而到了第四天,徐闲又来了。这次徐闲没有问问题,而是和张管事探讨灵草培育的技巧。他这三天,都带着同一本书,就像是一个学生随身带着的读物,并没有特意拿出来的意思,但每一次,张管事总能看到。
接下来一连七八天皆是如此。
徐闲这番操作,老姚也都知道,但他看不明白。
这天夜里,老姚好奇心实在是憋不住了,逮住徐闲,终于将这几天他心中的疑惑问出。
“你每天跑去张管事那边是做什么?推荐名额的事情,有没有和他提?”老姚对徐闲的事情很上心。
“探讨草药学,至于推荐名额的事情,只字未提!”徐闲如实相告。
老姚急了。
“这个时候你拉关系有点来不及了吧?我告诉你,明天炼药弟子的消息就会公布出来,你现在不求张管事,到时候我怕你没机会。”
说完,老姚想了想,准备拉着徐闲出去。
他打算凭自己的面子,找张管事说道说道,毕竟他现在也是炼气二层,迟早能谋个管事的位子,对方多少会给一些面子。
徐闲不去。
见到老姚有些生气,徐闲才道:“老姚,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这个事情,不能主动开口。”
“为什么?”老姚不解。
不开口求人,人家知道你要干什么?
“那我和你说说吧。”徐闲想了想,老姚也不算外人。于是他把这几天每天都不离身的那本书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百草书?”老姚认识字,不过他不理解徐闲拿这本书出来做什么。
“这是张怀远写的。”徐闲直接点题。
老姚傻眼。
“张怀远?是那个张管事?”
徐闲笑着点头。
就见老姚将桌子上的这本书拿起来翻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署名,根本没有作者的名字。
“你怎知道是他写的?”
老姚不懂就问。
“笔迹!”
徐闲指了指书本,然后又道:“著作如人子,只要是人,对自己的儿子都不会刻薄,任何时候都会关心,我天天拿这本书带在身上,张怀远自然对我有一种亲近。”
老姚点头,但随即想到什么:“万一不是他写的呢?”
“没有万一!”徐闲十分确定:“我以请教问题为切入口,不着痕迹延伸到对草药学的探讨和交流上,张怀远是这方面的行家,他研究越深,越能和我产生共鸣,而且会认为我是看了他写的书才有这般成就。”
老姚琢磨一下个中道理,也不禁连连点头。
徐闲的悟性他是知道的,对功法五气归真诀的领悟和解读,至少在他眼里是无人能及,就是没想到对方在草药学上也有这般造诣,居然能和张怀远那种浸淫此道数十年的行家探讨交流。
如果没有这方面足够深厚的学识,两句话就穿帮了。
徐闲继续道:“张怀远这个人,极重传统和规矩,是读书人出身,骨子里有一种大儒风范。”
“他这个人行事端正,不苟言笑,不喜欢阿谀奉承,就算是有交情,如果我直接开口求他,十有八九会起反作用,欲速而不达。”
“你怎么知道这些?”老姚不信,这种东西,没十几年交情根本看不出来。
徐闲一笑,再一次指了指那本《百草书》。
“观书,如观人!”